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是有別的意思
“跟我來一下……”她拉拔著紋絲不動的他,皺眉,“快點(diǎn)……”
冷面無語的悶葫蘆終于動容了,拔著大長腿亦步亦趨地跟在小短腿后邊,場面一度十分滑稽,唐括和季風(fēng)這兩個想笑不敢笑,差點(diǎn)給硬生生地憋出了內(nèi)傷。
她在脖子上摸索著,掏出一個平安扣玉墜解了下來,踮著腳尖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套在了他脖子上,嘴里一邊喃喃自語,“這可是我從小戴著長大的,保平安的,你戴好了,可不能摘下來?!?p> “……”云瑾垂眸,神思復(fù)雜。
“聽到?jīng)]有,可不能摘下來?!币娝鷤€呆瓜一樣盯著平安扣傻站著不動,沈灼灼輕推一下他,重復(fù)道。
“為什么……給我……”
“因?yàn)槟憔冗^我啊,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嘛。”她瞇著眼,清麗的容顏迎著金色的陽光,溫暖得攝人心魄,灼灼動人。
“哦……”他自嘲地笑了,原是他想多了,他還以為是有別的意思。
他沒有拒絕這份好意,將它輕輕地放進(jìn)衣服里,暖暖的還帶著她的溫度,貼緊他的胸口。
大軍很快便開拔出發(fā)了,沈灼灼望著云瑾領(lǐng)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地進(jìn)谷,逐漸走遠(yuǎn),心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悵,隱隱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麻麻的,酸酸的。
回了國公府,沈凌風(fēng)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小女兒居然為了一個云瑾偷偷出走,要不是上官蘭馨和沈澤攔著,差點(diǎn)沒將她一頓好打,最后罰她在沈家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抄寫十遍沈家家規(guī)家法。
這日清晨,一臉無精打采的沈灼灼拖著一雙殘腿,一拐一拐地從祠堂里走了出來,早已等在外頭的上官蘭馨瞧見,匆匆上前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心疼得眼眶都酸了,“灼兒,看你,自己找罪受,娘都要心疼死了。”
沈灼灼的小腦袋耷拉在上官蘭馨的肩頭上,良久,才虛弱地說道,“娘,我餓……”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吃飯去,翠玉,你這丫頭,哭什么呢,還不趕緊來幫忙扶著小姐?!?p> 一旁的翠玉揉著眼角,上前攙起沈灼灼,眼睛又紅了,“小姐……”
沈灼灼見狀,笑著捏了捏翠玉的小臉蛋,“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地嘛,快,扶我去飯廳,我要好好報報‘肉仇’……”
可不是嘛,這些日子,沈凌風(fēng)只準(zhǔn)廚房往祠堂里送小米粥,上頭就灑了幾顆鹽巴,上官蘭馨和沈澤想偷偷地給她送點(diǎn)點(diǎn)心,都被沈凌風(fēng)讓人給擋了回去,可把她給餓慘了。
沈澤一早便吩咐廚房張羅了一桌她愛吃的,沈灼灼顫抖著腿剛跨進(jìn)飯廳,就看到沈澤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她委屈地張嘴,再看看正方坐著的滿臉陰郁的沈凌風(fēng),又硬生生地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爹……二哥……”
“家規(guī)家法都抄寫完了?”沈凌風(fēng)頭也不抬,自顧自地吃著。
“還差四遍。”沈灼灼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道,低著頭,“爹,我知道錯了?!?p> “哼,知道錯了,”沈凌風(fēng)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先坐下,吃飯,完了再繼續(xù)抄寫?!?p> “嗯!”
得了赦令,沈灼灼一屁股坐到沈澤旁邊,埋頭苦吃起來,惹得沈澤一陣嘆息,“這丫頭,還真是給餓壞了……”
“慢點(diǎn)吃,沒人跟你搶。”上官蘭馨心疼極了,沒好氣地一瞪沈凌風(fēng),“都是你,你說你,跪祠堂就跪祠堂,還不給吃飽飯,有你這么當(dāng)?shù)拿矗俊?p> “她干的那叫什么事兒?傳出去我沈家的顏面何在?我管教女兒還有錯了?要我說,還罰輕了!”
上官蘭馨語塞,無奈地輕點(diǎn)沈灼灼的額頭,“你啊,你爹說得也沒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子,哪有你這般胡鬧的。”
“算了算了,灼兒已經(jīng)知道錯了,就別說她了。”沈澤打著圓場,他摸著沈灼灼的小腦袋,也是心疼得不行,“慢點(diǎn),別噎著了?!?p> 三人正說著,管家沈平來報,說是突然收到一封給沈灼灼的信,八百里加急,走的還是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