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么?
云府后院,天雖已寒,可滿院的芳草未歇,時(shí)不時(shí)隨著微風(fēng)送來陣陣清香。
沈灼灼卷著一條棉被,小身板縮在寬大的軟椅內(nèi),正吸溜著鼻子盯著跟前小火爐上的紫砂鍋。
“琳花,你算了時(shí)辰么?燉多久了???”
“夫人,奴婢看著呢,”琳花說著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不無擔(dān)憂,“夫人,您身子不舒服,還是回屋休息吧?”
“今日堂審?fù)炅耍蚓〞?huì)回府,他答應(yīng)我了的,所以啊,這湯我得趕緊燉好。”她又吸溜一下鼻子,黑溜溜的小眼睛里滿是期待。
身后,云瑾五指收緊,默然而站。
“將軍……”琳花率先發(fā)現(xiàn)了云瑾,而后識(shí)趣地退了出去。
將軍?沈灼灼猛然回頭,她的夫君站在暖暖的陽光下,微風(fēng)嫵嫵,眉目輕軟。
她怔怔地從軟椅上站了起來,“夫君……”
云瑾上前,歪頭蹙眉看著她,“沈灼灼,你把自己包成粽子做什么?”
她委屈極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啞著嗓子喊道,“夫君,你是笨蛋嗎?你看不出來我生病了嗎?”
確實(shí)……小臉兩頰通紅,眼底也泛起一抹淡紅,還有紅通通的鼻尖,吸個(gè)鼻涕也故意吸得那么大聲。
他家媳婦兒的小模樣可委屈了。
云瑾一下把小粽子從軟椅上抱了下來,“嗓子啞了也敢喊那么大聲?嗯?”
說完,想伸手去探她的額溫。
沈灼灼側(cè)頭躲開,癟著嘴,“夫君,我娘說,每次她生病,我爹都是很溫柔地用額頭貼著她的?!?p> “這樣么?”他將她圈進(jìn)懷里,低頭,輕輕地抵在她額頭上。
“嗯……”癢癢的,她笑彎了星眸。
隔著一重棉被,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溫?zé)岬捏w溫,長手倏地一攬,他緊緊地?fù)碜∷?p> 一旁,火爐上的湯鍋“咕咕”地冒著水汽。
“夫君,這幾日你可有想我?”
小腦袋貼著他的胸口,沈灼灼瞇起眼睛,夫君的懷里好暖,好安心,她覺得有些困乏了。
“想了,”他摟緊她,“想你在家有沒有拆家?!?p> “哼,”她冷睥他一眼,“夫君真小氣,總是記著我拆了你心愛的亭子?!?p> 心愛的亭子?
他斂眸,胡擼胡擼她毛茸茸的小腦袋,糾正道,“沈灼灼乖一點(diǎn),那也是你心愛的亭子,你不還給它取了個(gè)新名字么?”
見她沒反應(yīng),他繼續(xù)給她順毛,“等夫君哪日得空了,便親手將名字刻上去?!?p> “真的?”她仰起頭,長長的睫毛撲簌,紅撲撲的小臉滿溢著歡喜。
“嗯?!彼^續(xù)胡擼她的小腦瓜,眼里落滿了細(xì)碎的光芒。
火爐上燉的湯翻滾著,“噗噗”冒出的湯汁沿著鍋身滑到炭火上,滋滋作響。
她一拍腦門,“夫君,我的湯……”
湯?!云瑾眉梢顫了一下,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他現(xiàn)在可不想喝什么湯……
“夫君,”沈灼灼躺在他懷里,被棉被裹著動(dòng)彈不了,蛾眉輕蹙,“湯要是燉干了,你得賠我!”
“行!”
賠她十鍋!讓她嘗嘗滋味!
說完,邁著長腿抱著她往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