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時儀之書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紀誠看問題的角度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特別是發(fā)現(xiàn)時儀之書的創(chuàng)造者居然是毀滅大世界的罪魁禍首之后。
將時間之書改變成時儀之書,然后憑借時儀之書斬殺第三代道主,紀誠完全想不到她這么做的原因,但是能夠修行到那個境界的存在,一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更何況,那是所以頂尖的存在,包括第三代道主的弟子們一起犧牲,就為了給她創(chuàng)造機會,他們一定有必須斬殺第三代道主的理由。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是被利用了的可能性。
但是,無論時儀之書的創(chuàng)造者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紀誠都無法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走上相同的道路。
“沈清蕓……”
紀誠看向圣君府的方向,無論如何,他還是避不開沈清蕓。
“你是在想我姐姐嗎?”沈清茹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絕對沒有!”紀誠心虛的否認道。
在沈清茹面前撒謊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即使言辭上能勉強控制,但細微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破綻。
不過沈清茹沒有過多計較,這兩天她想了很多關(guān)于三人關(guān)系的事情。
她不喜歡思考有關(guān)人心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懂,站在她們姐妹的角度來看,這樣的選擇很正常,這已經(jīng)是最合理的方案了。
但是,這樣的分配方案簡直是把紀誠當成了一件貨物來分配,一點也沒有尊重紀誠的意思。
如果紀誠是那種喜歡美色或者在感情方面優(yōu)柔寡斷的人也就算了,但是紀誠終究是一名劍客,他的道心雖然不是劍道之心,也是向劍心靠攏的,無論任何人都不能觸及他的底線。
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每個人的角度不同而已。
“這是……歷史書?”
沈清茹無視了尷尬的氣氛,拿起紀誠放在桌子上的書,“你是想查找什么特殊的事情嗎?”
“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感覺能在其中找到一些特殊的東西?!奔o誠道。
“比如,關(guān)于用編年體記錄歷史的書?”沈清茹問道,可能是意識到紀誠不明白編年體的意思,她又補充道,“就算以年份作為中心,而不是以人物記轉(zhuǎn)的方式來記錄的體裁?!?p> “你怎么知道?”紀誠有些驚異。
“因為,姐姐說過了,用編年體來記錄歷史的書只有清水城存在,在其它地方是不存在的?!鄙蚯迦愕?。
“只有清水城存在?”
紀誠忽然想起了清水圣君在清水城布下護城大陣的事情,清水圣君的名字其實比任何護城大陣都要有用,但是清水圣君還是親自在清水城布下了大陣,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一直不為外人所知的陣道修為。
清水圣君的實力舉世無敵,雖然現(xiàn)在不知所蹤,但是斬殺七名神道和一名妖圣的威名還在,根本不怕暴露什么,所以紀誠也就沒有懷疑什么。
但是,如今看來,清水圣君的大陣似乎另有妙用。
“清茹,你能看懂你父親布下地陣法嗎?”紀誠問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看懂清水圣君布下的陣法,那么這個人一定是沈清茹莫屬。
但是,令紀誠感到遺憾的是,沈清茹也是一臉茫然的搖頭:“完全看不懂,只要是天道范圍內(nèi)的道我全都能看懂,但是父親的陣道造詣已經(jīng)超出了天道的范疇,根本就看不明白?!?p> 紀誠沒有感到意外,清水圣君不是普通的圣君,這點他早就知道,在自己眼中高不可攀的天道對清水圣君那個境界來說,已經(jīng)只能作為一個衡量境界的標桿了。
“我感覺很奇怪,就算是超脫天道的陣法,我也不應(yīng)該完全看不懂才對?!?p> 沈清茹皺起了眉頭,“雖然我不能理解超出天道極限的境界是什么樣的境界,但是想來也只是比天道范圍內(nèi)強的境界吧!可是無論是多么高的境界,也是要有根基才對?!?p> 聽著沈清茹的解釋,紀誠也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就像寫文章一樣,無論是什么樣的體裁,都是以文字為基礎(chǔ)的。
就算是用圖畫編成的畫冊,畫冊中的景物也是要以現(xiàn)實作為依據(jù)的,否則誰能看得懂??!
