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抓著邵楠楓就是要討個說法,邵楠楓被逼無奈,只能道:“不是的……你別瞎猜……”慶陽哪里會依,就是揪著他不放,要邵楠楓說清楚。
一旁的邵明陽看不下去,“郡主,這并不是----”
“住口!”慶陽粗暴打斷他。邵韻宅一聽也不滿起來,“郡主,好歹我爹長輩,你不能……”
“你也住口!上次的事我還記得呢,小心我叫皇姨母罰你!”慶陽朝邵韻宅怒道。邵韻宅還想回懟,被祁禎樾拉了一下手,示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邵楠楓見狀更是難忍,直接道:“郡主,這并不是主要的,我不想娶郡主無關(guān)他人,只因我不喜歡郡主罷了。”
他這番話一說完,慶陽徹底傻愣。邵楠楓見勢,拿掉她捏著自己衣袖的手,與邵明陽匆匆離開了。祁禎樾也連忙拉著邵韻宅離開。
待到南門口上車后,邵韻宅沖毛珂道:“珂姐,你坐外面?!泵娌恢忠墒裁?,但也道了句“是”。便同趕車的小廝坐到了一起。
馬車一離開宮門,邵韻宅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哥什么事?他為何這么厭煩這個慶陽郡主呢?還有他方才說什么心有所屬,是誰???我怎么不知道?”她十分不喜歡祁禎樾對她有所隱瞞。
祁禎樾把頭偏向一側(cè),“我……我怎么會知……”
“哼,”邵韻宅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強行轉(zhuǎn)過來,逼他直視自己。“那你心虛什么?”祁禎樾真是太不會隱瞞了。
“有么……”祁禎樾小聲道。邵韻宅著急不行,“你快說啊----不然我下車自己回去了----”說著她佯裝要下車。
“別別別----”祁禎樾嚇得連忙拉住她,此時京城早已宵禁,街道上空無一人,他豈敢讓邵韻宅下車?!捌鋵崱耸绿L了,若是好好論起理來的話能寫三頁紙?!?p> “那就精簡一哈--”邵韻宅仰頭托著腮,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祁禎樾順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嘆氣道:“要說當(dāng)年大家都還在太傅府上讀書,慶陽十分喜歡來玩,最是喜愛炫耀她打獵得來的戰(zhàn)利品,一同讀書的王公子弟也喜歡圍著她。我和楠楓不喜熱鬧,便跟她沒那么熱絡(luò)。她竟覺得是我倆瞧不上她,總是變著法子找事……”他說起來臉上還頗為無奈?!斑€經(jīng)常愛去宰相府,一聽聞楠楓會武藝便更是喜歡纏著楠楓讓他陪自己練武。楠楓有次氣的不行,說是她把自家妹妹給嚇得神志不清一天一夜……”
邵韻宅想起了她上次對自己說的話,幸虧她沒有前世的記憶。
“反正楠楓對她極為厭煩。結(jié)果到了國考的日子,楠楓也參加了。他當(dāng)時希望朝廷將他調(diào)到邊境涼州當(dāng)提督,為國所用也離開京城的紛爭。結(jié)果他徹夜讀書,到時還是落榜了?!贝藭r馬車到了王府,祁禎樾先下馬車,而后把邵韻宅抱下。
“然后呢----我哥為何沒有當(dāng)上提督???”邵韻宅攬著祁禎樾的胳膊問,兩人一同進了王府。
祁禎樾接著道:“慶陽不知怎么得知了楠楓的志向,她一個不從,直接找到父王哪里,生生的讓楠楓從國考每單中被去除,并建議他陪郡主去瑤山。就因她這個任性,害的楠楓被我倆同期的師兄弟笑了好久。覺得他挑燈奮戰(zhàn)還不如郡主的一句話。楠楓也是賭氣,他雖嘴上沒多說,但第二日楠楓就毅然參了軍。等慶陽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跟著軍隊到邊疆了?!眱扇苏f著到了聆風(fēng)館。
毛珂將屋內(nèi)的檀香點上,此時窗外一陣蟋蟀鳴叫。邵韻宅脫掉鞋,隨意地趴在疊席上,祁禎樾也是放松下來坐到她對面。毛珂給二人端上了蜜桃香瓜,果香襲人,趁著月色格外舒暢。
“原來如此??磥泶耸抡媸莻Φ轿腋缌?,不然他也不會這么排斥……哎!那什么什么心有所屬是誰???”邵韻宅吃著瓜問祁禎樾。
祁禎樾也拿起了香瓜道:“這我只知一二。貌似是……是個歌女吧。跟楠楓相談甚歡,互為知己吧?!?p> “啊……”邵韻宅歪頭,“那我爹絕逼不會同意的??!娶個歌女丟人啊?!?p> 伸手捏掉她臉上粘上的香瓜籽,祁禎樾道:“那你說我娶酒兒算什么?嗯?丟人么?”
“?。坎?,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一樣!你是王爺,娶酒兒頂多落個‘風(fēng)流王爺’的名聲,倒不會有人指指點點。我爹當(dāng)朝宰相,勢力那么大,我哥又是大將軍,免不了朝堂議論啊。”邵韻宅解釋道。
祁禎樾就是想逗逗她,“那你是說我就是無人問津的失寵皇子嘍?”
