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傲氣,沈家的人可從來沒輸過
沈灼灼在床上鬧騰了半晌,才懶懶起身,推開房門,一陣涼風(fēng)襲來,她不禁攏緊了鵝黃色的錦裘披風(fēng)。
“琳花,準(zhǔn)備一下,一會兒隨我出門一趟?!?p> “好的,夫人?!?p> 琳花應(yīng)著,看夫人的神色,想必是今日又要有什么大動作了……
果然,馬車穿街越巷,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碎金街入口。
都說買買買是女子的天性,琳花暗自慶幸,好在她有預(yù)感,找了輛府里最大的馬車。
碎金街店鋪經(jīng)營的劃分很細致,酒樓食肆、珠寶玉器、筆墨紙硯、書法畫作、文玩志趣等等,都各自聚集在不同的分區(qū),讓買家省時省力,同時也方便貨比三家后再下手。
沈灼灼一來,便直奔珠寶玉器街而去。
琳玉軒,是整個碎金街規(guī)模最大的玉器賣場,分上下兩層,由里至外,都掛滿了各色琳瑯的玉器。
沈灼灼提著裙裾,悠悠地拾階而上,樓口的小廝見沈灼灼穿著富貴,氣態(tài)從容,忙不迭地上前恭迎。
“這位客人,您里面請?!?p> 沈灼灼眉眼一彎,雙眸璨璨,“謝謝。”
小廝頓覺心頭一暖,這位小姐可比方才進店的那位有氣度多了。而且,還生得如此明麗動人,雙眸顧盼間流轉(zhuǎn)生輝,他竟是一時看得癡了。
臉微微一紅,他低下頭,“客人,小心著臺階?!?p> 沈灼灼略微環(huán)顧一樓陳列的玉器擺件,還有一些雕琢的花件玩意兒,都不甚合心意。
“客人,樓上還有許多精致的物件兒,請隨我來。”
沈灼灼點頭,琳花跟隨其后,二人隨著小廝上了樓,沒多一會兒,便聽到樓上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這種成色的玉佩,竟要價三千兩?”
她頓足,循聲望去。
是蘇慕芊。
“蘇姐姐,好巧啊?!鄙蜃谱粕锨?,笑意盈盈地揚眉看著她。
蘇慕芊抬眸,微微抿唇一笑,“原來是灼兒妹妹呀,你也來此賞玉么?”
“閑來無聊,便來此處逛逛?!鄙蜃谱茢n著鵝黃色的云錦披風(fēng),襯得一張瑩白小臉格外精致動人。
“姐姐是看中了這塊玉佩么?”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拈起玉佩兩端,迎著光觀賞一番,點頭,“玉質(zhì)通透,細膩瑩潤,雙色春彩,雕工也精細,不錯?!?p> “這位客人看來是懂行的,這塊玉佩我敢跟您打個保票,僅此一家,別處,”柜臺掌柜說著,得意地比劃著,“沒有。而且您看,這么大一塊的好料子,就開出一件玉佩,何其珍貴?!?p> “嗯,確實不錯,看著還挺合我心意的?!鄙蜃谱蒲劬锿钢鴼g喜。
蘇慕芊在一旁淡淡道,“灼兒妹妹,不好意思,這塊玉佩是我先看上的,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想……”
切,她又不是君子。沈灼灼唇畔浮現(xiàn)一抹狡黠的笑,把玉佩遞給蘇慕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奪人所好?!?p> 柜臺掌柜見狀,樂呵呵接過來裝盒,眼角余光卻嫌棄地瞥了蘇慕芊一眼,方才半個樓面的玉器物件兒都快拿給她看光了,不是嫌玉質(zhì)不好,就是嫌價錢太貴,若不是她爹是尚書大人,他才不待見呢!
“灼兒妹妹,不好意思了?!碧K慕芊笑得嫻靜,眉眼卻高傲得很。
“不妨事,”沈灼灼挑眉,論傲氣,沈家的人可從來沒輸過,“這玉佩乍一看去是挺有意思的,可再多看幾眼,就覺得有些俗氣了,雖有春彩點襯,可雙色交織得不靈動,給人沉悶之感?!?p> 蘇慕芊和掌柜面色同步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