穆雨。
人族法師。
大二學(xué)生。
08屆生物系生物工程1班生活委員兼衛(wèi)生委員,現(xiàn)志愿維穩(wěn)小隊隊員。
賴小正。
熊靈德魯伊。
大二學(xué)生。
穆雨同班同學(xué),現(xiàn)志愿維穩(wěn)小隊隊員。
此時的兩人正在被破壞得不像樣子的街道上,詢問一頭剛剛情緒失控的牛頭人。
“好了,你的信息我們已經(jīng)記錄下來,接下來,帶上這個。”
穆雨拿出一枚金屬銀環(huán)。
牛頭人老老實實伸出右手,人族法師將銀環(huán)套在他的手腕上,搭扣拉緊,固定好后,對賴小正道:
“銀環(huán)編號158,將數(shù)據(jù)庫中金霄的數(shù)據(jù)和這枚銀環(huán)綁定?!?p> “好?!辟囆≌龖?yīng)了一聲,關(guān)掉錄音筆。
牛頭人轉(zhuǎn)動手腕,見到這枚銀環(huán)是雙重環(huán)套結(jié)構(gòu),一盞鑲嵌其中的呼吸燈一閃一閃的。
“每個有失控風(fēng)險的魔獸都會佩戴一枚銀環(huán),它可以定位你的位置,也能在你失控的時候向你的體內(nèi)注入鎮(zhèn)定劑,嗯,或者致死劑?!?p> 穆雨解釋著,牛頭人低頭認真聽著,胡寬卻注意到,這名女法師露在長袍外的右腳踝帶有一枚相同的銀環(huán),心中疑惑。
穆雨也是失控的魔獸嗎?為什么她也要佩戴防止失控的銀環(huán)?
“穆警官,接下來我要去哪?要把我關(guān)進警局嗎?”
“咳咳,我不是警官,我只是隸屬于警衛(wèi)隊的維穩(wěn)志愿小隊的隊員?!?p> 穆雨親和地笑道:
“因為你這次是初犯,而且已經(jīng)配備了防止失控的銀環(huán),所以原則上只需要在教育勸導(dǎo)之后,由親友領(lǐng)回家中就好了?!?p> “給你住在一起的親人朋友打個電話吧,或者,我們送你回去。”賴小正將手機遞給牛頭人。
聽到“住在一起的親人朋友”這句話的牛頭人像是想起什么難言之隱般,面露怯懦。
賴小正見狀,笑道:
“當然,同居的情人女友也行,只要是我們可以聯(lián)系得到的...”
“情人女友?。。 蓖醢资置摽诤鹆顺鰜?,因為他忽然想到,金霄最近的“情人女友”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江小池。
“喂...淡定啊...”胡寬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句。
穆雨和賴小正對于這只獸人的一驚一乍已經(jīng)見怪不怪,畢竟人類變異成魔獸之后精神的穩(wěn)定性總會受到一些影響,只要不危害到他人就無傷大雅,繼續(xù)詢問牛頭人。
“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女朋友!更沒有什么情人!?。∥?..我不要回去!”牛頭人面目猙獰了起來,恐懼又惡心。
咯吱吱。
王白石握緊的拳頭發(fā)出骨節(jié)錯位摩擦的聲音,竟然說沒有女朋友,那江小池算什么!她雖然愛花錢,又善變,但是她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啊!
據(jù)那天金霄將小池接走還不到四天,這小子竟然拎上褲子就不認賬了!
不過...金霄主動退出卻是我的好機會啊...
不管了,先揍這小子一頓給江小池出氣,被拋棄的小池一定會被我的勇猛感動,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投入我的懷抱,然后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結(jié)婚生子,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取名就叫做王...
“戲真多!臭小子你能不能別在本大爺腦子里念叨了嗎?煩的很!”腦海深處的一聲怒吼打斷了王白石對于美好未來的遐想。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個女聲——“金霄哥哥,你在這里呀!”
如同一道閃電擊穿王白石的腦殼,這聲音...磁性中透著嫵媚,嬌柔中還有一點自己最喜歡的小做作,這是...江小池????
王白石懷著期待,金霄卻懷著恐懼,其他人懷著好奇,齊齊望向聲音來源。
這是一只縫合怪。
身體由不同生物的肉塊用粗麻線縫合而成,隨著移動,縫合處一開一合,現(xiàn)出內(nèi)部腐爛的血肉,肥腫的臉上眼球突出,沒有嘴唇覆蓋的嘴巴,參差焦黃的利牙暴露在外,沾連著粘稠的、褐色的口水。
“金霄哥哥,怎么能說沒有女朋友呢?那人家算什么?”
