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譚司陶瑞

第九章:迷霧

譚司陶瑞 買了求文貝 3348 2020-08-03 21:17:34

  SUV車在距廢棄工廠約100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天已黑,周圍顯得幽幽暗暗,呼嘯的風(fēng)聲像野獸仰頭咆哮一般。二人下車,一路步行來到了廢棄工廠的大門口,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穿過鐵門一眼望去,一輛電動車停留長房里院的一處舊車間門外,沒錯,歐陽遲騎行的電動車。

  “沒跑了,這小子果然在這啊。”譚司如釋重負(fù)。

  輕輕的趟過里院走近車間,車間的門也是虛掩著,里面透著一點光亮。

  譚司拉開這道門,整個車間空曠,沿著左手邊的墻壁,在它的最盡頭,有一扇粉紅色屋門敞開著,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很明顯是有人有意搭建在這,因為它與周圍的空蕩格格不入。譚司和許瑞緊盯著那扇敞開的粉色屋門,里面透射出來的光很亮,很暖。突然,屋子里傳來女人肝膽俱裂的哭聲……

  聲音開始時如向隅而泣般,漸漸得撕心裂肺,呼天搶地,那絕不是因為害怕所產(chǎn)生的哭泣,倒是像一種痛徹心扉地發(fā)泄。

  譚司動作緩慢,許瑞緊隨其后,離那扇粉紅色的門越近,哭聲就越大。大到極致時,哭聲又噶然停住。

  二人已靠近那扇門,透過門縫往里看,那一剎那,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完全地侵襲了他們的全身,通常詭異的氣息都是從身后襲來。但此時它卻是實實在在得從前面涌來。

  譚司猛地推開門,只見一個女孩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得端坐在地,兩腳并攏,雙手?jǐn)傞_,眼神空洞迷離。10公分遠(yuǎn)處,一具尸體安靜地躺在地上,上前看,是一名男子,在他胸口處插著一把尖刀,尖刀周圍的衣襟浸透了鮮血,已成暗黑色。

  譚司一眼就認(rèn)出這個女孩的就是張曉潔,而躺在她身旁的正是歐陽遲。

  “張曉潔,怎么回事?”譚司問。

  張曉潔一言不發(fā),只是死死得盯著插在歐陽遲胸口的那把尖刀。

  另一邊,許瑞環(huán)顧四周,整齊的房間,布置的嬌柔可愛,浪漫溫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眼前悲慘的一幕盡發(fā)生在這里。

  譚司上前確認(rèn)了歐陽遲已經(jīng)沒了生命體征,但很奇怪他死的樣子,

  仰面朝天,姿勢整齊;白衣黑褲,體面整潔;頭發(fā)也有特意梳理過,臉上也看不出痛苦表情,似乎還露有一絲詭異的笑容。

  “為什么?”張曉潔發(fā)出低沉的聲音。

  “什么為什么?”譚司接過話。

  “哈……哈……哈……”張曉潔突然歇斯底里的放聲大笑,然后猛地抬起雙手狠狠的抓住歐陽遲胸口的那把尖刀。

  “許瑞……救人”說是遲那時快,譚司一把握住尖刀,然后轉(zhuǎn)頭向許瑞大喊。

  爭斗中,刀被張曉潔拔出,差點劃傷了許瑞,譚司沒想到看似弱小的女子,卻使得出這么大的力氣。

  “力氣挺大啊,你想死嗎?”譚司遞給許瑞尖刀,又氣憤的質(zhì)問張曉潔。

  張曉潔默不作聲,眼睛只死盯著那把尖刀,許瑞見狀,將尖刀背過身去,他看著張曉潔緊握的拳頭,注意到她右手拳頭關(guān)節(jié)處有些結(jié)痂的創(chuàng)傷,順著拳頭往上,發(fā)現(xiàn)張曉潔的目光一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踉蹌了幾步,腦中對她眼神的感知就是:“瞠目而視,目露兇光”。

