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火焚花樓
不一會兒,霧散盡,打斗聲也平息了。
房門被人踹開,一股凌厲的劍勢迎面沖向傾城二人。這股劍氣很熟悉,傾城也發(fā)怒了,正面迎接這個溫泉一面的男子。
她接了兩招就敗下陣來,引得對方一陣嗤笑,傾城心下窩火,無奈自己逃跑無人能及,打架確實萬人皆輸。
君無憂沒想到這個起勢兇猛的紫衣女,才過了兩招就不行了,原來對方竟是些唬人的氣勢,他覺得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武者很是奇怪。
君無憂收回劍,看了她們一眼,暗示別亂動,而他自己走到窗戶跟前看一眼下面的情形后,拿起桌上一只還完好的酒瓶想樓下扔去。
一系列動作做完后,君無憂就盯著傾城的臉看,藍衣女早已嚇得魂不守舍,但是這個紫衣女還有些膽量??丛趧偛潘蚍票?,還有點識時務,他才不為難她。
只說道:“是你自己現(xiàn)形,還是用它?”君無憂看一眼放在茶幾上的寶劍,隨后又悠閑地靠回椅子上。
傾城撇撇嘴,默默自己的右臉頰,拿著桌上僅剩的半瓶酒,聞了聞,這個沒放毒。隨即往自己臉上抹了幾下,才揭下一張破爛的面具。隨即,她一甩手把酒瓶扔下去,酒瓶子在地毯上發(fā)出悶聲,滾到了君無憂腳邊。
傾城是掌握著力道,用了心思想表現(xiàn)自然地扔酒瓶,但君無憂從始至終都盯著傾城一絲一毫的變化,心里也明白這意思。
他不氣不惱,反而笑了一笑。
這幾瞬的變化讓藍衣女都驚呆了,她竟不知這個同來的姐妹是個比她還厲害不少的人物。以前是小瞧了對方,不然這可是個大威脅。
月傾城覺得眼前一晃,風聲一緊,再著地一看,竟被人帶到屋頂上。
君無憂松開手,負手而立看著月色,轉(zhuǎn)而俯瞰上嫣閣的廳內(nèi)廳外。
街道和屋檐下燈火闌珊,舉目遠去,月色正濃,不知不覺這場宴會已到深夜。
傾城暗自揉揉胳膊,敬佩此人身手之高,特別是輕功和她相差無幾,她也不由警惕幾分。
君無憂在看到這面容時已經(jīng)明白了,但是還有些未解之惑?!澳悴徽f也行。看看下面,你再做決定!”
想用這大廳的滿目瘡痍來威脅月傾城,她傾城不懼,只不過猶豫是不是要告訴一個不熟悉的人,這個人是可以幫她呢,還是害她呢。
有一道人影躍到房頂上,這熟悉的氣勢還有那眼神,引得傾城多想。來人不就是向摘蕁幽草的傾城發(fā)出過凌厲劍氣的徐風馳嘛。
“爺!晉北駐軍右部已經(jīng)趕到城門外,正聽候您的指令。司大人待的隊伍也來了,您看要他們現(xiàn)在動身嗎?”
“好。先不用動身?!本裏o憂看了一眼傾城,說完就立馬給她點穴,光顧著布局收網(wǎng)的事,竟忘了給她定身防止偷跑。
“那…這閣樓怎么處置?”
“人先交給衙門看審,樓就燒了!”