縫合怪好像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甜美聲音和令人作嘔的外形產(chǎn)生的滑稽反差,視若罔聞地穿過獸人、地精、法師和熊靈德魯伊,徑直來到牛頭人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轉(zhuǎn)頭對眾人道:
“我就是和金霄同居的女朋友,就把他交給我吧?!?p> 一邊說著,一邊將頭依偎在牛頭人肩膀。
那姿勢千嬌百媚,那畫面真的太美。
牛頭人掙了掙胳膊,力量不夠,沒有掙開。
“咳,那,那好,”穆雨整理好心情,管理好面部表情,畢竟,發(fā)生了變異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是受害者,沒有理由去嘲笑或者排斥任何人,禮貌大方地說道:
“登記一下你的基本信息和家庭住址,這段日子讓他好好呆在家中靜養(yǎng),平復(fù)心境,不要出門?!?p> “嗯,好的,我會照顧好金霄哥哥的?!笨p合怪粘稠的口腔中,隨著惡臭氣體噴出的還有甜美的嗓音:
“我的名字叫江小池?!?p> ——
窗簾卷著冷風(fēng),陽光被窗戶隔成一個個方框,撒在地板和墻壁上。
王白石和胡寬回到家中,幾個裝滿生活物資的塑料袋丟在了地上。
之前胡寬買來的食物在和牛頭人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完全毀掉,這些是穆雨動用皮卡車從超市重新買的。
“你幫助維持了城市秩序,這點小忙算不了什么。”穆雨當時這樣回復(fù)了王白石對于皮卡的婉拒。
“呃...警官姐姐,要不您還是把我關(guān)進監(jiān)獄吧...”牛頭人被縫合怪拉走的時候這樣苦苦哀求著。
王白石回想著剛剛的一幕幕,信步走到電腦桌前。
柜子上擺著一個塑料瓶,瓶蓋打開,瓶口的紅色唇印猶在,只是佳人變成了縫合怪。
塑料瓶并不是空的,盛有五分之一的透明液體。
王白石曾經(jīng)想過,用自己對于江小池思念的淚水將塑料瓶填滿之后,拿著瓶子去感動江小池,去和金霄對峙。
那時的臺詞王白石都已經(jīng)想好了——“當初金霄用一瓶水把你帶走,不知道我的一瓶淚水能不能將你挽回...”
“臭小子,你TM在逗我嗎?你竟然想和一只縫合怪告白????”格羅加爾的聲音在王白石腦中沸騰了起來。
“看來本大爺真的是要好好謝謝那只廢物牛頭人,不僅幫我活動了筋骨,還給我消了災(zāi)!”
“那種能把床搖塌的縫合怪就留給牛頭人吧!讓他好好品一品縫合怪的溫存,哈哈哈嘔!嘔!我要吐了!哈哈哈!”
“牛頭人!好人吶!”
“喂!我正在這抒情呢,能不能別打攪我的興致?”王白石搖晃腦袋,想要將格羅加爾的笑聲甩出去,未果,打算去吹吹冷風(fēng)。
王白石走向陽臺。
這間房子的房租不是很貴,因為房子沒有多大。但是也并不是非常便宜,因為它有一個向南的、視野寬闊陽光充沛的陽臺。
撥開半透明紗簾,獸人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
對面那件曾經(jīng)飛出一只巨龍的房間依舊破損不堪,透過斷壁殘垣望進去,家具擺設(shè)蒙上了塵土,墻壁上新垣結(jié)衣的海報也已經(jīng)掉一角,搖搖欲墜。
一陣寒風(fēng)吹過,海報隨風(fēng)抖動,刺啦,被風(fēng)扯斷,飄飄晃晃飛上了天空,和無法直視的刺目冬日糾纏在了一起。
王白石嘆息一聲,心中一陣傷感,要是那只巨龍知道自己心愛女孩子的海報就這樣被風(fēng)扯碎吹走,會不會傷心...
應(yīng)該不會吧,王白石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論。
因為他看到了被風(fēng)刮走的新垣結(jié)衣海報位置,第二層是一張橋本環(huán)奈的海報...
低頭望向街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接近十一點鐘,道路上有零星的地精、史萊姆、精靈、哥布林和其他的小型的、在允許出門的范圍內(nèi)的魔獸,拎著或空或鼓的包袱,繞開塌陷的地面。
塌陷的地面...王白石此時才意識到剛剛和牛頭人的戰(zhàn)斗是多么的兇險...
對了,自己剛剛是怎么戰(zhàn)勝牛頭人的?
還有隱身的能力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用的時候生疏的很,將身體交給格羅加爾控制后就變得行云流水了?
還有那盛滿金色液體的玻璃管是什么情況?
這些狀況是只有自己有,還是說,其他人也有,只不過都隱瞞沒說而已?
喂,格羅加爾,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對不對?你能不能說句話?
喂?
喂!
好,可以...不說的話,我自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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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奔跑的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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