  “你想死,那至少在死前也要告訴我們發(fā)生了什么吧?”譚司在張曉潔的眼前晃動著手指,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說也奇怪,這招很奏效,張曉潔像是被解了魔咒一樣,恢復(fù)本該有的嬌小柔弱,她慢慢俯下身體,又癱坐在地板上,兩只眼睛淚水汪汪,依在尸體邊低頭哽咽抽泣。

  “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譚司一邊遞著紙巾一邊問道。

  張曉潔接過紙巾,擦拭了幾下,便停住了哽咽,表情變得木訥,她開始挪動雙腿,從腰間口袋里掏出一疊信紙遞給了譚司。

  譚司接過信紙,是兩張整整齊齊疊在一起的A4紙,上面工工整整地打滿了文字。

  借著張曉潔頭頂上那束溫暖的燈光,那兩張信紙上的內(nèi)容在譚司面前清晰地一層一層展現(xiàn)。

  許瑞湊上去,他一邊觀察張曉潔,一邊閱讀紙信。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張曉潔不再哭,只低著頭看著地上的歐陽遲,眼神呆滯。

  “哎……”譚司讀完后,長嘆了一口氣,如許瑞所料,整件事如他猜測得并無出入。

  歐陽遲,自小父母因交通事故離世,跟隨爺爺相依為命,技校畢業(yè),學(xué)習(xí)三年數(shù)控機電,后因工作中對生產(chǎn)設(shè)備操作不當(dāng)造成他人受傷后被公司開除,付了一筆賠償費后,經(jīng)爺爺拖得關(guān)系在月亮灣小區(qū)當(dāng)了一名保安。

  他與張志剛一家為對門鄰居,住601房,與張曉潔為男女朋友并深愛對方,常年的經(jīng)濟(jì)拮據(jù)和卑微的工作,讓自尊心不堪重負(fù),于是他鋌而走險,沾染上了賭博,十賭九輸,很快歐陽遲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因為與張志剛即為鄰居又為同事,還是準(zhǔn)丈人關(guān)系,輸錢時,常以創(chuàng)業(yè)為借口找張志剛救濟(jì),在張志剛得知真相后,便不同意女兒與之交往,并威脅要告訴女兒:“表面正正君子,背后嗜命好賭”

  于是,歐陽遲動了殺人的心思。

  歐陽遲在事先作了周密詳實的計劃:

  首先,利用職務(wù)之便,勘測好了地形,丈量出天臺與地面的垂直距離,墻面與樹干的橫向距離,然后備好麻繩,藏在天臺。

  其次,在了解當(dāng)晚張曉潔外地旅游時,借機約張志剛天臺納涼,在乘其不備時,用麻繩將其勒死。然后脫其鞋子,上衣,褲子后,用麻繩固定雙腿,再用太陽能支架作為支點,鑲齒輪將麻繩套鎖,最后將尸體倒掉至下,尸體下降至一定高度后,便穿上死者鞋子,利用尸體重力和齒輪的摩擦力順利讓自己安全入地。

  進(jìn)入地面后,爬至香樟樹上,將尸體拉至樹干,用事先備好用來讓其自縊的麻繩將尸體頭部套牢,再系一端綁至樹干,當(dāng)尸體穩(wěn)固后,將尸體腿上的麻繩釋放,然后又順著麻繩攀爬至天臺。

  在爬至天臺后,換上之前死者被脫下的上衣和褲子至602房,拿起小凳,佯裝一番,便下樓走至香樟樹前,將身上的衣物,鞋子脫下穿至死者身上,然后偽造自縊現(xiàn)場,再抹掉一些不必要的痕跡后,最后又順著事先遺留下的麻繩爬至天臺。

