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帝師聽聞,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丞相。。。來了啊。。。”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好像下一秒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臣見過帝師大人。”
趙帝師無力地?fù)]了揮手,示意他免禮。
“洛言,帝師他半個月前在府里說是見到了鬼?!被实鄣氖指缴吓崧逖缘募绨?。
裴洛言微微皺眉:“見鬼?”
“是。。。半月前。。。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見到一個。。。咳咳咳。。。”話說到一半,趙帝師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女鬼。。。咳咳。。。朝我撲過來。。。第二天。。。我就精神恍惚。。。感覺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tài)。。?!?p> 在裴洛言身后的南宮染聞言一驚,鬼?居然會有鬼?
“皇帝陛下,民女可否為帝師大人探一下脈?”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回蕩在偏殿。
“南宮小姐難道懂得?”皇帝好聽的聲音從里傳了過來。
“跟隨丞相大人左右,略懂一二,民女也好奇,帝師大人莫不是真是見鬼了?在這方面民女或許要比丞相大人更加精通吧?!蹦蠈m染不緊不慢地回答到,鬼這個詞,她總有莫名的熟悉感。
“染兒莫要胡鬧,這里是皇宮,不是七圣堂?!迸崧逖钥粗蠈m染,心里有些吃驚,但他依舊面不改色。
南宮染剛要說什么,卻見皇帝笑著看著她,天啊,傳說中的鬼面皇帝居然對她笑了?
“洛言,你便讓你妹妹試一試吧,或許她真是懂得一二?!?p> 裴洛言的臉別過一邊,什么話也沒有說。
南宮染淺淺一笑,踏著輕快的步履走過去。
皇帝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不明的神情,他好像看到了,那雙眸子,和他已逝的愛人,幾乎一模一樣的。
南宮染伸出手,去探了探趙帝師的脈搏,心里一驚,臉上卻是毫無波瀾,趙帝師怎么會得這種病。。。
“看出些什么嗎?”皇帝問。
“恕民女醫(yī)術(shù)之淺,未能看出什么?!蹦蠈m染猶豫了一會兒。
皇帝看起來頗為失望,于是與裴洛言喧寒幾句,裴洛言就拉著南宮染離開了。
“哥,你心里應(yīng)該也有你的想法吧?”路上,南宮染輕喚,隨著微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
兄妹二人獨(dú)自走在荒涼的街道上,有些微涼,南宮染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裴洛言皺了皺眉頭,把他的外衣脫下來,隨意地披在南宮染身上,寬大的衣服穿在南宮染瘦弱的身軀下竟顯得有些合適?!皠e感冒了,到時又要浪費(fèi)藥物?!崩淅涞脑捳Z落下。
南宮染心里的感動被這句話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取而代之,她的兄長關(guān)心的只有國家大事,只有天下蒼生,只有大名鼎鼎的七圣堂,從來就沒有她這個一起相依為命的妹妹,雖然她只是他認(rèn)的妹妹而已。
“你方才說的那話,看來你也有發(fā)現(xiàn)?!?p> 南宮染裝作不在乎:“是啊,你大概已經(jīng)清楚一二了吧?!?p> “明天去帝師府找找線索,看能不能找到她。”裴洛言說完,加快了腳步。
次日清晨,南宮染和裴洛言去了帝師府。
帝師府的華麗程度都快比得上皇帝的宮殿了,從外觀上來看就知道帝師是多么受皇帝尊重了,看來這帝師也是個鋪張浪費(fèi)的,反正看起來就不是像一個好的了。
南宮染邊走邊想。
剛進(jìn)趙帝師的寢室,便見一陣陰森森的風(fēng)迎面拂來。
突然一記紅袖飛來,帶著鋒芒的殺意,裴洛言輕蔑一笑,手中生出一團(tuán)深藍(lán)色的火焰,將那記紅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生撞破,化為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你們是什么人?”一個迷人的女聲,溫柔中帶著慍怒。
似乎是裴洛言和南宮染打擾了她的休息。
趙帝師的床前,一抹大紅色的影子出現(xiàn)在上,那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眉目清秀精致,還化著艷麗的淡妝,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淺淺的女子體香。
只不過,這女子的身體是半透明的。
“說吧,你為什么要害趙帝師?”
看樣子,裴洛言好似是認(rèn)得著女子的,南宮染卻不認(rèn)得,她只覺得這女子好漂亮,還穿著華麗的服飾。
紅衣女子冷笑了一聲:“你是他找來除掉我的么?!?p> “不,我們只是來尋找真相。”南宮染向前一步,仔細(xì)地看著那女子。
裴洛言眼中滿滿的都是震驚,但他很快平復(fù)了神色,一雙深眸緊緊地盯著南宮染的眼睛。
“呵?!奔t衣女子又冷笑到。“你們也都知道我是誰吧?”
“五年前皇帝寵妃,沐貴妃?!?p> 五年前,沐貴妃還是冠寵后宮,美貌無人能及的皇貴妃,卻在一次精心謀略中,被趙帝師搶去,趙帝師對外謊稱沐貴妃已逝,實(shí)則將她藏在帝師府,這個秘密只有趙帝師知道,就在地下的密室,趙帝師貪戀沐貴妃的美貌,一個月前,沐貴妃病重身亡,她的魂魄怨念太重,于是得以留在人間。
“我恨他恨得不能將他千刀萬剮,我寧愿被打下十八層地獄也要看著他慘死在我面前!”
“這樣不值?!蹦蠈m染開口道?!澳銥榱怂碌鬲z,這不值!還可能會喪失輪回的機(jī)會!”
沐貴妃的眼角突然掉下一粒血淚:“我想讓他不得好死。。。”
“我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