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偷偷溜進來,究竟有什么意義?。恐苯庸饷髡蟮刈哌M來不好嗎?”
我轉(zhuǎn)過了頭,時崎狂三此刻正一臉享受地躲在床上……
“話說,你來到士道的房間就是為了睡士道的床嗎?還是說,這是……沾染一下五河士道的氣息?”
“啊呀……怎么說話呢?我只是……剛才在外面,衣服被雪打濕了,溫暖一下而已……”
時崎狂三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沒辦法相信的答案。
說實話,真的不會有人相信……
因為此刻,在房間中也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結(jié)果,我專程和你過來就是來看你睡覺的嗎?”
“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睡???”
“別了,饒了我吧。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困,你先在這里睡覺吧,我一會兒回來找你……”
時崎狂三沒有說話,看來已經(jīng)睡著了……
也是,能夠在足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的家中睡著,想必她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睡覺了吧?
就先讓她睡一會兒吧,我自己一個人現(xiàn)在外面走一會兒……
自從恢復了記憶之后,我就很少在街道上走了。分明依舊是那樣的身體,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開心不起來。
“趕快交出來!”
一個兇厲的聲音從旁邊的小巷中隱隱約約地傳出,我慢慢晃了過去。
幾個看起來非常兇惡的人正在拿刀逼迫著一位少女,雖然我不明白究竟是在威脅什么,但是絕對是威脅無疑了。
“哪怕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有這樣的人渣存在啊……話說你們就不會感到厭煩嗎?哪怕再繁忙的工作都會有假期,你們卻是整年都在工作,還真的是勤勉呢!”
“是……是誰?”
那些小混混轉(zhuǎn)過身,看到是我之后,松了一口氣。
“你這話一說,我們還真的覺得有些累呢?身為一個優(yōu)秀的公民,怎么樣,也得贊助哥哥們一點吧?”
“你這……是在委婉地搶劫么?”
我輕輕一笑,臉上露出了笑容。
諷刺的笑容。
“我碰到過不少小流氓,但是能夠把流氓做的這么惡心低劣的,也只有你們幾個了。不得不說,如果親自解決的話,還是會臟了我的手?。默F(xiàn)在開始,滾吧!”
這一句話中,我動用了一點點沾染著此世之惡氣息的靈力,那幾個小流氓精神有些恍惚,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被碎尸萬段的模樣。
如果再不離開的話,會死!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因為恐懼,他們的腿沒辦法移動哪怕一步,最后竟然真的趴在地上,滾著離開了。
“謝謝……”
“不必謝?!?p> 我輕聲道:“正好,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向?qū)В垎柲隳軌驇臀疫@個忙嗎?”
“向?qū)???p> 小女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勉強鼓起了勇氣,道:“我……我對周圍還不是很熟悉,如果有什么冒犯的話,還請原諒……”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獸。”
我看著小女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遲疑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
由于此世之惡的影響,我已經(jīng)徹底忘記表達善意的微笑了,只能夠露出僵硬的笑容。
只是……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或者,僅僅是因為不想要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來?
我有那么可怕么……
呃呃……話說……
我捏了捏下巴,好像曾經(jīng)在大不列顛的時候,我確實是所有圓桌騎士團成員中,最為恐怖的一個……
等一下,那時候我分明是因為隱藏不貞的頭盔啊!如果不是因為牛角頭盔那個兇惡的樣子,那些孩子怎么可能害怕我?
“這里是……壽司店,嗯,這里的壽司都非常好吃?!?p> 小女孩停了下來,突然對我道。
嗯?
我停了下來,這個壽司店的裝飾非常華麗,每一個壽司都仿佛一個藝術(shù)品一樣,很是漂亮。至于味道……就不知道了。
而且,這個小女孩……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她喉結(jié)的滾動還是清晰地印刻在了我的腦海中。
應該是……她想要吃這里的東西吧?只不過不好意思明說而已……
話說,其實仔細看的話,這個小女孩其實并不小,外表幾乎和我一般大,只不過同我的真實年齡比起來,就如同一個嬰兒一樣……
她身上的衣服也非常普通,甚至比那些普通人還要簡陋一點。也不知道那些流氓究竟是什么心理,才會找上這樣一個看起來就沒有錢的主兒。
“走,進去吧?!?p> “可是……我……”
“沒關(guān)系的,作為我的導游,自然不能夠虧待了你。這一頓我請客,怎么樣?”
