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
百發(fā)百中、輕松抓到三個娃娃的付涼,在拒絕兩個女生的求助后,面無表情地走了回來。
在他身后,還有人拿著手機,偷拍著他的背影。
“喏?!?p> 付涼將三個娃娃塞到喬言手里。
旁觀付涼在拿著倆袋子和爆米花的同時,如何淡定自若抓到娃娃的喬言,想到他用卡片開門時輕松自在的狀態(tài),遂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她將手里的可樂和電影票給他,只手抱住三個小玩偶。
付涼打量著她。
拿著軟萌玩偶的喬言,依舊優(yōu)雅自若,竟然沒有違和感,反倒是有些反差萌。
收回視線,他掃了眼電影票上的名字,預感到不對勁,在熟悉的記憶里抬眼去找海報,順利在找到海報上的某個配角——司笙,爛片的代名詞。
“怎么?”喬言問。
付涼道:“這電影可能不好看?!?p> “看過?”喬言挑眉。
“沒有?!?p> 喬言道:“里面有個演員,據說打戲不錯?!?p> 這個‘打戲不錯’的演員,自然也是司笙——零演技,高顏值,打戲漂亮,知名度低,只有顏粉,爛片專業(yè)戶。
付涼跟司笙有過接觸,會在來電影院內時順便貢獻幾張電影票,但基本不會去看。
不過,票是喬言買的,付涼只提醒了下,沒再說別的。
*
順利入場,找到位置坐下。
在人滿為患的電影院,看這一場電影的卻少之又少,只有三分之一的座位,可想而知這部影片有多不受歡迎。
很巧的是,喻風皓和吳小洋也是這一場,就坐在他們前面兩排,喻風皓在發(fā)現他們時,隔空朝他們倆點了下頭,但喬言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蕭心一直在發(fā)騷擾信息,喬言拿出手機調了靜音,然后就開始吃爆米花喝可樂,漫不經心地去看這部注定無聊的電影。
也正如付涼所料,這部電影真的很無聊,光是一個開頭,就看得人昏昏欲睡。
無意間,他看了喬言一眼。
她往后靠著,不知從哪兒掏來一副墨鏡,戴上后遮住小半張臉,儼然有“無心看電影,并且覺得放映廳亮度影響她休息”的意思。
未察覺到她的打量,她隨意抬手拿起一杯可樂。
看了兩秒,付涼意識到不對勁,于是喊她:“喬言?!?p> 聞聲,喬言將墨鏡往下一抵,露出一雙狹長眼睛來。
付涼道:“那是我的?!?p> 微頓,喬言看了眼手中可樂,然后又看向左側的可樂,意識到他在說什么后,將手一抬,直接將可樂遞到他唇邊。
“喏。”
她挑了下眉,滿是無所謂的樣子。
眉頭微抽,付涼伸手拿過。
喬言將手收回去,然后從包里翻出手機,屏幕正好亮起。
付涼無意間掃過,注意到某些字眼后,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識朝前面的位置看去——先前坐在那里跟喬言打招呼的男人,早在幾分鐘之前就離開了,只剩他的女朋友坐在那里。
——『喬老師,我是喻風皓,想跟你談談。』
——『方便出來一下嗎?』
喬言回復:『什么事?』
喻風皓的消息很快彈出來。
——『蘇木的事。』
屏幕暗下去,喬言將手機轉了一圈,沉思片刻后,朝付涼道:“我去趟洗手間?!?p> “這個,”放下娃娃起身時,喬言拿起自己那杯可樂,然后交給付涼,輕笑道,“補償?!?p> 不知為何,在瞥見喬言唇畔那抹淺笑時,付涼忽然覺得——她拿錯可樂,沒準不是意外。
*
洗手間附近。
沒什么人。
喬言剛到,就見到站在墻邊的喻風皓。
見到喬言出來,喻風皓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稍稍有些緊張。
走近了些,跟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喬言淡淡道:“說吧?!?p> 輕吐一口氣,喻風皓直接道:“我跟蘇木交往過?!?p> 輕擰眉頭,喬言打量他兩眼,卻沒發(fā)出質疑,只是道:“所以?”
“我希望——”
“我對她的個人生活不感興趣。”
面對迫切想要詢問的喻風皓,喬言冷淡地打斷他的話。
微怔,喻風皓干脆直切主題,道:“她有一次外出后跟我說,認識了一個攝影記者,很合得來,后來你們倆合作過幾次,發(fā)表過一些文章。你沒有用真實姓名是吧,那個攝影記者的名字不是喬言,而是夜九。我翻了很久的照片,最后在發(fā)現了你的身影?!?p> 在跟蘇木交往期間,喻風皓時常會收到蘇木發(fā)給他的照片,有些是戰(zhàn)地的,有些是工作人員的,因為時間久了,喻風皓只記得蘇木有這么個好友的存在,卻不知她的姓名和樣貌,直到吳小洋再三強調‘木橋’就是‘喬言’后,喻風皓才會去翻那些照片,最后終于找見了喬言。
喬言挑眉,“所以?”
“‘木橋’是不是她的筆名,《木說系列》是不是她寫的。我聯系不到她了,所以……”喻風皓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他及時止住,深吸了口氣后,才去看眼前這個神情似笑非笑的女人,停頓片刻,他語調放緩了些,一字一頓地問,“她,現在過得怎么樣?”
去年年初,他跟蘇木分手后,就再也沒聯系過。
后來去嘗試聯系時,蘇木的電話早已停機,同時辭掉先前戰(zhàn)地記者的工作,還搬了家。
他不認識她幾個朋友,聯系到的幾個,都說沒有蘇木的消息。
他辭職回家,當老師,跟吳小洋交往,有關蘇木的記憶一點點消失,直至——冬至那天在超市遇見了喬言。
但,他漸漸發(fā)現,喬言全程很平靜,甚至說得上是淡漠。
如她所說,她不感興趣。
“她——”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身影,喬言微頓,上前一步拉近跟喻風皓的距離,然后輕輕勾起唇,“你說,你跟她交往過?”
喻風皓應聲,“嗯?!?p> 穿著高跟鞋的喬言,只比喻風皓矮三公分,差距并不大。
“誰提的分手?”抬起眼瞼,喬言似是好奇地問。
“我?!?p> 臉色微變,喻風皓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哦?!眴萄允掷锿嬷歉蹦R,淡淡道,“我記得,她是有一個忘恩負義的小男友?!?p> 聽得她直白的評價,喻風皓神情僵硬。
喬言傾身上前,靠近喻風皓的耳畔,沒有跟他接觸,可動作卻有些親近、曖昧。
紅唇輕勾,她吐詞清晰,字字頓頓道:“她死了。”
話音落,她退開一步,卻將墨鏡別在他胸前衣兜里。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碰他一下,但旁觀這一切的吳小洋,卻已經氣炸了。
“你說什么?”
喬言轉身欲走,喻風皓卻忽的抓住她的手腕,神情激動。
與此同時——
“喬言!”
隨著一陣怒喊聲,吳小洋忍無可忍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