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下一位騎士!”
我緩緩走上了擂臺,周邊觀看的貴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名騎士,帶給他們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不單單是因為她帶著牛角頭盔的恐怖樣貌,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發(fā)的那種氣質(zhì)。
那是如同野獸一般的氣息,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亞瑟王皺了皺眉頭,她本能地從面前這位名叫莫德雷德的騎士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威脅。
“吶,我說…”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周圍的騎士。
“二流的騎士們,你們就一起上吧,這樣還能在我手下支持十秒。”
這句侮辱性的語言,徹底激怒了周圍的騎士們,他們也不再管自己往常引以為傲的騎士的榮譽(yù),沖上前來。
原本好好的圓桌騎士選拔,硬生生成了二百多人群毆一人的現(xiàn)場。
但是……這應(yīng)該是我一人群毆二百多人才對?。?p> 舉起手中的大劍,猛地劈下,一名騎士試圖格擋,卻連人帶武器都被砍成了兩段。
不可力敵!
這是此刻,所有騎士內(nèi)心的想法。
但是,我擅長的,可不僅僅是速度而已??!
身體化作一長串殘影,所到之處,沒有一合之?dāng)常?p> 不過數(shù)息時間,那二百名騎士便紛紛倒在了地上。
我收起手中的鐵劍,看向了亞瑟王。
亞瑟王平靜如水。
“那么,接下來也沒有必要再比了,勝利的,是這位名叫莫德雷德的騎士。”
梅林輕輕一笑,道:“蘭斯洛特卿,身為圓桌騎士團(tuán)之首,還請你帶這位新晉的騎士莫德雷德,去王庫挑選一件兵器?!?p> 高大的男子溫文爾雅地笑著,我不由對圓桌騎士團(tuán)多了幾分好感。
亞瑟王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高傲,有戒備,還有其它的什么東西。
“亞瑟王!”
我高吼一聲,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幾乎要將阿爾托莉雅壓到地面。
阿爾托莉雅苦苦支撐,但是她的眼神,依舊沒有變化,正如同她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那樣,正如同她知道我立了大功時候的樣子,正如同她得知我是摩根制造的人造人時候的樣子,正如同……劍欄之戰(zhàn)時,她把圣槍刺入我胸口時候的樣子。
“又是這樣!亞瑟,大不列顛是我滅的,殺掉那么多孩子也有我一份功勞,召喚那個海魔我是罪魁禍?zhǔn)?,我還設(shè)毒計讓lancer毀掉了自己的寶具,你難道就不憤怒嗎?難道你就沒有失望嗎?”
“沒有?!?p> 阿爾托莉雅淡然道:“王是不需要感情的,對你本來也沒有期望,又怎么會有失望?對我來說,現(xiàn)在的你只是一個必須殺掉的人而已?!?p> 我微微一愣,阿爾托莉雅趁著這個機(jī)會,與我再次拉開了距離。
“可是,亞瑟王,現(xiàn)在要死的人,可是你??!”
我舉起了燦然輝煌的王劍。現(xiàn)在必須速戰(zhàn)速決了。魔力消耗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三成,而阿爾托莉雅的魔力則是由衛(wèi)宮切嗣供應(yīng),這樣耗下去,我絕對會因為魔力耗盡而回歸英靈殿。
隱藏不貞的頭盔緩緩?fù)说郊绨騼蓚?cè),露出了絕世的容貌。
與阿爾托莉雅一模一樣的容貌。
也是,我原本就是阿爾托莉雅的人造人而已,潘德拉貢的姓氏,以及這幅樣貌,都是從亞瑟王那里剽竊過來的,原本便不屬于我。
恐怖的魔力注入燦然輝煌的王劍,原本的雷電化作了血紅色的火焰,覆蓋在劍身,紅光映照著我的側(cè)臉,顯得更加猙獰。
阿爾托莉雅站起身子,雙手高舉誓約勝利之劍,在周圍有淡淡的金色熒光,飄入誓約勝利之劍的劍身。
這是常勝之王的劍,也是不懂人心的王的劍。
我的力量,是來源于我自己的努力和那些透支生命力的藥物,而她的力量,來源于古往今來死在戰(zhàn)場上的各位英雄們。
我閉上了眼睛。
劍欄之戰(zhàn)……
“亞瑟!怎么樣???亞瑟?”
兵器交擊的聲音如同暴風(fēng)雨一樣密集,亞瑟王很難相信,這個自己一直以來都不甚看重,甚至刻意打壓的騎士,居然擁有與自己相當(dāng)?shù)膭πg(shù)!
最重要的,是年齡!
世界上怎會有這樣的天才?
轉(zhuǎn)眼之間,我與阿爾托莉雅已經(jīng)對了數(shù)百招,燦然輝煌的王劍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變得更加邪異起來。
“果然是命中注定要毀滅大不列顛的邪惡的騎士啊!就連無上寶具‘燦然輝煌的王劍’也受到你的影響,變成了這幅模樣!”