就算是不考慮有沒有人能看看懂的因素,可是想要書寫或者繪畫出足夠水平的東西,也是要經(jīng)過學(xué)習(xí)的,而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也一定是天道范圍之內(nèi)的。
“除非,清水圣君一開始學(xué)習(xí)的就不是天道范圍內(nèi)的東西。”紀誠和沈清茹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與其相信這個猜測,還不如讓我相信清水圣君是故意用天道范疇之外的知識來布陣的呢!”紀誠搖了搖頭。
“等等,我父親布下的陣法發(fā)揮過作用嗎?”沈清茹忽然問道,“我是說抵御外敵的方面?!?p> 紀誠一怔,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護城大陣一直在自行運轉(zhuǎn),維持城內(nèi)的平衡的作用一直在發(fā)揮,但是清水城里根本沒有發(fā)生過戰(zhàn)事,抵御外敵的功能應(yīng)該是沒有用到過吧!”
“也就是說,就算護城大陣沒有抵御外敵的作用,也是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的了?”沈清茹道。
“你忽然問起這個,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紀誠問道。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鄙蚯迦愕馈?p> 紀誠嘴角微抽,對于沈清茹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等等,你該不會想試試護城大陣的防御能力吧!”紀誠的心頭生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好主意!”沈清茹眼前一亮。
紀誠眼前一黑……
最終,紀誠還是打消了小姑娘嘗試護城大陣威力的念頭,勸說成功的理由也很簡單:如果破壞了護城大陣,你能修補好嘛?
小姑娘雖然一向?qū)ψ约旱年嚨涝煸劮浅W孕?,但是面對自己連看都看不懂的陣法,肯定是無法修復(fù)的。
就算是重新布下相同功能的陣法,可是……誰知道清水圣君布下的陣法有什么功能呢?
萬一清水圣君布下這個陣法是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咳咳,扯遠了,為了平衡某些不穩(wěn)定的因素,或者說守護什么重要的東西,那么兩人很有可能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對了,你說的編年體歷史書只有清水城存在,難道說書的內(nèi)容也會隨著地點的變化而發(fā)生變化嗎?”紀誠有些奇怪。
說到這里,紀誠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難道說,是因為護城大陣的影響?”
紀傳體的歷史書之所以流行,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時間是不穩(wěn)定的,但是如果清水城的陣法能夠?qū)⑶逅莾?nèi)的時間穩(wěn)定下來,那么編年體的歷史書就可以在清水城存在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自從清水城建立開始,記錄清水城歷史的史官就一直是用時間作為順序來記錄清水城里發(fā)生的事情的?!鄙蚯迦愕暮糜∽C了紀誠的猜測。
“也許,清水圣君建造這個大陣,就是為了這一刻呢!”紀誠對于圣君,一向是以往高的地方猜測的,反正無論怎么高估,自己的預(yù)計都沒有超出過圣君的極限。
“歷史書的作用就這么重要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看來,護城大陣的秘密可能更加重要一些。我翻看歷史書也是為了尋找答案,畢竟這個世界的世界太不正常了?!?p> “那么,你的意思是說,清水城的時間反而是正常的了?”沈清茹反問道。
“難道說,清水圣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時間的秘密,甚至洞悉了時間的奧秘?”紀誠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還是低估了清水圣君。
“有可能,但是這可能也是我父親失蹤的原因,或者原因之一。”沈清茹道。
清水圣君的下落一直是個謎,考慮到他的無敵實力,還有圣君不輕易人前顯化的特點,沒有人對此感到奇怪,而沈清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是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父親的。
就像紀誠和紀柔兄妹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