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兩種不求結(jié)果的愛情。一種是因為不夠愛,而另一種,恰恰是因為太愛。
面對范彥洵,清遙不會問為什么,也不會問他遭遇了怎樣的事情。如果他想說,自然會有說出來的時候?;蛘?,她也是貪心的,與他的這份情,要用雙手緊緊握住指縫間的流沙,只愿時間流逝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然而辦公室戀情,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被提倡的,更何況是管理層與職員層之間的戀情。清遙不想像趙琛和許芊芊那樣,成為單位公開的秘密。這樣的事情,總歸是女方更要被眾人說三道四,她也不想讓他為難,對他造成困擾。沒有表白,也許也不能像尋常情侶那樣一起吃飯看電影約會,但,只因是他,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所以她愿意,雖然內(nèi)心非常期盼能夠修成正果,卻不敢奢求一定會有好的結(jié)果,只希望能夠真正勇敢地、義無反顧地愛一次。
經(jīng)過那次情不自禁的舉動,范彥洵知道,清遙不能夠再是那個他來到懷宏后,腦海中僅僅局限于有好感的女生了。她與安欣有些許相似的地方,如果說安欣是嬌美明艷的紅玫瑰,那清遙就是清恬如水的白山茶。她不應(yīng)該也不會是安欣的替身。五年前和安欣的那份情太過沖動熱烈,五年后的現(xiàn)在,他同時已經(jīng)是一名父親,該如何安放與清遙的這份情?也許應(yīng)該克制。在懷宏,他可以做到盡自己的全力去保護她,但他并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呵護好這份感情,只希望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清遙網(wǎng)購了一套青春活力的跑步運動裝,得知范彥洵多年來一直保持清晨跑步的習(xí)慣,除非風(fēng)雨很大,天上下冰雹。天吶,太狠了!原來好身材不僅是天生的,更是后天自律得來的。她開始加入他的清晨跑步行列,起床時間又提前,趁老爸老媽不注意悄悄帶一份早飯給他:“我跑步去了?。 崩习掷蠇尵图{悶了,這孩子一直沒有跑步的習(xí)慣,怎么突然想起來要跑步了?
看著她扎著馬尾揚起的笑臉,范彥洵還是不夠相信,半信半疑問她:“你確定,真的經(jīng)常跑步嗎?如果長時間沒有跑步,一開始很容易受傷的~”
清遙誓言旦旦地說:“在你沒來之前,我經(jīng)常到這里跑步呢~你就放心吧~”正說著,腳下沒注意,就給崴了,她“啊~”一聲,心想該死,怎么這么快就穿幫了?見狀,范彥洵心里全明白了,他忍不住想笑卻又不能笑,只得故意用嚴肅的口吻說:“這就是你說的經(jīng)常跑步?”他讓她坐在操場邊,單膝跪地仔細查看她腳踝扭傷處:“去我那里處理下~”
“不用吧,應(yīng)該不太嚴重~”她忙擺手。
范彥洵根本不等她反應(yīng),居然使出公主抱。她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耐看的棱角分明的側(cè)顏,又扭頭看見其他跑步的人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眼光,腦子里還特別肉麻地冒出“男友力MAX”這樣的字句,怪不好意思的,感覺自己臉又要紅了。
范彥洵把她放坐在床邊,床頭柜的書已經(jīng)換成《肖申克的救贖》。不一會兒他拿來醫(yī)藥箱,打開拿出藥膏和紗布:“還好沒有腫起來,不需要用冰塊?!?p> 清遙看著他專注涂藥膏纏紗布的表情,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樣甜。
范彥洵抬頭看著她:“腳扭了還這么高興?”
“嗯,就是高興!”她覺得自己就快傻掉了。
“真是無藥可救了。”他笑著搖搖頭。
“你不就是我的藥嘛~你怎么什么都會呢?太厲害了!”她一臉崇拜。
“知道NE是做什么起家的嗎?”