“燒…”徐風馳沒懂這么好的樓燒了,覺著挺可惜,傾城聽聞也同作此想。
“嗯,立刻去辦,讓那個府衙侍衛(wèi)替我們?nèi)コ情T口傳信?!?p> “是!”徐風馳心里高興,饒州城主一定不知道出大事了,肯定以為是自己的府衙兵調(diào)的軍。
君無憂看著傾城還等她解釋呢,月傾城不明所以,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知道你的同伴去哪了嗎?”君無憂將月傾城的表情和心思看得透徹,他沒有多少耐心,看著遠處燈火點點的饒州城門處,說道:“只要你說出一處關于他們有價值的線索來,你和你同伴的性命就可保全??纯催@樓下之人,都在你一念之間?!?p> 月傾城笑笑,“我只知道那是地處黃山縣的一個地下?lián)c,其他的都不知道了,大人,我們都是被迫抓來,被他們培訓成臨時的殺手而已?!?p> 君無憂似乎沒有耐心聽這話,拽著傾城胳膊就飄飄然地下了屋頂。
走幾步就進了一處庭院,院子里燈火通明,十步一哨,像是個臨時的公堂。
君無憂徑直往樓上而去,并吩咐守衛(wèi)押送傾城。
傾城還想回身細看下對面上嫣閣的情形,結果就被侍衛(wèi)們趕進一處寬敞的大廳。
進了大廳都被晾在角落里快半個時辰了吧,傾城依然不明所以,自看見君無憂進了這簾幕后面也再沒出來過,而門口的守衛(wèi)雖然目不斜視,嚴肅認真的看守著,但相信傾城此刻的一舉一動他們也都看見了,所以傾城也沒敢走動。
大廳里來來回回盡是些身著官袍的人,要么就是些身穿鎧甲的士兵,他們皆是行色匆匆地進了簾幕里,然后又神情嚴肅地出來,從大廳走到門口是一路疾穩(wěn)不停。
整個房間除了腳步聲,還偶爾掀簾子的聲音,就只剩鐘漏的聲音啦,傾城費力想聽聽簾幕里面有什么動靜,結果什么說話聲啊都聽不到。
看來這簾子隔音效果不錯,要么就是簾幕后面又建了隔間的客廳。
突然兩名佩刀侍衛(wèi)神情嚴肅地從簾子后面走出來,而趁著這個空隙,傾城才聽聞里面一些動靜。奈何從傾城的角度向里看去,三道身影正好擋住視線,正前方是誰她看不到,只聽得里面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幾聲談話,似乎提及了上嫣閣,還說上嫣閣焚毀后,在其地下探到幾間暗室和機關暗道,并且在地下抓到一批死士。
聽到這些,傾城一方面吃驚,一方面又開始深思剛才在屋頂聽到那溫泉所見的男子下的命令,只覺得那見過一面的男子竟是個有權力的人。
傾城將來上嫣閣后發(fā)生的所有事又細細回顧一遍,深思之下她模糊猜測那溫泉男子似乎早有準備,也可能早就查到上嫣閣的一些秘密了,不然他不會不顧上嫣閣這么多的人命,讓他的屬下燒了閣樓。
咕咚!一團東西從簾幕里滾出來,經(jīng)過傾城不遠處,把她從沉思中開回來,然后那團東西力道不減直撞上門檻后才停下來。
門口的侍衛(wèi)和傾城一樣,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來那團東西是個人啊。
溫泰蜷縮著身子,緩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直到現(xiàn)在他一聲不吭,臉上也因憋痛而發(fā)紅,細看之下還能發(fā)現(xiàn)他緊張地已經(jīng)出汗了。他爬起來后就朝簾子的方向跪著,再沒喊一聲,只低著個頭。
傾城心下震驚,想不到誰人能有這么大的力氣和怒氣把這個天字一號房的“貴客”給踹出來,而且還掌握著力道沒把人搞得傷殘了,這人得生了多大氣呀?而被踹的人又是干了啥大事呢?她稍稍一猜也知道,這個被踹的“貴客”只怕也是用了些不雅的方式,才卸去了那力道不至于把他自己搞殘廢。
面對這種情形,眾人都沒笑話溫府尹,因為眾人心思各異。
不同于傾城的驚訝,侍衛(wèi)們更多的是驚恐,他們的梁州府尹大人被御賜的欽差大人毫無體面地懲罰了,沒人敢吭聲,皆是飛快地看了幾眼然后心知肚明地趕緊移眼歸隊,一個個都目不斜視、帶著驚嚇來值崗。
