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相較于軍法司,刑部大牢的守衛(wèi)更為森嚴,下官覺得,還是將犯人關押到刑部大牢更為妥當些。”萬齊榮硬著頭皮向上官旻開口要人,“此番前來,下官乃是奉了輔國公之命,來緝拿要犯汪艋的?!?p> 蕭胤豐么?細長的狐貍眼饒有興致地上揚,“萬大人,你掌刑獄多年,深諳律法,總該懂得,有些人不是刑部想搶,就能搶得了的?!?p> 萬齊榮惶惶然施禮,“下官惶恐,下官不敢……”
“不過你的話倒提醒了本王,汪艋牽涉太后遇刺要案,須派重兵看守,轉(zhuǎn)押軍法司后,本王會讓錦衣衛(wèi)親自接管,萬大人,你看如何???”
言語中,頗為冷淡不滿。
“王爺說得是,下官不敢有異義,那下官就先告退了?!彼唬┒Y告退。
萬齊榮匆促而去,一想到等下不知該如何回稟蕭胤豐,暖暖的秋日下,他不覺已是一身冷汗了。
上官旻仍端坐在上,修長的十指交疊而握,似乎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云瑾拱手,“多謝王爺!”
上官旻瞇著狐貍眼,笑道,“本王只是恰巧路過軍營想起此事,無它。”
不管上官旻是“有它”還是“無它”,這份人情,云瑾算是欠下了。
“能站到雍和門下值守的侍衛(wèi)不多,都是能以一敵百的。汪艋算是個人才,若他真被冤枉了……”上官旻起身,撫了撫袖袍,“那本王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日的軍營還真是熱鬧,先后來了禁軍大統(tǒng)領,刑部尚書,就連手握重權(quán)的懷王也紆尊過問。此事瞬間便傳將出去了,一時讓宮里的人浮想連連。
萬齊榮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慈安宮外的石亭下方,將軍營里發(fā)生的事一一稟報。
“上官旻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蕭蘭芝臉上掛著怒氣,手中的佛珠越捻越急,“那可是刺殺哀家的人,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蕭胤松沉著呼吸,不動聲色地聽著,上官旻手握的南衙十二衛(wèi)一直是他的心病,不僅兵將人數(shù)遠勝北衙禁軍,而且個個驍勇,其中錦衣衛(wèi)一衛(wèi)更是翹楚中的翹楚。
讓錦衣衛(wèi)去鎮(zhèn)守軍法司,那汪艋可就是被銅墻鐵壁包裹著了。
蕭胤豐不解地皺起眉頭,上官旻為何如此看中云瑾?!
“大哥,你趕緊想個辦法?。 笔捥m芝見蕭胤豐不語,急了,“聽說早上系兒去了軍營,也沒將人帶出來,一個上官旻,一個云瑾,個個如此,他們這是想造反嗎!”
蕭胤豐回神,抬手摒退了萬齊榮,安慰道,“小妹莫急,幸好此番你無甚大礙,這些日子你好好養(yǎng)神,此事就留給大哥處理?!?p> “大哥……”蕭蘭芝回想起昨夜,捻著佛珠的手一頓,“哀家現(xiàn)在冷靜下來細想起,覺得昨夜之事甚為奇怪,那個刺客本有好幾次機會能取我性命,可那把劍總是刺向旁邊的宮女太監(jiān),似乎……”
蕭胤豐的手指不自覺地握攏,平靜道,“小妹,這極有可能是云瑾手下的人耍的陰謀詭計,況且當時夜黑,他一時不察也是有可能的?!?p> “大哥,哀家這心里,從未有過如此不安的感覺……”
“小妹放心,只要有大哥在一天,有蕭家在一天,就沒人能動得你了!”
好好安撫了一番蕭蘭芝,蕭胤豐心神不安地踏出慈安宮,仰頭屏息,而后長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他招過在旁侯著送他離宮的小太監(jiān),“去和大統(tǒng)領說一聲,讓他今日抽空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