“知道啊,汽車零部件嘛,后來漸漸發(fā)展到醫(yī)療行業(yè),電氣行業(yè)等等~”
“嗯,功課做得還不錯~知道我還有個身份嗎?”
“是什么?”她睜大眼睛。
“NE醫(yī)療系統(tǒng)協(xié)會的會員?!?p> “意思是,你對醫(yī)學(xué)行業(yè)也是有一定了解嘮?”
“可以這么說?!?p> 愛情是什么呢?愛情就是,那個人在身邊,哪怕沒有說只言片語,她凝視著他的眼光仿佛已經(jīng)穿越千年,就像清晨的陽光,像山間的微風(fēng),滿心的歡喜就要洋溢出來,藏都藏不住。
他們相約去郊區(qū)爬山,雖然只能算是個小山丘,更沒有飽含氧氣的仙霧繚繞。她帶他去看自己就讀過的小學(xué)和中學(xué)。他們牽手漫步在黃昏的校園操場上。
“我知道,你肯定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學(xué)霸孩子~”
“那該讀書的時候不讀書,是要做什么?”他故作嚴肅道:“你呢?”
“我呀,我肯定不是學(xué)霸了,不過呢,也尚未成為學(xué)渣,嗯,應(yīng)該算是奮力往上游的中游人士了~”還有點沾沾自喜。
“那你游到哪里了呢?”
“哎呀,你就不要揭我的短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她有點急了:“那時候,我也想過,問題出在哪呢?嗯,應(yīng)該是缺少動力,缺少像你這樣的強有力的動力~你說,我要是能早十年遇見你,多好!”
他微笑聽著她的碎碎念:“早十年也遇不到,因為不在一個地方~現(xiàn)在,并不晚。就像學(xué)習(xí)一樣,任何時候都不晚。從現(xiàn)在開始,給你制定一個小目標(biāo),一個星期讀完一本書,能做到?”
她有點不樂意了:“你怎么跟個老師似的?別以為比我早出生十年,就可以,就可以把我當(dāng)學(xué)生似的教育~”
他呵呵笑道:“走過的路比你多,吃過的鹽比你多,怎么就不能教育教育你?”
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的身上。自古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樣的詩句難免傷感,此時此刻,清遙更愿意把它解讀為:即便走到人生的黃昏,身邊相伴的,依然是你。
有了她的相伴,范彥洵的狀態(tài)漸漸恢復(fù)。他還是那個謙遜有禮,溫文爾雅的范彥洵。趙琛眼尖:“哎,我說,你這最近春風(fēng)滿面的,是不是有什么情況?”
“我能有什么情況?再怎么有情況,情況能有你多?”范彥洵瞥他一眼。
一句話把趙琛噎?。骸拔胰?,太毒舌了~”
而清遙呢?在與阿珂一同吃飯時,咬著筷子一端就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面露微笑。
“哎呀,最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美了,快說,他是誰?”
清遙搖搖頭:“就不告訴你~”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么能這樣?”
“嗯,只能說,這次是真愛~”
“哼,小樣等著~我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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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位,范彥洵和清遙盡量避免有過多接觸,只用眼神交流。然而,在三線城市約會,有一點就不好,容易碰見熟人。有一次,兩人相約去看電影《愛樂之城》,不想電影散場后居然碰到不少昔日同班同學(xué)。
“這不是清遙嗎?結(jié)婚了嗎?”然后看見旁邊的范彥洵,一副全明白的表情。再后來班級群內(nèi)女生們就聊開了,有人艾特她:“清遙,你家老公氣質(zhì)真好,壓根不像是我們這小城市里的人?!?p> 她百口莫辯,只得回復(fù):“呃,還沒有結(jié)婚啦~”遇到同學(xué)倒還好,就怕什么時候又被鄰居看見了。
嘉舍小主
愛情是什么呢?愛情就是,那個人在身邊,哪怕沒有說只言片語,她凝視著他的眼光仿佛已經(jīng)穿越千年,就像清晨的陽光,像山間的微風(fēng),滿心的歡喜就要洋溢出來,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