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棍打死
“話既說到如此了,瀟瀟若是再有所隱瞞,那就是不明事理了?!蓖鯙t瀟莞爾,整個人的氣場也變了個樣,“不過,僅憑我手中的那個東西是不夠的,他們可以說這是有心之人憑空捏造,蓄意陷害朝廷功臣、皇親貴胄,我本已是戴罪之身,若是再扣上這樣一條罪名,恐怕就真是萬劫不復(fù)了?!?p> “既然如此,你何不把東西交予我們處理,可免你許多麻煩,至于今后,你大可放心,我言府會保你平安。”
“如此重要的東西,瀟瀟豈敢隨身攜帶,我一介弱質(zhì)女流,還想靠著它護(hù)我半生周全,待到兩位恩公萬事俱備之時,我自會將這東風(fēng)拱手相送?!?p> 大晉皇帝雖然姓上官,可這朝堂卻是蕭家人的,這個道理云瑾他們明白,王瀟瀟也明白,若是能輕易地扳倒蕭胤豐,她父親又怎會死得那么凄慘?王瀟瀟眼眸中閃過幾分不屑,一個大晉商人,再加上一個從四品的小將軍,就想靠著一本賬冊翻云覆雨?豈不是癡人說夢!
王瀟瀟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如隨風(fēng)弱柳,言覺晞淡笑著搖頭,長手一伸抓過酒壺替自己滿上一杯,“這個女人,比王鼎還精于算計?!?p> 云瑾別開眼睛,一抹冷冷的笑痕凝在唇邊,如他們所料,王瀟瀟不可能輕易地就妥協(xié),她在等一個機(jī)會,抑或是,在等一個值得她做這筆交易的條件。
“對了,”言覺晞抿下一口辛辣的“照喉燒”,咧了咧嘴,“王鼎的那幾個心腹舊部找得如何了?”
“事發(fā)后,有人看到張廣安帶著家眷往晉北方向逃離,這幾天我已加派了人手追查,至于邱林和秦真,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樣……”言覺晞輕敲桌面幾下,思索一番后說道,“我從青云堂里撥出一隊人馬供你調(diào)遣,這兩人都是生性狡詐之徒,你手下的那些人官身味太深厚,容易被他們察覺,再者蕭家那邊也在派人找他們,用我這里的生面孔,避免打草驚蛇?!?p> 云瑾一笑,挑起眉端,“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我記得堂里有幾個弟兄以前是打漁出身的,對東南沿海那邊的地形比較熟悉?!?p> 言覺晞瞬間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他們有可能會躲回老家去?”
云瑾點頭,“現(xiàn)在陸路各關(guān)隘口都被蕭胤豐的人守死了,他們又熟悉水路,而且東南多煙瘴之林,是他們藏身的天然屏障,我想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順著水路一路逃到那里去?!?p> “你說得對!”言覺晞興奮起來,他一拍而起,“大渡河的那筆舊賬我還沒和他們算呢,找到以后抓回來,亂棍打死!”
“……”云瑾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土匪惡霸”,亂棍打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依著他的想法,應(yīng)該先好好折磨一番,讓他們把底給撂了,再亂棍打死!
“那就說好了,你明天讓那些弟兄來營里找我,我會讓唐括接應(yīng)他們?!?p> 云瑾起身,隨意地一拂衣袖就要離開,被言覺晞一把扯住,兩個大男人就以一種“你要走,我不讓你走”的曖昧姿勢相互凝視著,他斂眸,不解道,“怎么?”
“還有剛才說的,”言覺晞?chuàng)Q了一副神色,不似往常的不羈放縱,反而一雙黑眸中,似乎平添了幾分憂傷,隨逝而過,“你要好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