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障礙物(貳)
「你怎么知道......」
「看火人的情報。」姚鳴月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她瞥向秦濯,隨意地倚靠在觀眾席的椅子上,她對秦濯經(jīng)歷的那場戰(zhàn)斗并無多大的興趣,她和秦濯之外的所有人子一樣,好奇的不過是傅義森那個男人的來由和目的,以及與舊神之間的關(guān)系。
或者說,他到底是不是舊神本身。
「我想你對那家伙有點興趣,對吧?」姚鳴月說,「就那樣突然出現(xiàn),然后完美地幫你平息了事態(tài),可以說是救星級別的人物了吧?!?p> 「他和我們一樣是人子吧?!骨劐f。
「來自法蘭西的貴客哦?!挂Q月回答道,「在我聽說過和見過的人子當(dāng)中,他算是最勤奮工作的一個了,不過啊......」姚鳴月切換了自己的坐姿,改成了雙手放在下巴下的姿勢,「說實話,那家伙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法國人?!?p> 「看不出來。」秦濯應(yīng)和道。
「總而言之,他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怎么說來著?應(yīng)該是冷血殺手、戰(zhàn)斗機(jī)器什么的吧,不過他的確是今年最稱職的人子沒錯?!?p> 「想必是有什么過去吧?!?p> 「肯定是有的?!挂Q月說,她短暫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睜開之后隨即看向秦濯,「不過我可沒有興趣知道?!?p> 秦濯沒有回話,他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嘛,反正啊,我找你也不是為了跟你談?wù)摬继m卡這個French,你也知道,我肯定是另有其事對吧?」
「關(guān)于舊神的吧?」秦濯猜測道。
「差不多。」姚鳴月說,「反正就是關(guān)于傅義森那個男人的事情。」
秦濯微微地點了點頭,讓自己安靜下來聽姚鳴月講話。同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點頭。
「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了,他絕對是和舊神有關(guān)的,而且絕非只是被糾纏了那么簡單。估計是使者什么的吧,雖然我不怎么清楚這東西......」姚鳴月說,說到這里,她的話有一些卡殼,「還有就是,還有一種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那家伙,很可能就是......舊神本身?!?p> 姚鳴月把“還有”這個詞說了兩次,出于話語的卡殼。她看向秦濯,等待著一個菜鳥的意見。
「你確定嗎?舊神本身什么的?」秦濯詢問道。
「也不是確定啦,就是有可能?!挂Q月回答道,「齊黜應(yīng)該跟你解釋過說舊神是可以化為人形什么的吧。還有就是......你該不會懷疑舊神不可能那么弱吧?」
「這個......」
「根據(jù)看火人的情報搜集,昨天那個家伙好像是被布蘭卡相當(dāng)輕松地打敗了呢。不過,這應(yīng)該是在隱藏實力什么的吧?!挂Q月推測道,「那個叫布蘭卡的法國人的確有可能會比一些低級的舊神強(qiáng)吧,不過怎么說也不可能壓制到這種程度吧?!?p> 「不過......昨天的時候,傅義森那個家伙,說什么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已經(jīng)夠了什么來著?!骨劐D了頓,「看樣子,昨天他好像不是專程來找我們戰(zhàn)斗的。應(yīng)該是......」
「另有什么目的對吧?」姚鳴月?lián)屜日f道,看火人組織提供的情報已經(jīng)讓她了解了大部分情況,秦濯的話語正好讓她能夠拼湊出整個事件,「通過控制那些無辜的群眾?」
「可能是吧......」秦濯說,自己的話被人搶了固然會感到不爽,但是不管怎么說,在這方面,姚鳴月要比他更加擅長,也更具效率,「不過,從他的話來看......這似乎不是控制?!?p> 「你覺得你能相信他的話?」姚鳴月說,「然后......他說什么來著?」
「他說他不過是激發(fā)了他們的本能罷了?!骨劐卮鸬溃叵肓艘粫盗x森對自己和布蘭卡說過的話,盡管他還不太了解、也不愿意接受人子的命運(yùn),但是這句話對他而言,似乎不難理解。
「這樣嗎?」姚鳴月思考了一會這句話的含義,并判斷它是實話還是用于唬人的謊言,「我覺得,這可能有一半是他在自吹吧,從當(dāng)時的情況來看,他肯定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那些無辜群眾?!?p> 「可能......是吧?!?p> 「那么?!挂Q月站了起來,幾分鐘之前還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的幾個籃球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走上了回家的路,整個操場已經(jīng)變得空無一人,只剩下姚鳴月和秦濯這兩個人子,她看了看四周,視線從那些有了灰塵的椅子上掃過,最后落在一個籃球架上。
秦濯曾經(jīng)在那個籃球架的附近戰(zhàn)斗過,也是在那個地方得到了所謂的白炎。一會之前,它正在被幾個高二的學(xué)生用于娛樂。
姚鳴月看了一會,開口說:「秦濯,你也知道,戰(zhàn)斗開始了對吧。」
「啊......」
「戰(zhàn)斗早就開始了,你是最后加入的那個?!挂Q月說,她的語氣中平添了幾分嚴(yán)肅,「估計你也是比較幸運(yùn)的那個。」她補(bǔ)充道。
秦濯沒有回話,對于這種外界評價,他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這完全超過了夸獎的范圍,更像是在諷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姚鳴月再一次,短暫地閉上了眼睛,整理著自己的思緒,良久之后,她才開口:「與舊神有著聯(lián)系、可能就是舊神本身、有著疑似能夠操控人內(nèi)心的能力、正在實施自己的計劃......」她一個又一個地說出自己已經(jīng)得到的,關(guān)于這次舊神覺醒事件的情報,最后,她補(bǔ)充道:「名字,叫做傅義森,可能只是化名?!?p> 「這些......」
「這是我們目前知道的一切?!挂Q月看著秦濯的臉,「估計不久之后,我們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也許現(xiàn)在就可以猜出來更多......」
秦濯沒有說話,他默默地傾聽著,他知道,也許姚鳴月想要告訴自己什么,哪怕只是一個無用的忠告。
「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會太難。」姚鳴月說,「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追蹤他,防止之后再發(fā)生昨天一樣的事情,并且在追蹤到他之后用盡一切辦法打倒他,了結(jié)這一次舊神覺醒事件。你明白的吧,秦濯?」
「嗯......」
姚鳴月轉(zhuǎn)過了身,正對著秦濯,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要開始了,秦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