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湖上的武階,分位九階,以九最高以一最低,九階上的就是當(dāng)今的幾位大宗師,一階下的便是不入流”
話音未落,門被沉重的聲音拍響,三人相互對視了一下,警覺心上頭。公孫長歌示意他倆不要緊張,將懶散的身體和神態(tài)收拾了收拾,起身去開了門。
來者是驢子,依然佝僂著身子,端著餐盤,餐盤里擺放著公孫長歌心心念念的燒雞燒鵝,驢子身后跟著一個看起來年輕力壯的漢子,一手一個的在肩上扛著兩壇子酒,公孫長歌眼睛放亮,讓兩人將東西放在桌上,又拿了些碎銀子打賞,驢子和壯漢喜笑顏開的走了。
公孫老頭先給自己酒壺里重新灌滿,招呼陸云浩和黃四來桌前一醉方休。
“但是這比武啊,嚴(yán)格來說也不公平”,公孫老頭嘴里撕扯著一根燒鵝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比如說我?guī)煾?,大宗師蠱圣,要是論拳腳功夫,他最多就是個七階,但就算是九階的大神也抵不住他下蠱啊,所以這比武不分門類其實還不算最公平”
“那為何江湖人都來此比武?”,黃四驚詫的問
“第一,因為這個地方多年經(jīng)營在武行中名聲極大,第二,除此地以外,沒有其他的地方敢辦這個比武大會”
“此地地處凌云軒轅兩國交界,山高皇帝遠,而且日常行走的都是些奸邪惡寧之徒,所屬的州府衙門也不敢來管,所以才敢如此招搖的拍賣贓物江湖比武吧?”,陸云浩低沉的說到
“不錯,陸小子所言正中要害”,公孫長歌夸獎陸云浩的時候笑了,露出了一口黃膩的牙齒
“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權(quán)威所在,覺得自己武功可以進階搏一個更高名號的人每月三十都會來此”
“那,如何進階呢?”,黃四一碗酒下肚,臉上也有了些紅暈
“以勝為進,以和為平”
“什么意思”
公孫長歌帶著略有嘲諷的眼神斜了黃四一下,這小子真是不開竅,這都聽不明白,“比如你是三階,我勝了你,就進為四階,我們打平手,我算進為三階”
“原來如此”,黃四像是聽懂的點了點頭,低頭用手去撕下了一塊雞肉,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若是打敗了九階高手,就是大宗師了?”
公孫長歌噸噸的灌下了一大碗酒,暢快的哈了一口氣,拎起壇子再灌滿
“不,打敗九階成為九階上,算是一般人武學(xué)的最登峰造極了”
“誒?那如何成為大宗師呢?”,黃四嚼著雞肉,嘴里說話含糊不清的
“要是想成為大宗師,只有一個辦法”,公孫長歌端著剛剛倒?jié)M酒的碗,邊在嘴邊一口一口的抿著,邊斜眼看一旁沒怎么出聲的陸云浩,“那就是親手殺掉大宗師,你便是新的大宗師了”
黃四嚼著雞肉的嘴突然停住了,露出了一個猝愕的表情,
“所以啊”,公孫長歌喝開心了,熱氣上頭,敞開衣襟扇了起來,“大宗師一般都不會來比武,江湖上也有個規(guī)矩,大宗師之間不比武”
黃四轉(zhuǎn)向了陸云浩,“少爺,你武功厲害,這次怎么也得比個九階上吧?”
陸云浩淡淡的抿了一口碗里的酒,“誰說我要比武了?”
公孫長歌眼帶笑意的看著他,“他啊,他還用比武嗎?在我看他便是第七位大宗師”
黃四嚇了一跳,手里的雞爪都掉在了地上,他知道陸云浩功夫不差,但不知道這就是一位大宗師。
陸云浩撇了撇,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寶庚七年,我奉密旨屠殺太平觀,當(dāng)時的大宗師拳圣鐵手在觀中,他為了保護當(dāng)時的國師真極道長故意死在我劍下,如果按照公孫老頭的說法,我這應(yīng)該算是大宗師吧”
“那江湖上為何沒有你大宗師的名號呢?”