“不是不是……你----”邵韻宅看他的臉就知他故意逗她,剛要罵,祁禎樾給她嘴中塞了一片蜜桃。“好啦----這是楠楓的事,咱們也就別管了。”
邵韻宅抬手輕打在他臉上,“扇你?!逼畹濋胁坏簧鷼?,反而笑著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輕吻了一下,“嗯?!?p> 惹得邵韻宅“噗嗤”一笑。
而這廂就算邵楠楓在不情愿,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皇上,一言既出,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推了此樁婚事。
邵明陽心中略知一二,但也不愿過多追問,只是說讓邵楠楓自己看著解決。左思右想下,邵楠楓還是決心去青樓做個了斷。
他這日剛出宰相府,便聽到身后一聲“楠楓。”一扭頭竟是祁禎樾。
“伏里?今日我是有事的,還是改日再聊吧?!鄙坶獥魍频?。祁禎樾上前,打開折扇,腰間的血色玉佩在青藍的衣袍上格外亮眼,“我知你今日有事,才是要陪著你的。”他身后好像還有個人。
邵楠楓嘆了口氣,“此事還是要我去做個了斷,伏里還是先回去吧。”
祁禎樾搖頭,“我還是陪著你罷?!彼钪篱g情最為難斷。
“不對……”邵楠楓疑惑地看了一眼祁禎樾,“你只是想去逛逛青樓吧?”他問。
祁禎樾聽完大笑。
“他不會啦----”邵韻宅從他身后竄了出來。
邵楠楓看到邵韻宅著實驚了一下,沒想到邵韻宅一襲青灰男裝,墨發(fā)挽起,未施粉黛,雙目明亮如星,面比花嬌,腰間配著一只翠玉玉佩,手拿一副山水折扇,好一個俊俏小公子。
“你鬧什么?!再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邵楠楓去拎邵韻宅,邵韻宅小跑到祁禎樾身后,“別別別……哥哥哥哥----我也想看看是誰嘛,再說了,萬一有什么解決不了事我可以?。逼畹濋幸矌颓坏溃骸八肴ゾ妥屗グ?,不然她也不會死心的,她不會惹事的……”
“你就這么慣著她吧!你陪她鬧什么?!”邵楠楓撂下這么句話,轉(zhuǎn)身就走。這也相當(dāng)于默認了,祁禎樾與邵韻宅連忙跟上去。
到了京城,邵韻宅才發(fā)覺形勢的嚴峻。原本京城十分喧鬧,如今卻略顯蕭條,人群行色匆匆,連商販也是三三兩兩。祁禎樾拉著邵韻宅低聲安撫道:“不要亂看?!痹捯魟偮?,官府便拉著所謂的“謀反派”就地正法了。
當(dāng)即血染街頭。一聲聲哭喊十分瘆人。
邵韻宅看得心驚肉跳,祁禎樾的手環(huán)過她的脖頸,輕輕捂住她的眼,“別看?!?p> 邵韻宅緊緊貼著祁禎樾,不敢再回頭一眼,邵楠楓看祁禎樾護著她,也是放心了。
三人到了青樓后,青樓依舊一片鶯歌燕舞,嬉笑打鬧。
刺鼻的脂粉味令邵韻宅皺眉直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帶著笑,揮著手絹迎了上來道:“喲,邵將軍今日還帶了兩位公子來啊……快快開個上座……”她看到邵韻宅不禁驚訝一聲,“喲?這怎么還來了個姑娘???”
邵韻宅“啊?!”地驚訝一聲,“操,你咋看出來的?”
“這只要不是睜眼瞎,男女還會認不出?”
“不行不行----說好他媽的男扮女裝的劇情呢,作者你給我安排重來--不然我罷工--3,2,1--action--”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帶著笑,揮著手絹迎了上來道:“喲,邵將軍今日還帶了兩位公子來啊……快快開個上座……”她看到邵韻宅不禁驚訝一聲,“喲,哪里來的俊俏的小公子?今日想玩什么,姑娘們?nèi)文闾??!?p> 邵韻宅抬頭看了看祁禎樾,祁禎樾拉著她的手把她往身后帶,“媽媽,我們自己來玩?!闭f罷丟過去了一錠錢。
老鴇一看也不管他倆了。轉(zhuǎn)而問邵楠楓:“那么……將軍還是來找寶眷的?”
邵楠楓點點頭。
“剛好,寶眷今日唱曲。三位不如樓上雅座請?”老鴇道。
邵楠楓冷冷道:“可我不是上次給你了一把錢,別讓寶眷再唱曲了嗎?”
老鴇明顯忘了,又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這么聽邵楠楓一說,嚇得跪下就道:“將軍饒命啊……我這就去把寶眷帶下來……”
“既然是要唱----那今日就破一次例如何?”此番話從頭頂傳出,邵韻宅覺得耳熟,一抬頭,果然是祁禎睿!
“我靠!”她連忙低頭躲到祁禎樾身后。“這他媽什么叫好奇害死貓,我他媽賤什么----啊啊啊?。?p> 她頗為崩潰,祁禎樾在下面拉住她的手,扭頭柔聲道:“無事無事。要不……咱們走吧?”
邵韻宅剛來又有點不甘心,正不知所措時,祁禎睿竟從樓上下來了。他身后跟著平隱,邵韻宅暗道一聲糟糕,把頭埋在祁禎樾身后。還好祁禎樾比她高大半頭,她一縮頭正好祁禎樾可以把她擋住。
祁禎睿拱手:“將軍?!?p> “九王爺?!鄙坶獥骼淅涞?。
“今日我剛好點了寶眷姑娘,不如將軍就賞我個面子,雅座請?”他語氣有些挑釁。
邵楠楓不知該如何回他,“你……”
“哎?是七哥么?”祁禎??吹搅送堤幣驳钠畹濋?。
被發(fā)現(xiàn)了,祁禎樾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哦,九弟這么巧啊?!彼麩o意地把手往后護了護。
“七哥?那是誰?”祁禎睿也不瞎,看到他身后藏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