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想起玄夜剛剛的動作,她伸手就要去撕自己的衣服,玄夜忙按住煙雨的手“你不可以這樣做”
煙雨不解看著玄夜,只見她腦袋微偏,小唇略張,烏黑的發(fā)絲撫在白中帶紅的臉頰上,煞是可愛。
看著她的樣子,玄夜有些愣住了,忙移開視線“因為你是女子,很多時候女子是不能做與男子相同的事”隨后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角幫她包扎。
“啊…”煙雨疼得叫出了聲來,隨即她抬頭看向玄夜,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這里的感覺好奇怪?”
玄夜輕按了一下她的胳臂“?。 睙熡隃I眼委屈的看向他,玄夜解釋道“這個感覺叫作痛,太痛了人就會叫出聲來”煙雨低頭不說話仿佛在思索著些什么。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剛剛的暗器很鋒利,如果真的射在人身上恐怕會穿骨,幸慶的是自己反應(yīng)夠快,否則這個什么都不懂小丫頭也許會命喪于此。
如果不出所料,周圍應(yīng)該還會有其他陷阱,看來要離開這里絕非易事,更何況還帶著一名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孑。
“最痛的是什么……”煙雨看著被玄夜包扎好的傷口,愣愣地問道。
正仔細(xì)觀察周圍的玄夜頭也不回“是心吧”
煙雨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玄夜輕敲石壁的手頓時停住了,他為自己果斷說出的答案感到后悔。
心痛,呵也許只有自己嘗試過那個滋味,沒有誰會比自己更清楚了,近一千年了那種莫名痛楚只增不減,誰又想得到堂堂的冷血赤帝竟會這么悲慘的活著,這個秘密在自己內(nèi)心藏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毫無戒備的說出來。
“它有多痛?”煙雨繼續(xù)追問道。
“很痛很痛,痛到你想把整顆心給挖出來!”玄夜有些無奈地說著,他突然有些羨慕煙雨了,羨慕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必忍受跟他一樣的心痛。
“你先待在這里,哪兒都不要去,等我回”玄夜快速整理好思緒看了一眼煙雨離開了。
“嗯”煙雨點點頭,隨即玄夜按了一下石門旁邊那塊凸起的石板,門嗖的一聲打開。
玄夜看了一眼腰間的火吟蕭,在被火龍卷進(jìn)來時,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收服它,此刻自己受傷了,暫時用不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奪走得不償失。既然如此那便用來監(jiān)視她算了,順便搞清楚她的底細(xì)。
是的他不相信她,或許說他玄夜從來不相信任何人,眼前的女的太過天真美麗,可往往越是美麗的東西也越危險。
玄夜別有用意的看了一眼煙雨“我想讓你幫我看一樣?xùn)|西”
他回到煙雨身邊,將火吟蕭放到她手中“好好看著它,千萬別弄丟了”隨即離去。
如果她是裝的,那她一定會帶火吟蕭離開這里,以自己的速度追上她奪回東西,綽綽有余。
明亮的光線在門打開的那一刻涌進(jìn),又在關(guān)閉的一瞬間消失,那關(guān)門聲似敲打在煙雨的心上,讓她有些害怕。
昏暗的房間,陰冷的氣息沖繞其間,那有些古老的石壁上,刻畫著面目猙獰的頭像,它們惡狠狠的盯著站在中間的一抹白色。
煙雨害怕的打量著四周,快速跑到墻角蹲下,用纖細(xì)的雙手捂住眼睛,仔細(xì)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這地方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煙雨小心地將雙手從臉上挪開偷偷瞅了瞅石壁上的圖。
最左邊第一副畫有一個黑色毛發(fā),長了兩個頭的獅子,雙目如銅鈴,嘴巴如血盆,它聳立于山巔,在它左右分別站著兩個長相不一樣的怪物。
其中一個的頭上長著角而臉上布滿圖騰滿眼殺意,而另一個是手執(zhí)紙扇溫文爾雅,臉上卻布滿紋絡(luò)面上帶著冷笑,它們都看著山下的雪白世界。