“因為其一我屠殺太平觀是奉密旨,民眾不知道是錦衣衛(wèi)所為,其二可能是因為江湖少有人知道當(dāng)時的拳圣在觀中吧”
“真可惜”,黃四面露失落
“如此小小的客棧,居然藏了這么多的妖魔鬼怪,要是換做以前我還做指揮使的時候,一定帶人來清繳這里”,陸云浩將酒碗放在了桌長,一只腳直接踩上了長凳
“這家客棧的老板名叫判官,但是江湖上無人見過其真容”
“哦?”,陸云浩來了興趣,“此人從不露面?”
“不,他每次都會現(xiàn)身,但都以面罩遮面,據(jù)說也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武功至少在八階以上”
黃四拎起了地上的壇子,感覺重量不對勁,雙手端著晃了晃,竟然已經(jīng)空了。他用嫌棄的眼神瞪了一眼公孫長歌,公孫老頭報以一個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回敬,黃四轉(zhuǎn)頭去開另一壇子酒了。
“你這么厲害,也是個大宗師,酒圣”,黃四沒好氣的說
“你別說”,公孫老頭被這話逗笑了,“這六大宗師中還唯獨沒有酒圣”
黃四白了他一眼,轉(zhuǎn)向了陸云浩,“少爺,六大宗師都是哪六位啊”
陸云浩嚅了嚅嘴,“武神、劍圣、刀圣、弓圣、蠱圣、拳圣”
“他們都叫什么?多大年紀(jì)了?哪里人士???”
陸云浩用嘴指了指公孫長歌,“你要是問的這么細(xì)致,只有問這個老江湖了”
黃四帶著嫌棄的表情看了一眼公孫,好奇心立刻減了一半,公孫卻來了性質(zhì)他眼睛笑的迷城了一條縫,還打招呼似的對著黃四揮了揮手,黃四不屑的切了一聲,端著碗把身子側(cè)過去了。
公孫老頭看惡心人的目的達到了,用手搓了搓臉開了口,
“這拳圣鐵手就不多說了,生于致文四十年,死于寶庚七年,始作俑者嘛,就是這位前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人”,說完,擺了一個夸張的手勢指向陸云浩。
“蠱圣祭鬼,我的恩師,生于致文三十年,今年已經(jīng)五十二歲了;弓圣怪鷹,江湖傳說現(xiàn)在隱居在杭州一帶,生于致文三十六年,今年四十六歲;刀圣凡塵,傳聞是惠寧元年生人,按此推算現(xiàn)年四十一歲;劍圣無影,傳聞是惠寧二年生人,按此推算今年四十歲;這最后一位嘛……”
說到這,公孫長歌端起了碗,一飲而盡。黃四最煩這種時候有人賣關(guān)子,“最后一位怎么了??”,公孫長歌不說話,只是用下巴對著酒碗指了指,黃四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端起酒壇為他斟滿了酒。
陸云浩也來了興趣,眼神瞄了過來看向公孫長歌。
“其實最后一位不能算是大宗師,江湖人稱六大宗師,但只稱呼其中五位為大宗師……”
“那最后一人呢?稱呼他什么?”
公孫長歌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武神”
黃四逐漸瞪大了眼睛,這是一個聽起來比大宗師更加至高無上的武學(xué)評價了。
“他年齡無人知道,見過他的人說他頭發(fā)花白,像個老人。據(jù)說他刀槍劍戟無一不通,可當(dāng)萬人敵,天下無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三招,人稱邪皇”
黃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可有弟子后人?”
公孫長歌搖了搖頭,低頭抿酒時悄悄斜眼看了一眼陸云浩,卻發(fā)現(xiàn)陸云浩正在盯著他,立刻心虛的將視線移開了。
陸云浩發(fā)現(xiàn)了公孫長歌的不對勁,說起邪皇的時候他語氣明顯與介紹前幾位不同,語氣中帶著自豪但隨即又透出一股鄙棄,尤其是這個心虛的眼神讓陸云浩浮想聯(lián)翩。
獨孤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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