“溫公吶!說句實話,剛才本王都替你感到不值,你何必如此呢。你不說,誰人也救不了你??纯窗桑咄跣侄忌@么大的氣了,你自己也掂量掂量接下來該怎么說?!?p> 君無憾掀開簾子,淺笑著走到溫泰跟前兒,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心的樣子說道:“哎!本王也好心提醒你下吧,沒必要賠上全家族的性命,事到如今只有實話實說,不然任他們…再有本事也保不住你?!?p> 溫泰聽完身子一頓,眼神糾結著,眼看君無憾起身要走了,他心下嘆氣,無奈地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想和君無憾交流幾句。結果后者是一挑眉,提前轉(zhuǎn)身往另一方向走過去。
“咦?你怎么在這?”君無憾覺得廳外有道身影很熟悉,他特意走過來細細瞧,沒想到是傾城。他吃驚之下更不解了,毓王那邊不是早啟程了么,而且最近也沒有聽說消息啊,那這盈月公主是…
“我…你別管!我來這和你沒關系,我也不太認識你喔。”傾城瞪著君無憾,此刻是真不希望她被認出來。而且,聽剛才他們的談話,傾城隱隱察覺君無憾說的“七王兄”是不是她那個未婚夫呀,難道人家此刻正在里頭?
君無憾笑笑也不說啥了,轉(zhuǎn)身給門口的守衛(wèi)打個吩咐幾聲,臨轉(zhuǎn)身時則意味深長地看了傾城一眼。
月傾城和那眼神撞上,心里一陣緊張,才見過幾面的人怎么會好心幫她,那眼神分明是要靜看好戲,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呢。
“報!晉北大將軍及太河縣令已經(jīng)帶到,正在門外候著,請欽差大人和八殿下示下!”君無憾轉(zhuǎn)身欲進簾子里,就被這話叫住,他回頭給侍衛(wèi)打了個手勢就進去了。
傾城則再次成為透明人,靜觀這大廳里外發(fā)生的事兒。
不一會兒,君無憾和南境春出來了,門口那也進來三個人。其中一人是女的,傾城看見熟悉的老朋友高興極了。
秦妙韻也是高興,但是礙于場地她只和傾城眼神交流幾下,便隨著她父親匆匆進了簾子里面。
“潛夫兄,你看看她吧!看完情況你先進去給七王兄匯報。”君無憾抬頭指著傾城那邊,自己則走到溫泰那邊。
“你干嘛?”傾城看著對面的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要給她把脈,她趕緊往后退了幾步。
上嫣閣唱歌那會兒,這人但是給她留下不錯的印象,但是她們也不太認識呢,怎么一上來對方就要抓她的手哩。就是把脈看病,她自己也會,用不著這樣吧。
“噢,忘了介紹了。在下南境春,大家都稱我南神醫(yī),主上呢專門讓我來查查你患了什么病?!?p> 南境春笑笑,想起這個未來的端王妃也算是王府自家人了吧,結果到現(xiàn)在還沒好好介紹自己,這不得趁機留下個好印象,且看剛才自家主上讓他來問診的樣子,說不定這么做對他將來有好處呢。
“我好好的又沒得病。謝謝你了,我真不需要,你可以給別人看看!”
傾城看向溫泰,覺得那個溫府尹才需要看看。
而且她被南境春這么一打擾,錯過了君無憾那邊的動靜,此刻只聽君無憾說:“七王兄心情已經(jīng)好些了,吳將軍可來替你撐腰了,你也審時度勢,待會兒好好說。”
溫泰前面有說什么,傾城不知道,但是看樣子他是松口了。
“哈哈,主上命令的我怎敢不照辦??煨┥焓职?,莫耽誤時間?!蹦暇炒嚎闯鰞A城的心思,想了想又說道:“這病是你的姐妹說的,錯不了?!?p> “姐妹?她們也被抓到這了,就在里面嗎?”傾城問南境春,她還以為那些姐妹們要么死了要么逃走了呢,沒想到她們被抓住后什么都說出來,想想自己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作,而不知道是那個姐妹就這么全招了,她還怎么實施空手套解藥的計謀呀。
南境春點點頭,隨即給傾城把脈,片刻后收手說道:“可以了!我這就向主上稟報!”