在他們身后是好多長相奇特的怪物,它們似人似魔,猩紅的雙眼透露出貪婪殺意,像一支蓄勢待發(fā)的軍團(tuán)在躁動著。
第二副畫
山巔之下是一名美麗的橙衣女子正,她笑著在這原野上時而與風(fēng)奔跑時而身姿與草相舞。
第三幅畫是山巔上的怪物緊緊盯著原野上的那一抹橙影,然后是怪物轉(zhuǎn)過身朝后面的怪物大叫一聲,很快怪物散去徒留它們?nèi)齻€。
煙雨好奇的睜大眼睛繼續(xù)看下去,第四幅畫橙衣女子在一個瀑布里看見了一人影,女子上前確沒有見到人。
正當(dāng)她轉(zhuǎn)身時剛剛那個怪物映入眼簾,女子后怕的退了幾步,女子捂住嘴不停的后退腳下一閃,眼看就要掉下水潭了,那人快速拉過她,正當(dāng)女子還未反映過來時他已離開了。
第五幅畫是女子每天都帶著吃的來這里從早到晚的等他出現(xiàn),而他確總是躲在瀑布旁邊的樹叢里看著她直到她離去,才出現(xiàn)吃光她留下的東西。
終于那個怪物從樹叢里走出來,拉住女子。
怪物居然變成一個男子。后來女子和他在一起度過了美好的時光,后來女子成了祭品,男子變成怪物進(jìn)攻了女子住的村莊。
第五幅畫原是在祭司與女子打賭男子會不會相信她,如若贏了女孑就得心甘情愿地嫁給怪物,村里人會接受怪物,讓他加入村莊成為一員。輸了,女子就要成為嫁給祭司。
第六幅畫是怪物用長矛刺死曾經(jīng)深愛過的女子,在死前女孑露出凄涼的笑。
第七幅畫怪物在后悔,他將自己的血獻(xiàn)給女子故鄉(xiāng)的生靈,血液讓生靈精魂快速強(qiáng)大,最后形成巨大的屏障,為女子建造一片安寧的休息地。
怪物原諒不了自己對女子的傷害他將她的魂封存在此地。
最后一幅畫,男子帶著屬下離開了再也沒回來過。
最后負(fù)責(zé)下雪的仙子將雪石落在此地,于是乎形成了千年不化的雪域。
煙雨的手不經(jīng)意的撫上了最后一塊空白的石壁,手上的血沾上去了。
石壁突然亮了起來呈現(xiàn)出一些字:三生三載年,雪靈誤遺凡。
蒻水千尺浪,臨淵未盡寒。
緣惹世人意,何惱汝等煩。
冰府后人歸,殘魄引魂還,
欲醒卻似迷,余生未有音。
就在煙雨看得正仔細(xì)時,聽見門外有聲音,她快迅向門口跑去,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看到的東西。
石門“嘭”的一聲打開一道白影飛進(jìn)來,煙雨以為是玄夜,跑到門正中間,白影就這樣將煙雨撞倒在地。
煙雨用手摸了摸額頭這才發(fā)現(xiàn)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好奇的打量著他,一雙深邃的雙眸,白玉般俊美的臉。
來人看著眼前的女子,略有些驚呆,臉也不自覺的紅,煙雨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些奇“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
男子聽到這,心里一慌馬上爬起坐在在一旁的地上,故作鎮(zhèn)定問道“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你又是誰,你怎會在這兒?”煙雨學(xué)著那人說話的樣反問道,男子一愣,隨后溫和笑道“我是這里的客人,不小心迷路了,你呢?”
“我……我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自己來這兒的原因呢?”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目光緊盯著她手上的蕭。
看來這女子和塵世關(guān)系匪淺,藏得挺深的,可那眼神卻又不像,先試試她再說。
“你叫什么?”葉逝月微笑的問道。
“我叫煙雨”煙雨無害的笑了笑“你叫什么?”煙雨睜這漂亮的大眼睛問。
逝月用手摸著下巴“嗯,我嘛,凡人……”
“你叫凡人嗎?”煙雨天真的問。
“凡人?,哈哈哈,你可以這樣叫我”逝月有些驚奇,又覺得有些好笑,驚奇的是在雪域還能遇到這樣一個單純無害的傻女人,好笑的是她未免也太單純了吧甚至有些蠢了。
“既然我們知道了彼此的名字,那我們就是朋友了”葉逝月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什么是朋友?”
