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住這兒算了,天天跑這里?!鄙垌嵳院推畹濋懈袅诵┚嚯x。又道:“你這小逼崽子是沒有家嗎?”
“咋對我這般態(tài)度?最近我可沒招惹你?!逼畹澭胍琅f笑嘻嘻的。
祁禎樾輕咳一聲,“三哥,咱們?nèi)??!?p> “要不我今日就先回去吧……”祁禎央故意道。祁禎樾耳根一紅,“豈敢讓三哥白來一趟。請吧--”
說罷轉(zhuǎn)頭對邵韻宅道:“小祖宗你先回聆風(fēng)館吧。”
“知道了。”邵韻宅其實并不想回去這么早,便隨口打發(fā)了他,祁禎樾同祁禎央走遠,她才轉(zhuǎn)身回去。
“珂姐,年糅呢?”她心念著這個孩子。
毛珂邊收拾書桌邊道:“下了學(xué)想去玩,便放他去院子里玩兒一會兒。”
“那我去找找他?!狈凑查e來無事,邵韻宅帶著兩個小丫鬟便往外跑。毛珂在身后喊:“天都快黑了你消停點----”全當(dāng)沒聽見。
景平王府的院子修的很大,邵韻宅帶著兩個小丫鬟找了一大圈,有些乏了,剛要停下歇腳,便聽見矮樹后有人吵鬧。
她走近一看,只見葛芙帶著個孩子正厲聲斥責(zé)著年糅。她身后的下人均低著頭,不敢多看她一眼。
葛芙發(fā)起怒來聲音尖細(xì)刺耳,甚是難受:“你這個野種就算靠上那個丫頭也是野種!竟敢和斌兒作對--”
“我沒有----”年糅剛反駁了一句,葛芙一巴掌便甩到了他臉上。
“我說話時哪有你插話的份兒!我親眼見是你推了斌兒!你還想怎么說!”她護住身旁的孩子,“來人,給我打----”她身旁那個胖乎乎的孩子一臉得意的壞笑。
一旁的丫鬟應(yīng)聲一把按住年糅逼他跪下,年糅梗著脖子倔強地道:“我有娘,我娘也不是賤人--”
“哈?”葛芙嘲諷一笑,“你還真以為那個小丫頭會當(dāng)你是親兒子帶啊?她只是為了討王爺歡心罷了--這個小賤人,真不知給王爺下了什么迷藥了……給我往死里打--”她指著年糅,要把氣全撒出來。
小丫鬟伸手就要抽年糅耳光,年糅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
“住手----”邵韻宅厲聲喝止,從樹叢中出來。她面色陰冷,氣勢洶洶。
小丫鬟的手停在半空,看清了邵韻宅直接被嚇傻。邵韻宅輕瞟一眼過去,她便嚇得立刻跪下。
過去先去扶起年糅,揉揉他紅腫的半邊臉,而后轉(zhuǎn)頭向葛芙道:“什么事令姐姐發(fā)這么大火?都動上手了?!?p> 葛芙看只有邵韻宅一人,也并沒有了當(dāng)初對她語氣上的畢恭畢敬。揚起下巴道:“我親眼見年糅推了斌兒,這是要教一下的。娘娘年紀(jì)還小,也并不知這些禮數(shù)啊,教養(yǎng)啊,有些是還需臣妾多事的……”
“你--”邵韻宅沒接葛芙的話,直接向她身旁的小孩問道:“哥哥為何推你?說實話?!?p> 小孩明顯被邵韻宅嚇到,愣住死活不張嘴,一副呆傻的樣子。
“娘娘!斌兒還小……”
邵韻宅打斷:“老娘他媽沒問你。你不說,那就讓你哥哥說。年糅,你來說,怎么回事?!?p> 年糅也是呆愣住了,邵韻宅又放緩了語氣,“為何推弟弟?你來說?!?p> “我……是斌兒先說我是沒娘的孩子,我說我有娘,他說我娘是個賤人,我想跑走,他還跟著我說,還朝我扔了石子,我,我……”他說著眼圈紅了,聲也帶上了哭腔。
邵韻宅身后拍拍他的背,“我知道了。葛姐姐也聽到了吧?是你家斌兒挑釁在先,況且我看你家斌兒也沒受什么傷,倒是姐姐小題大做了。”
葛芙臉色絳紅,眼目怒瞪著她,還是不甘道:“兩個孩子能打起來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啪----”邵韻宅上去一耳光狠狠打在了她臉上。
“一個巴掌也能拍響。”她語氣冰冷,睥睨地看著葛芙。
“哇哇哇------”一旁的斌兒嚇得大哭。
邵韻宅一陣煩躁,“憋??!”