  整個作案過程就這樣匪夷所思的發(fā)生了,他和許瑞闡述的如出一轍。

  在父親死后,張曉潔創(chuàng)巨痛深,摧心剖肝,心已萬念俱灰。

  歐陽遲看在心里,疼在眼里,深藏在內(nèi)心的罪惡和癡愛讓自己痛不欲生,整日誠惶誠恐,直到今天在19棟天臺入口處聽到譚司和許瑞的對話后,方知事情已敗露,最后只能已死謝罪。

  “哎……”譚司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把信又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然后拿起電話撥打了隊里的電話。

  大約大半小時后,警車,救護(hù)車紛紛駛來,本來空曠的里院一下子來了熱鬧起來,張曉潔身披薄毯,坐在警車?yán)镆谎圆话l(fā)。

  譚司和許瑞站在院子中央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救護(hù)車?yán)锸w。

  “許瑞,真有你的”譚司拍了拍許瑞的肩膀。

  “譚警官”

  “譚警官?呵呵……別這么叫,很生分,以后叫我譚哥?!?p>  “譚警官……哦,譚哥,我覺得哪里不對”

  看著許瑞一副緊鎖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譚司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哪里不對?”譚司趕忙問道。

  “譚哥,很多地方都不太對?!?p>  許瑞看著警車?yán)锏膹垥詽?,她的樣子楚楚可伶,這種感覺不那么熟悉,但是是她該有的模樣,很奇怪有這樣的反差,那種在心里面油然而生的懷疑感再次在腦海里浮了出來。

  “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許瑞自言自語。

  “來不及?時間短?”譚司惶惶不安得看著許瑞,一臉疑惑。

  “從我們從監(jiān)控里發(fā)現(xiàn)歐陽遲的行蹤后,我們認(rèn)定他是騎著電動車至此,即便我們在保安室耽誤了些時間,但我們開車至此,也該抵消兩者的時間差,那她的遺書是哪來的時間寫,整整兩張,他并不是手寫,而是電腦打出來的文字”許瑞向譚司道出了他不解的問題。

  “或許是事先就打好的也不一定”譚司解釋道。

  “為什么要事先,他知道事情會東窗事發(fā)?然后畏罪?按理說,這么邪惡的人,用這么隱晦的方式來殺害自己的準(zhǔn)丈人,你相信他會?”許瑞提出質(zhì)疑又繼續(xù)補充:“你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嗎?兩張信紙是從哪里拿出的?”

  “口袋……,張曉潔的口袋?!弊T司回憶道。

  “對,張曉潔的口袋里,信紙為什么事先在張曉潔的口袋?”

  “裝在口袋里,疊得整整齊齊,這的確有點可疑?!弊T司輕聲附和。

  “我還注意到她的房間?!痹S瑞補充道。

  “房間?”

  “房間的床頭,那架碎了的相框,相框里是張曉潔和張志剛的合影,從碎的形狀看,是由外力打碎的,為什么要打碎?”許瑞提出質(zhì)疑。

  “也許是不小心打碎的?!?p>  “還有……她的眼神,她的眼神變幻莫測,時而陰邃讓人害怕,時而呆滯感覺木訥。如案件像信中所描述的那樣,不該是絕望,痛苦嗎?!痹S瑞接二連三提出疑問。

  “你說的是張曉潔?”

  “當(dāng)然,還能有誰?”

  許瑞闡述的種種疑點讓譚司一臉猶疑,這些疑點感覺不無道理,但又很難想象事情還會另有它因。

  “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是”

  “是什么?”譚司忙問道。

  “兇手為什么要在信里把作案的整個來龍去脈介紹的這么詳細(xì),如果你是兇手你會這么寫嗎?”許瑞道。

  聽了許瑞的反問,譚司這才意識到這的確有些奇怪,但又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呆呆的站在那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

  載著張曉潔的警車已經(jīng)開走,漸行漸遠(yuǎn),天已經(jīng)黑的徹底,警車、救護(hù)車的燈在這黑的夜色中明亮有序,但此時的譚司內(nèi)心卻思緒萬千。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