“那個…南神醫(yī)…”傾城說到這看看南境春,對方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所以面色緩和地看著她,“你看出來我得什么病了?還是我中的什么毒?”
“等殿下平了這案子,將那地下組織一網(wǎng)打盡,解藥自然會有,中的什么毒也會清楚?!蹦暇炒簜?cè)眼已經(jīng)看見君無憾和溫泰進去了,所以他給傾城敷衍幾句也轉(zhuǎn)身離開。
“啊?!這么說自己也沒把握確定我中的什么毒?你這醫(yī)術也…”傾城看著攔都攔不住那進去的身影,本來到嘴邊的小小感謝和期待的心情轉(zhuǎn)瞬沒了,“也太爛了!”。
傾城撇嘴瞪著那背影,把“也不咋好”這個稍微耐聽的話直接換成了“爛”,盡管這樣她都覺得這個人根本配不上“名醫(yī)”的稱號。
心想要是自己醫(yī)術再好點,年輕時再下點功夫,現(xiàn)在也不用為自己解不了毒而發(fā)愁。
不過,傾城起碼知道這個毒是慢性的,而且當初給她們吃藥的老太婆說過的話,這種毒藥在發(fā)作后才要連續(xù)吃解藥才能控制住毒性。
那么這事兒一完,她就得抓緊時間看多精進下醫(yī)術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急,所以傾城索性靜心凝神,想找個地兒運行內(nèi)力來排毒試試。
傾城再次被晾在一旁,前后加起來足有三個小時了吧,她的耐心早被消磨了,忍著虛麻的腿四處搜尋座椅,結果這廳空曠的啥也沒有。
掃視了一圈只有地上空間大,還有毯子鋪著,所以傾城就席地而坐了,也沒在意周圍人,實在是有點累了,抻著下巴靜靜地聽著滴漏聲,她差點要睡過去。
守衛(wèi)看見傾城坐在地上,還頗為瀟灑地呢,但是上頭也沒給他們交代怎么做,所以也就沒人管。
正昏昏欲睡時,一陣激昂的喊叫聲響起,又把傾城給拉回現(xiàn)實。
傾城好奇地往簾子里伸頭,那聲音真洪亮無比,正穿透簾幕讓外廳的人也聽見了。
血濺到了簾幕上,伴隨著兵器掉在地毯上發(fā)出的沉悶聲,再次讓眾人驚呆。
秦妙韻看著這血腥又悲愴的情景,一時也說不上什么,她不安地抬眼看向身旁靜立的父親。
秦縣令無聲地安慰自己的女兒,示意她要是不忍心看就離開,然而秦妙韻和她父親一樣有著執(zhí)拗和堅韌的性格,只把這情形當做一場發(fā)人警醒的人性考驗和性格磨煉。
傾城猛地睜開眼,就看簾子似乎也被驚得顫動幾下,那繁錦上透出一道道濃重的血跡。
“拉出去!城門懸首三日,告知四方,若還有同黨皆如這般!”君無憂沉眉,掃視眾人停頓了片刻又說道:“瞻京,你和風馳帶領城府軍去黃山縣,跟著她們說的線索繼續(xù)追查,秦縣令就帶領衙役沿著密道再細心查探一番,不可忽略任何蛛絲馬跡!”
南境春在旁邊著急,就他自己沒分任務了,他猶豫著問道:“主上,……”
君無憂說:“不急,接下來就有你要做的。房公!”
