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廖春惶恐地俯身鞠躬,“小的愚鈍,還請大人示下?!?p> “孫青明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嗎?”付海陰戾地瞥了他一眼,又默默地將目光轉(zhuǎn)向水牢里泡得渾身發(fā)白,烏唇發(fā)紫的梁正合,“吊著他的命,隨便折磨一下就好了?!?p> 對于顧清海,付海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云城的根基深厚,他不敢隨意輕舉妄動。
而孫青明這個蠢貨碰了顧清海的底線,被就地斬殺,就連遠在汴京的那位就算收到了消息,都選擇了隱忍吞聲。
這時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在外看守的幾個人灰頭土臉地跑了進來,有些慌張地稟報道,“大人,顧家的暗衛(wèi)來了……”
付海神色一滲,猛然站了起來,果不其然,幾個身著暗紫錦袍腰佩利劍的暗衛(wèi)昂然闊步向他走來。
廖春與走在最前頭的顧暉交過手,此人極善使劍,他們最開始在城門口設置欄卡時,就被他教訓過一次,手筋都差點被挑斷了。
地牢昏暗,顧暉的面容上透著一股剛毅,他右手按著腰間的佩劍,凜然而立。
“你們膽敢擅闖稅務司的地牢,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付海底氣不足地叫囂一番,身后,沒人敢上前一步。
顧暉冷淡地笑了笑,“付海,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下,這地方剛剛埋了火藥,你要是不想被炸死,就帶著你的人抓緊滾出去?!?p> “我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你們居然敢炸死我?”付海心頭一猝,翻涌起恐懼之感。
“這金嶺方圓百里的范圍,都是我們家的,我在自己地盤上炸炸山,開開魚塘,不過分吧?”顧暉不耐煩地摩挲著劍柄上的一枚羊脂白玉嵌扣,“你私建了這座地牢,揩了我家地盤的油這么久,也該滿意了?!?p> “什么叫你們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走不走?”還未待付海說完,顧暉已經(jīng)推開劍鞘,一截寒光隱現(xiàn),“否則,我便炸平這里給你們做個墳堆。”
“大人,”廖春相信這事顧暉是干得出來的,他貼近付海,低語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后有的是機會教訓他?!?p> 付海只是差一個臺階下,他陰陽怪氣地點了點頭,“哼,告訴顧清海,我們走著瞧!”
廖春幾個見狀,手忙腳亂地給水牢里的梁正合解綁,想一并帶走。
顧暉一揚眉梢,冷冽的目光緩緩而落,釘在了付海的身上,“那個人給我留下,還有,要是還讓我看到你們在城門附近私設關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付海陰嗖嗖的,“我若是不答應呢?”
“你盡管試試?!鳖檿熣f完,他與身后的暗衛(wèi)同時拔劍,顧家暗衛(wèi)的劍一旦拔出,就不輕易收回。
“哼!”付海極為惱怒,怵于顧暉一時又不敢發(fā)作,只得悻悻地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顧暉淡淡地收劍回鞘,親自跳進水牢里把已經(jīng)昏迷的梁正合撈了出來。
金嶺附近的小矮樹林里,付海眼睜睜地看著顧暉一行人抬著梁正合打眼前經(jīng)過,心底的怒火蠢蠢欲動。
“走,回稅務司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