“少廢話!亞瑟王,你是在恐懼我的力量吧?看看周圍!如果你能夠把王位傳給我,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我說過了,你沒有身為王的器量!”
……
“誓約勝利之劍!”
“向瑞麗的吾父發(fā)起叛逆!”
高舉著燦然輝煌的王劍,狠狠劈下,金色劍光與血色劍光撞擊在一起,以螺旋狀升向天空。
四周的街道在這一次碰撞之下化為了一片廢墟,整個天空都被耀眼的劍光照亮。
這一擊,耗費了我三成魔力。
剩余的魔力,只有四成而已。消耗太過巨大,哪怕是我,也禁不住有些頭暈眼花,只得將燦然輝煌的王劍拄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看向阿爾托莉雅的方向。
亞瑟王,是沒那么容易死的。
劍欄之戰(zhàn),四周盡皆是騎士們的尸體。死亡的騎士,我與亞瑟王多半都是認(rèn)得的。
鮮血流淌,成了一片海洋。大不列顛所有的精銳,都在這次內(nèi)戰(zhàn)中折損了。
誓約勝利之劍摧毀了我的燦然輝煌的王劍,但是我的燦然輝煌的王劍同時也摧毀了誓約勝利之劍。
手中握著半截殘劍的我看向亞瑟王的方向,話語之中滿是瘋狂。
“怎么樣?。縼喩??一切都已經(jīng)完了,已經(jīng)完了!”
“接下來不管是我勝還是你勝,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大不列顛已經(jīng)亡國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憤怒?但是你卻沒有辦法殺了我,正如我沒有辦法殺了你一樣!”
“不,我有。”
亞瑟王淡然道,在她的手中,多了一根精美的長槍。
圣槍。
單憑半截燦然輝煌的王劍根本沒有辦法抵擋完整圣槍的進(jìn)攻。亞瑟王一槍刺來,我下意識舉劍迎上,直到圣槍貫穿我的胸膛,我才反應(yīng)過來。
我的燦然輝煌的王劍,已經(jīng)丟失了一半。
厚重的鎧甲隨風(fēng)散去,亞瑟王的瞳孔猛地一縮。
“怎么樣???亞瑟王?”
我咳出一口血,蒼白的臉無力地笑著。
“沒錯,我就是摩根制造的,與你完全相同的人造人??!你覺得你這次勝利了?沒錯,你這次的比試是勝利了,但是你看看周圍!你還覺得你贏了嗎?這場戰(zhàn)爭,你我都是敗者,真正的勝者,只有得償所愿的摩根!”
鮮血從我嘴中不受控制地冒出,我舉起半截燦然輝煌的王劍,向亞瑟王刺了過去。同時緊緊握著了胸膛的圣槍。
但是,劍刃在距離亞瑟王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我無力地倒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我身后,還背著蘭斯洛特的“無毀的湖光”,蘭斯洛特卿,對不起了……
我閉上了眼睛,在我的眼角,有一滴淚水,匯入血海之中。
“亞瑟王,不用裝了,我知道你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再來比過!”
阿爾托莉雅握著誓約勝利之劍,站在街道的盡頭,腳步有些不穩(wěn),身上盔甲的破損程度要明顯高于我。
雖然我的寶具“燦然輝煌的王劍”是A級寶具,和誓約勝利之劍不是一個檔次,但是憑著實力,還是硬生生壓制住了阿爾托莉雅。
只不過……
余下四成的魔力,讓我的氣息已經(jīng)變得有些不穩(wěn),至于阿爾托莉雅,我還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從她身體中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強(qiáng)大而又濃郁的魔力氣息。
下一次必須一擊摧毀她的靈核,這樣我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勝利。不然對她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撓癢癢罷了。
猩紅色的電光逐漸消失,露出了樸實的劍身。
這一次,雖然我依舊壓制著亞瑟王,但是已經(jīng)不再有了壓倒性的優(yōu)勢。
我把三成魔力壓縮在劍身中,我在等待著一個機(jī)會。
一個可以一擊擊殺亞瑟王的機(jī)會。
似乎是了解了我的意圖,阿爾托莉雅更加謹(jǐn)慎了起來,對決數(shù)百招,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綻。
她此刻想必也是知道了我魔力不足,想要拖時間吧?雖然我沒有解放燦然輝煌的王劍,但是最基本的直感和魔力構(gòu)成的盔甲還是需要使用魔力來維持的。這樣下去,以我的魔力,還能夠維持四五個小時。
聽起來時間雖長,但是她也未必會等到我魔力耗盡的時候發(fā)動進(jìn)攻。只要我剩下的魔力不足以解放燦然輝煌的王劍,那么她就會拉開距離,解放寶具“誓約勝利之劍”,一舉擊殺我。
想到這里,我的心不由得急躁了起來,手中揮出的劍招,也亂了起來。
劍招一亂,便再也壓制不住阿爾托莉雅了。
怎么辦?怎么辦?
感受到體內(nèi)魔力一點一滴的流失,我狠下心,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