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將軍走后,小侯爺從屏風后探出頭來問:“母親?孩兒可以出來了嗎?”
恭順侯夫人點點頭,小侯爺立刻跑了出來,見夏侯瑾不在,恭順侯夫人疑惑問道:“你小姨呢?”
小侯爺揚著稚嫩的臉回道:“小姨說先回去了。讓母親不要擔心她?!?p> 恭順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她立起身,五味雜陳。
許重華出了恭順侯府,夏侯府的馬車依然停在原地,唯一不同便是一抹淡綠色身影背對著他,站在馬車旁。
夏侯瑾見媽媽示意,便轉過身來,許重華仍是不敢相信夏侯瑾在這是為了等他。
兩人對望兩無言,夏侯瑾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不可再做糾纏。并非因為鎮(zhèn)國將軍府前景堪憂,也并非不喜歡許重華,而是不愿成為家族聯(lián)姻的工具,把愛情兩字,弄得那么不純粹……
許重華亦然,等他回神,夏侯府的馬車已走遠。
他立刻翻身上馬,若那眼神沒看錯,她也是喜歡他的!
有些東西就算忘了,感覺也還是在的,自小他就從沒懷疑過夏侯瑾對他的情意。
我坐在馬車里,靠著車窗發(fā)呆,耳邊媽媽勸誡我道:“三小姐今日舉止委實不妥,世家小姐,哪能面于人前,與男子對視?況且鎮(zhèn)國將軍已與端平郡主有了婚約。夫人知道了又該怪老奴沒照看好小姐……”
其他的我沒聽進去,唯獨端平郡主這句,我驟然立起身:“你說他有了婚約?”
媽媽點點頭,說道:“前不久的事。還是將軍府老夫人親自去提的親,二房大小姐知道還哭了一場呢?!?p> 我眨眨眼,深吸一口氣,眼淚奪眶而出。為什么?他既然有了婚約為什么還要在恭順侯府前故作情深?他果然也是那般喜好結黨之人,果然那些溫情都是做給夏侯府看的!
我如是想著,越來越氣,馬車卻突然停下,許重華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進來:“在下許重華見過夏侯三小姐!三小姐可否一敘?”
我捏緊手中的絲絹,又驚又怒,搖擺不定。
媽媽隔著簾子直接回道:“將軍若要相敘還請遞了帖子來夏侯府,萬不可失禮輕佻!”
許重華置若罔聞,再問道:“三小姐難道沒有什么想對重華說的嗎?”
我搖搖頭,然而心里有許多許多話想問,我現(xiàn)下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來讓我死心,卻又怕聽見這個答案。
我咬著牙,壓抑著抽泣聲,迫使自己無比清晰地說:“請將軍讓路,莫要無故糾纏,讓端平郡主寒心?!?p> 片刻的靜寂無聲,馬車開始緩緩前行,我知道,他讓開了,也始終沒對我有任何解釋……
回到府中我終是忍不住哭了,徹徹底底的大哭了一場,腦袋里不停的冒出那些兒時的片面記憶,令我惱怒又太過悲傷。
我問母親是否此生再也找不到一個愛的人,母親哭著告訴我一定能找到,許重華不過是與我有竹馬青梅之意的過客,不該惦念,也不值憂思。
夏侯夫人安撫夏侯瑾睡去,抹去她眼角殘淚,果然被她的二女兒說對了,若不是阿瑾也動了情,她的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實施。拋去往日舊怨,許重華的確是阿瑾的良人,可自己已預見鎮(zhèn)國將軍府將來凄慘,又怎能容許阿瑾飛蛾撲火……
恍惚過了半個月,我一直抱病在身,大姐來看過我兩次,最后一次她將白玉貔貅交給了我,那是我扔在景王府的,如今卻又換了個說法回到我手中,我知道就算許重華和端平郡主有了婚約,二姐仍是沒有放棄利用我壯興他們的仕途,悲從心中來,我止不住的干嘔,憤而接過,將這導致一場孽緣的因果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