“在!”房清琿握著拳站出來,眼神熠熠的看著端王殿下。
“暫借這御賜大印之權職,命你為饒州府尹兼晉北監(jiān)軍長之大任,以解晉北之急難,還望房公理解。本王已經(jīng)書信呈至皇上,皇上允你回京之后官復原職,而此事若能圓滿則再行封賞!房公,您看這么辦如何???”說道最后君無憂頗為敬重地面色看向一旁的房清琿。
房清琿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他眼含熱淚看向君無憂,正要感謝著跪下拜恩,卻被君無憂攔住了。
君無憂拍拍老臣的胳膊說道:“房公,這是你應得的,你這一輩子忠君愛國,我小輩們都深感敬佩和觸動,您要是真想感謝,等去了宮里也不遲。”
君無憂承受不起這大禮,這天子何人,天下何屬?他看得透徹,如今無意這些了,但卻在意那讒君之言,怕它們破壞了他和皇帝的兄弟親情。
“殿下說的是,是老臣太激動了,竟忘了這些規(guī)矩?!狈壳瀣q老來得美名,此刻能平冤得國君信任,讓他太過激動,險些失了方寸,還是端王提醒了他也沒多追究下去。
君無憂頷首淡笑一下,轉(zhuǎn)身看向晉北駐軍副右使井越,說道:“井副將率百家軍先回梁州駐衛(wèi)城池,本王處理完此事便親率龍虎軍,于隔日回營。”
等眾人離開差不多了,君無憂才疾步如風出了簾幕。
傾城看見三名士兵一邊提著那血淋淋的尸首,一邊將尸體從她面前抬過,她內(nèi)心驚懼萬分。
想這威風一方的晉北大將頃刻間就自刎,盡管不在當場看見什么情形,也能猜到這御賜欽差有多大的權力,人還沒上至朝廷請求發(fā)落,這邊卻已能果斷出擊了。
傾城撇過頭,不忍看這場景,心里后悔這回撞了大霉運了,千萬不要因為她的魯莽而影響到兩國協(xié)議啊。
月傾城低著頭正感覺到有腳步聲到她跟前不遠處停了下來,不用抬眼光看那衣擺也知道是誰了。
那人的影子投下來,讓傾城無端心里打顫,比起不遠處溫泰的神情也是差不多少。
“溫泰,按律法你也知道自己該怎么處置吧,本王就不再多言了,念你族人于先皇在時多有出力………”
君無憂看著溫泰,斟酌著說道:“但是,當今圣上最注重明德治國,你若能將功補過或許還能留下她們的命。”
溫泰匍匐在地,顫抖著說:“殿下,罪臣愿意贖罪!”
君無憂輕輕地笑了,現(xiàn)在才想贖罪,但也彌補不了梁州城下幾郡縣上千百姓的性命!
梁州旱災案查到這里,已經(jīng)隱隱牽連出了隴西部湖州城發(fā)生的疫情,兩案齊發(fā),上游疫情加水患治理不當,造成安臣河下游的梁州境內(nèi)發(fā)生大旱災,要不是太河縣率先上報,整個朝廷都要被那些背后的大人物們聯(lián)合起來蒙在鼓里!
這場大案是自立國以來第一次發(fā)生的,不僅舉國震驚,更給了剛剛繁榮起來的大煌國一次重大的打擊,而誘發(fā)的原因僅是憑幾個小官污吏就能制造出來的?要不能借機深挖、出重拳,將難穩(wěn)民心。
“既如此,你便跪著反省!說完了就和上嫣閣的逆黨一起回京領罪!”
君無憂冷聲說道,也不看那人,直接揮手叫來九卿司的遣查使司望來聽審查辦,自己則是看著月傾城。
傾城在君無憂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遮也遮不住的緊張神色,她眨下眼便再次低垂眼,靜靜等著對方示意。
“抓你的人,還記得住嗎?”君無憂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明白這個盈月公主是在裝傻,還是有別的想法才一直不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