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口一個‘您’的,聽起來顯得我好老?!?p> “……”若是別人,小蘿莉指不定開口吐槽幾句,或者再跟她來個大嘴丫子;但那人卻是薛煢,小蘿莉跟本就不敢回嘴,生怕薛煢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燒了。
小蘿莉只好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這娃娃是你的真身吧?給我看看?!?p> 薛煢指了指小蘿莉死死護在懷里的娃娃。
小蘿莉瞪大了眼睛,猶豫不決。
一想起那駭人的火焰,小蘿莉打了一個哆嗦,緩緩將娃娃交給了薛煢。
翻來覆去打量了娃娃一遍,薛煢發(fā)現(xiàn)它還真是和小蘿莉緊緊相連。
小蘿莉的半截手臂和一根小指被她給燒掉了,而那只娃娃也損失了和小蘿莉同樣的部位。
旋即,薛煢又將娃娃扔給了小蘿莉。
“走之前我會幫你恢復(fù)的,至于你……我暫時還想不到你有什么用處,以后再說吧?!?p> 薛煢本想叫小蘿莉幫她找?guī)字皇異翰簧獾墓砘?,拿來煉丹,但考慮了一下她那連筑基都不到的修為,還是作罷。
靈根還沒有顯現(xiàn),沒法使用火屬性和木屬性的靈力,煉哪門子的丹啊?搓泥丸還差不多。
見自己有機會恢復(fù)斷手和斷指,小蘿莉欣喜若狂。
在街上坐了一會兒,薛煢打算回去看看。
與喬問霞碰面的時候,薛煢看到了她身后宛若木偶一般呆滯的柳露露。
江南水鄉(xiāng)的姑娘,白嫩細膩,小家碧玉,骨子里有一種溫婉的氣質(zhì)。
柳露露就是如此,但現(xiàn)在的她卻少了一分靈氣,多了一分死氣。
即便是失魂落魄的模樣,薛煢也忍不住夸贊柳露露好看。
薛煢突然想起了宋辭曾對她所說的話,宋辭的男神似乎喜歡柳露露來著,不知道顏值是不是占了很大的分。
值得注意的是,柳露露的手中仍然握著之前那一只鉛筆,死死不肯放開。
只要再進一點,筆尖就會扎到血管。
“筆,不拿掉嗎?有點危險?!?p> 喬問霞嘆了口氣,“她抓的可死了,搶不走?!?p> “跟傻掉了一樣,還能和她交流嗎?”
“有點困難。身上的傷容易好,但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可就沒那么容易了;怕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出來。跟她說什么都不回話,只是一直呢喃,說什么還想再見林漳一面?!?p> 林漳?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啊,好像是之前一直在追求宋辭那個……
“留在Z市治療還是先送回B市?”
“送回B市吧,受害人的愿望盡量滿足?!?p> 薛煢對喬問霞的話有些不贊同,但她沒有說出來。
薛煢覺得,若是回了B市,柳露露就沒有執(zhí)念了,不如留在Z市治療。
一個人最可怕的就是對生活喪失信心……
可出于私心,薛煢倒是蠻希望宋辭的“競爭對手”消失的。
將車子還了回去,看望了一下張承宇,又幫小蘿莉恢復(fù)之后,薛煢等人踏上了通往B市的動車。
一路上,喬問霞對柳露露百般照顧,但柳露露卻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
薛煢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喬問霞帶著柳露露回Z市。
“小煢,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來臉色這么凝重?”
“和柳露露的家里人聯(lián)系過了嗎?”
“這……”喬問霞吞吞吐吐,“柳露露家里還有一個弟弟?!?p> 薛煢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這是被拋棄了嗎?
沒想到到現(xiàn)在為止某些家庭還存在著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
“若是她家里人生她之前去做個B超,她怕是被流掉的那個吧?!?p>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喬問霞點了點頭。
“她知道嗎?”
喬問霞再度點頭。
“真可憐?!?p> 薛煢有些慶幸,幸好她是個孤兒,在未懂人事的時候就被拋棄,根本就體會不到那種酸楚。
“我們當著她的面說這個問題真的好嗎?”
“……”其實喬問霞也很想說這句話,薛煢卻先她一步說了出來。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到B市了?!?p> “不用看著她嗎?”喬問霞有點擔(dān)憂,萬一柳露露做出了什么過激的事情……
“不用,暫時死不了?!?p> “……”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見柳露露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喬問霞也安心閉上了眼睛。
一直到午夜,喬問霞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喬問霞聽到了同事慌張的聲音。
聽對面講述完了事情的經(jīng)過,喬問霞不再打瞌睡,瞬間清醒了。
“小煢,你那個同學(xué)好像出了一點問題。”喬問霞戳了戳一旁閉眼小憩的薛煢。
喬問霞不是很想打擾薛煢休息,但事情有些嚴重。
“陳韻怎么了?”
“忽然在警局附近暈倒了;醒來后一直在吐,膽汁都吐出來了。她還一直用手掐自己的脖子,一片紅?。晃彝驴床幌氯チ?,只好將她的手控制住并帶她去醫(yī)院做了一個檢查,醫(yī)生說是食物中毒了?!?p> 聞言,薛煢臉色一變。
這描述怎么有點熟悉呢,就好像是……上一世的她!
上一世,薛煢也是如此,血都快嘔出來了;薛知弦?guī)メt(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也說她是食物中毒。
回去吃了藥,第二天根本不見好轉(zhuǎn),甚至越來越嚴重,薛煢整個人近乎崩潰。
后來一個神棍似的人找上門,薛煢這才緩緩恢復(fù)了過來。
這哪里是食物中毒,分明就是被某個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上了。
“可恨不能一念千里。”薛煢嗟嘆。
……
動車到站之后,薛煢趕忙攔住了一輛出租車,讓她帶自己去醫(yī)院。
比起柳露露,當然是陳韻來的重要。
臨走時薛煢和喬問霞叮囑了一句,“等柳露露見過林漳之后,一定要第一時間奪走她手里的鉛筆?!?p> ……
來到醫(yī)院,薛煢迅速向著陳韻的病房趕了過去。
當薛煢趕到的時候,病房內(nèi)空無一人。
隨手攔了一個護士詢問,沒想到陳韻已經(jīng)回去了。
知道陳韻已經(jīng)離開了醫(yī)院,薛煢又匆匆打車回了西河小區(qū)。
沖進陳韻的租房一看,室內(nèi)只有陳韻一個人。
她孱弱地趴在垃圾桶邊,蒼白而無力。
陳韻似乎想將手送到脖子旁邊,卻又強行放了下來。
“不容易吧?!?p> 聽到薛煢的聲音,陳韻有些錯愕。
“我也不容易啊……”
言未盡,室內(nèi)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火海。
依附在陳韻身上的“臟東西”漸漸顯形。
在業(yè)火的炙烤下,她凄厲地慘叫著,最終變成了一道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