“就是我問什么你說什么,不可以騙我?!?p> 煙雨點點頭“嗯,我們是朋友了”
煙雨指著葉逝月的肩膀那紅殷的一片“你好像受傷了”。
葉逝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定是剛剛被密室里的暗器傷著了,真是該死!
突然一句溫柔的話話傳入他的耳中“你痛嗎?”
逝月愣愣地看向煙雨“你……你說什么?”長這么大還從沒有人像這樣關(guān)心過自己。
“一定很痛吧,我?guī)湍惆镁筒煌戳恕辈坏仁旁抡f話,煙雨天真的上前拿起他衣服的一角,用力撕可卻怎么也撕不掉。
逝月看著煙雨的動作有些好笑的問“如果我的撕不掉,怎么不考慮下,撕你自己的衣服”
煙雨一聽忙搖頭“不可以的,他說女孩子不可以那么做的……”
“他?你說的那個他是誰?”逝月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或許就是自己想到的答案了,如果猜的沒錯,那個所謂的“他”應(yīng)該就是赤帝玄夜。
呵,只是想不到孤傲的他,竟會對眼前的女子這么信任,居然將火吟蕭交給她。
“他,壞了,我忘記問他叫什么了”煙雨有一絲懊惱了,逝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還真像個小孩子。
煙雨不滿的看著他“你笑什么啊”逝月仍然不停的笑。
不知道為什么,煙雨感覺他這個笑不好,甚至讓人生氣“你不許笑…你不許笑…我叫你不要笑…”
逝月還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眼前的麗人兒,煙雨一氣之下伸手推了一把逝月,剛好不巧觸碰到他的臂膀,逝月倒吸一口氣。
煙雨看到逝月的反應(yīng),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愧疚極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逝月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煙雨,不知道是不是人太美了,連她自責(zé)也讓人心生憐惜,這會兒她在他眼里更加美了。
煙雨有些后悔說“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先笑我的”
“那你也不能推我啊”說完逝月故作生氣的閉著眼睛,看來雪域的圣陣果然不好進(jìn),可惡的是冒著生命危險進(jìn)去,竟沒找到那東西還真是該死。
哼沒想到那老女人竟不遵守雪域族規(guī),把那東西藏在其他地方了。
煙雨看著閉目不言的逝月,心里酸酸的突然就掉淚了“對不起,我不該推你,我錯了”
逝月見罷忙安慰道“別哭別哭,我跟你鬧著玩兒的,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是不會生彼此的氣的,快我包扎傷口吧”
煙雨看著他點點頭,胡亂的擦了擦臉“你真的不生氣?”
逝月順手撕下衣服上的一塊長布交到煙雨手中“你長得那么美又那么溫柔,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生氣”
煙雨笑得很甜,耐心的幫包扎傷口,逝月看著被她放在旁邊的簫,剛伸出手去剛要碰到火吟簫突然一亮,光亮刺痛著他的手,逝月倒吸一口氣,煙雨擔(dān)憂看向他“我弄痛你了嗎?”
看著煙雨單純無害的眼神,逝月愣了三秒點頭道“是啊,真的好疼”
“啊,那怎么辦?”
逝月別有用意一笑“你親一下我,我就不痛了?”
“親?那是什么?”煙雨懵懂的看向他,這個時候石門“嘭”地一聲門開了,煙雨開心的拿起地上的簫,跑上去“你回來了”逝月忙起身離去。
玄夜進(jìn)來便看到煙雨滿臉淚痕“怎么了?”
“剛剛遇到了個新朋友,把他弄痛了,這里很酸很酸,然后眼睛就流水了”
玄夜伸手擦了擦她的臉上的淚“這個就眼淚,人難過就會哭”
“眼淚?”
“嗯”玄夜點了點頭頭,接著他有些疑惑地看了四周“你說的新朋友呢?”
“嗯,我剛剛還給他包扎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