“那……就麻煩你了……”
我笑了笑,帶著她走進了這個看起來就非常高檔的壽司店。
幾乎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想必……這樣的情況下,讓她點餐應該也沒有可能吧?
那……干脆我自己來吧。
“請把這里的壽司一式來兩份,謝謝?!?p> “來兩份?”
服務員已經(jīng)呆滯了,雖說面前這個女孩子衣著非常華麗,但是這里的壽司也是非常昂貴的啊……
“錢我付了?!?p> 我冷聲道,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
“這是……”
美國運營黑卡。而且并不是一般的黑卡,而是傳聞中僅僅發(fā)售了100張的至尊黑卡。
“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安排!請您先在那邊等一下!”
在亮出琴理給我的黑卡之后,四周人的目光四散開來,有意無意地與我的目光錯開。
我找到一個地方坐下,閉上了眼睛。
“那個……剛才你拿出的卡是黑卡嗎?”
“嗯……好像是?!?p> 我輕聲道:“聽五河琴里說,好像是叫什么至尊黑卡的,無所謂了,能用就行。”
至尊黑卡……
應該說的是美國百夫長黑金卡吧?
那么,想必……
“對了,剛才那些小流氓為什么會騷擾你啊?我有些搞不明白?!?p> 我突然開口道,旁邊的服務員效率很快,端上壽司之后,似乎還有想要和我說話的意思,我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那個……”
她咬了咬牙,道:“其實,我是龍膽寺學院的一名學生,我的父親欠了賭債,把我賣給了一個男人,但是我的母親不允許,所以所謂的協(xié)議,只是我的父親和那個男人的單方面協(xié)議而已,但是哪怕如此,那個男人也已經(jīng)把我看成他的東西了。我一直都很小心,剛才……”
“安心啦,不是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嗎?”
我輕輕一笑,道:“話說,你的父親把你賣了,還真是過分??!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程度,你卻依舊稱呼他是父親……”
“因為他畢竟是生我養(yǎng)我的父親??!”
她苦笑一聲,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就是……親情,我從來都不曾有過的親情,可以包容別人的過錯……哪怕那些過錯很過分……
等一下,我究竟在想些什么?。课疵庖蔡薮懒税??這樣的父親!
因為她的父親欠下了巨額賭債,所以就連她的學費都沒有著落,沒有辦法,她只能夠一邊打工一邊上學,甚至她的母親也在同時做兩份工,哪怕如此,也僅僅能夠勉強維持生活而已。
對于這家店的壽司,她應該是渴望已久的,但是卻只能夠看看而已。
“小姐,你不吃嗎?”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向嘴中塞著壽司,不由得不安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道:“不知道小姐怎么稱呼……”
“莫德雷德·潘德拉貢。”
我笑了笑,將一塊壽司放入嘴中,依舊沒有任何味道。
“其實,我的味覺由于某些方面,早已經(jīng)喪失了,所以我只是看起來很好看,很有食欲而已。真正吃到嘴中,是沒有任何味道的。”
“莫德雷德……您不是日本人嗎?”
“不是的哦?”
我笑了笑,再次將一塊壽司放入嘴中,舉手投足寫滿了宮廷的優(yōu)雅。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哪怕一個再野的人,扔到宮中過六年,絕對會變成這幅樣子。
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
“你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p> 我突然出聲道,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瘦小的身體猛的一抖。
有一部分是因為興奮,但是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害怕吧?
在她的認知中,根本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施舍,如果接受了這樣的幫助的話,自己應該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甚至,是她的身體……
果然……還是不行么?
果然不能夠以英雄的心來揣測普通人??!畢竟他們的境界,僅僅停留在普通人的層次而已。
“莫德雷德小姐,你點這么多東西,難道不覺得浪費嗎?”
“沒有什么浪費的?。糠凑还茉趺礃?,它們都會回到它們應該去的地方。如果你想的話,可以打包帶走的哦?”
“打包?”
她的眼神一下子變亮了,猛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服務員!打包!”
“快些收拾,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回家,我倒要看看,你那所謂的父親,究竟是一個什么極品?!?p> 我冷冷一笑。
時崎狂三?就讓她在五河士道房間里待著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她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被封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