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師兄出身寒門,入門后從雜役做起,歷盡艱辛才升為核心弟子,平生最看不慣的,便是那些世家出身,濫用特權(quán)之人?!?p> “那又如何?難不成他一個沒后臺沒靠山的人敢動老祖看重的人?”
“聽說他已被向來鐵面無情的執(zhí)法長老地寒子看中,準備收他為親傳弟子。有執(zhí)法長老撐腰,就算是老祖看中的人,只是打一架的話,老祖肯定也不會管的。”
眾修士們議論紛紛,已經(jīng)有不少好事之徒駕御著飛劍,悄悄尾隨,準備前去看熱鬧...
趙子興正獨自御劍向洞府飛去,忽聽身后傳來一聲冷喝:“前方同門請留步。”
趙子興停止前行,就看到一道血色長虹疾速而至,化為一個面色冷峻、眼角有著一處刀疤的青年,正冷冷地盯著他。
趙子興見是個陌生面孔,倒也有些頗感意外,輕聲道:“請問這位同門有什么事嗎?”
卻見那青年雙眼望天,冷冷道:“在下血魂劍陰長生,現(xiàn)任中土南域巡邏執(zhí)法隊隊長,想必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的名頭,現(xiàn)在想和你做筆交易?!?p> 望著他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趙子興眉頭微皺,心頭略感不爽,但臉上卻并沒有流露出半分,平淡開口道:“不知閣下想做什么交易?”
陰長生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換五枚魚紋丹給我,條件你開?!?p> 五枚魚紋丹對于如今的趙子興來說根本無關(guān)緊要,何況他還是沒花一分錢代價平白而得的,若是眼前的青年說話客氣點,送他五枚十枚都是小事。
可他這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惹惱了趙子興,當即冷冷回應(yīng)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也沒聽說過你的名號,更不想和你做什么交易,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p> “你?”陰長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雙眼寒光一閃,一身無形氣勢陡然散發(fā)開來。
頓時,四周的景色似乎都已變成了血色,然后就看到一具具斷手斷腳的殘尸在陰長生的背后漸漸浮現(xiàn)出來,無數(shù)雙冰冷得不帶絲毫色彩的眼睛冷冷的盯著趙子興。
這不是威壓,也不是法術(shù),赫然是一門從殺戮中獲得的感悟從而修煉而成的神通。
一般修士對上他這門神通,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般,甚至都升不起反抗的勇氣,這也是他慣用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手段。
“殺戮神通嗎?”趙子興冷笑道:“我在戰(zhàn)場之上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和我比殺戮?”
緩緩閉起了雙眼,集中精神,回想起戰(zhàn)場中一處處血肉橫飛的畫面。
趙子興雙眼陡然一睜,漆黑的雙眼蘊含滔天的殺機,一身修為驟然爆發(fā)之下,威壓中挾裹著驚人的殺意,向著對方壓制而去。
這一幕,外人倒看不出什么,陰長生靠殺戮之意修煉神通,對殺氣最為敏感。
此刻的他一眼看去,看到的卻是趙子興身后那小山一般的尸山血海,無數(shù)無頭的騎士,身上插滿羽箭的士卒,滿身刀傷劍創(chuàng)的將軍,踏著血水,滾滾而來。
陰長生身后這點殘尸虛影和對方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陰長生眼見形勢不對,立即果斷收起神通。冷冷道:“閣下倒也有點手段,怪不敢如此囂張。”
一見對方收起神通,趙子興當即也收起殺氣,冷笑道:“彼此彼此。”
陰長生冷冷道:“行,我記住你了,丹藥我也不要了。你等著,兩年后宗門大比中,我會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讓你當眾顏面俱失,從此在宗門了抬不起頭。”
趙子興冷哼一聲,道:“好,我等著你,看看到時是誰顏面俱失?!?p> 陰長生冷冷一笑,轉(zhuǎn)身化作血色長虹,瞬間去得遠了。
趙子興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向著洞府的方向飛去。
尾隨而來的眾修士們一看沒打起來,不免大失所望,他們只是遠遠看到兩人說了些什么,然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誰曾想雷聲大雨點小,兩人只是對峙了一會,各自放了幾句狠話便分別離去了。
對于兩人以殺戮神通對抗殺意的一幕,以他們的修為自然看不見。
眾修士們失望之下,紛紛掉頭往來路飛去。
趙子興回到洞府之中,打開玉盒,極為熟練的取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開始修煉起來。
對于之前的一幕,也是略感郁悶。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他在宗門里這一年來,深居簡出,行事低調(diào),沒想到還是有麻煩找上門。
對于兩年后的約戰(zhàn),趙子興倒沒有太大擔(dān)憂。他已看出,那位兇巴巴的陰長生不過是凝氣七層的樣子,心想憑我這無限吃丹的優(yōu)勢到時還會勝不過你?
一個月后,趙子興再次踏入取丹閣,來到柜臺邊,一名丹童上前,笑道:“前輩這邊請,魚紋丹已準備充足,請問前輩要幾爐?”
周圍的修士們早已見慣了趙子興的財大氣粗,時間一久,已是無人再跟過來。
趙子興微笑道:“給我來十爐吧。”
“是,前輩請稍候。”見怪不怪的丹童轉(zhuǎn)身取丹去了。
這時,一位蓄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丹師走了過來,向著趙子興稽首一禮,微笑道:“前輩,近來可是覺得這丹藥的藥效一來不如一來?”
這些丹師們現(xiàn)在都已了解了趙子興的底細,知道他是首席大長老地玄子的親傳弟子,論輩份比他們都要高上一輩到兩輩,故而不論年紀大小,見了趙子興都是口稱前輩。
趙子興雖然略感不適應(yīng),但輩份在這里,倒也沒法謙讓。
當即還了一禮,道:“正是,這位大師,可否告知在下是何原因?”
丹師略有些疑惑,道:“怎么?大長老他老人家沒和你說過嗎?”
趙子興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事實上他已經(jīng)有一年沒見過地玄子了,知道他事務(wù)繁忙,趙子興自己則忙于修煉,也沒什么要緊的事,故而有一年沒有去拜會。
丹師笑道:“既然大長老沒有和你說過,想必他已有了解決的辦法。前輩倒也不必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