斌兒生生把哭喊憋在了喉間。
葛芙的臉被打偏到一邊,也是被邵韻宅嚇到,“你……”
“怎么,是覺得我不配打你還是你心有不甘?”邵韻宅面無表情,語氣卻透著威嚴(yán)。
葛芙立刻跪下,隨從的丫鬟也跟著跪下?!安桓遥桓?,娘娘教訓(xùn)的極是?!?p> 邵韻宅抬眼不再看她,“給我聽著,年糅是我的兒子,名義上是嫡出的大公子,再想拿他出氣也帶先問問我同不同意?!?p> “是……”在場的人無不頷首畏懼。
拉起年糅,邵韻宅道:“今后誰再敢這么對你,盡管我跟講,我倒是要看看誰的皮厚?!?p> 年糅略驚恐地看著她并未說話,邵韻宅自行拉著他回了聆風(fēng)館。身后一群低喊:“恭送娘娘?!?p> “今后誰再欺負(fù)你,別傻站著挨打了,就是打回去啊,聽到了沒。”邵韻宅此時還是有些生氣。
年糅小聲道:“我是不想再給娘討麻煩?!?p> “什么討不討麻煩,我是你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欺負(fù)你就是欺負(fù)我?!彼魢A艘幌履牯鄣念^。年糅沉默許久,才點頭點頭道:“是?!?p> “珂姐----珂姐----”她拉著年糅進了臥房,毛珂才從外面進來道:“你又惹了葛姨娘?我聽采花說你可是把她收拾的不輕?!彼恼Z氣略微擔(dān)憂?!澳锬铮憧刹荒芤蛲鯛攲δ氵€算寵愛,就仰仗著隨意處置人?!?p> 邵韻宅嗤之:“那給我這王妃之位不讓我行使權(quán)力?這也太扯淡了吧?!彼樖置牯鄣念^,“況且明就是她在沒事找事。”說罷她也不再多想,反正祁禎樾也不怎么愛搭理這種事。
入了夜,邵韻宅同年糅吃了晚飯,正與他同坐在書房看書,便聽有人通報:“王爺駕到----”
祁禎樾進了書房,帶著些溫怒的氣場。邵韻宅察覺出不對,起身小心問道:“老公?怎么了?”
“為何把芙兒打成那樣?”他開門見山地問。
邵韻宅察覺出不太對,順著往下問道:“打成什么樣?我只是打了她一耳光而已,還是因她先打了年糅。為何要這般說?”
祁禎樾坐下,依舊顰著眉頭道:“方才我從她哪兒回來,她渾身都是傷,說是你對她動了私刑?!?p> “什么?”邵韻宅算是明白了。但她不能慌,一慌事情就更難解釋了?!拔抑皇谴蛄怂欢?,并未對她動用什么私刑。我今日也帶去了兩個丫鬟,你要審問隨你審問。若是你選擇信她,便去信,責(zé)罰我我就當(dāng)看錯人了?!?p> 一旁的年糅也起身跪下道:“王爺,我當(dāng)時就在娘身旁,她說的句句屬實;而且娘是為了不讓我受欺凌,若是要硬責(zé)罰娘,請順道連我也罰了吧?!?p> 邵韻宅沒想到年糅竟如此,連忙道:“不行--”也順道跪下,“別責(zé)罰他,沖我來……”她心下感動,也絕不會讓年糅受委屈。
“你們……”祁禎樾瞇起眼,一瞬間竟不知該說什么。他氣極了,可他分明覺得并不是為了葛芙生氣。
邵韻宅接著道:“王爺,盡情明察。但我還有一事要說,我乃是正妃,教訓(xùn)其他妃子下人也是職責(zé)所在,今后更是常事,倘若每次王爺都插足來質(zhì)問,恐我是難以得尊重。”她語氣生疏,明說很清楚。
祁禎樾猛地起身,依舊顰眉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