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xiàn)在的小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西西懶洋洋地躺在青草地上,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小黑正在樹下蕩秋千。
心里想著:什么時候我也能這樣無憂無慮了呢?
回頭看看,五年的時間就這么匆匆而過,天界的一切已經(jīng)恍如隔世。
如果不是還有這心靈空間,如果不是需要西西時不時地執(zhí)行任務(wù),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就在萌貓的身份中樂此不疲了。
相較而言,擺正自己萌貓的位置之后,日子似乎好過了不少,生活中的快樂也多了很多。
身邊有一個時刻關(guān)心照顧自己的人,倒也不錯。
西西在草地上翻了個身,心靈空間的舒適安逸與外面的四季冷暖并不相同。
此刻,從泉縣回到福祿村的客車上,陷入沉睡的西西全程都被溫小眠摟在懷里,生怕懷里的萌貓一不小心就會因為汽車太顛簸發(fā)生某些意外。
窗外的陽光暖暖,西西閃身回到了貓身,就感受到了眼前不一樣的珍視。
“喵~”
西西一抬頭就看到了眸光望向自己的溫小眠,她的表情和煦又溫暖,回應(yīng)的聲音也情不自禁地溫軟了下來。
脊背上傳來輕柔的撫摸,讓他的心情也放松了幾分。
“西西,你醒啦?”
溫小眠低頭看著西西幽綠色的眸光,輕輕地說著。
初春的天氣已然有點悶熱了,因為是星期天,車上的人滿座,所以,車?yán)锏目諝飧秋@得憋悶。開著的窗戶勉強能緩解這樣的煩悶。
微微揚起的風(fēng)吹過坐在窗口的溫小眠,她細(xì)軟的劉海隨著風(fēng)輕輕飛舞著,西西抬起頭,情不自禁地用爪子去勾弄她垂下來的長長發(fā)絲。
“干嘛呢?”
溫小眠笑了聲。
她注意到了西西一撲撲的小動作,便用手捏住了他伸出來的小爪,毛絨絨的一小個,捏起來又軟又滑。
西西無語地看著溫小眠樂此不疲地捏著自己毛絨絨的小手玩。
它的五個小指頭被溫小眠一捏就伸了出來,張牙舞爪,再放松就又縮進(jìn)去。
再捏起來,再放松……
不過,對西西來說,這感覺,好像并不討厭。
他盯著自己的爪子,同樣沉浸在這樣的游戲里無法自拔。
歡樂的時光總是流淌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在陣陣顛簸中到了福祿村村口。
剛下車,迎面而來的就是醉人的綠意,以及新鮮空氣。
西西開心地蹦跶到地上,迎著花香往前走,溫小眠緊隨其后,李香在后面喊著讓他們慢點。
正巧,從花城而來的班車,剎車聲響起,車到站了,車門“噗”的一聲打開了。
宋晁采竄出了門外,他爸媽宋朝和晁秋田也隨后下了車。
宋晁采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溫小眠他們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和李香打了招呼,又叫住了溫小眠。
“好巧??!”宋晁采嬉皮笑臉地朝溫小眠他們揮了揮手。
溫小眠回頭看看他們,叔叔阿姨似乎不怎么開心,臉色并不好看。
溫小眠禮貌地和他們打了招呼,看他們沒有心情搭理自己的模樣,也就不再搭腔了。
“等等我!”宋晁采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和溫小眠并肩往前走。
“你們?nèi)セǔ橇藛幔俊睖匦∶呖戳怂谎?,若無其事地問。
“對啊!”宋晁采一米七的個子在蹦啊蹦,脫離了小孩子的身高,倒是沒有擺脫孩子氣的脾性。
“你是不是惹叔叔阿姨生氣了?”溫小眠看了眼身后的外婆和叔叔阿姨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哪有?”宋晁采用著夸張的語氣,然后偷偷摸摸地說,“他們更年期!”
知道宋晁采不想說,溫小眠“切”了聲,也就不追問了。
“你說,我下學(xué)期轉(zhuǎn)學(xué)去花城怎么樣?”宋晁采突然又嬉皮笑臉地說。
“很好呀!”溫小眠毫不猶豫地說,想起他有前車之鑒,就又問道,“這次是真的?還是假的?轉(zhuǎn)學(xué)?”
“當(dāng)然!這次比真金還真,我真的想轉(zhuǎn)學(xué)了!”明明宋晁采的語氣里帶著股篤定,可是說到最后,他的口氣似乎弱了很多。
溫小眠瞥眼看了看沒心沒肺的宋晁采:“確實花城的教育質(zhì)量會好一點吧!下學(xué)期初三了,再努力努力,說不定能考個更好的高中,以后還有名牌大學(xué),再然后,找個好工作!娶個白富美!嗯~有前途!”
“我也這么覺得!”宋晁采點了點頭。
前面是個分叉路口,宋晁采和溫小眠的家是兩個方向。
宋晁采想多和溫小眠說會兒話,就回頭喊了聲:“爸!媽!你們先回去,我去溫小眠家玩一會兒?!?p> 晁秋田的語氣不善,批評道:“玩什么玩!就知道玩!早點回家!”
“我知道!遵命!”宋晁采嬉皮笑臉地應(yīng)道。
晁秋田遠(yuǎn)遠(yuǎn)地白了他一眼,和李香告了別。
溫小眠笑嘻嘻地和他們告別,卻看著他們不搭理自己,轉(zhuǎn)頭便往自己家走去,心生納悶。
隨口又問宋晁采:“話說,你是不是真的惹他們生氣了?我看他們的心情好像不太好?!?p> “這個真是你想多了,跟我可沒關(guān)系?!彼侮瞬陕柫寺柤?,又添了句,“你也別介意,他們就是心情不好,對你才會這么冷淡。”
溫小眠應(yīng)道:“嗯,我知道啊!叔叔阿姨一直都對我可好了,晁阿姨對我的好可是出了名的?!?p> 雖然現(xiàn)在的晁阿姨好像對自己莫名的疏遠(yuǎn)了,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以前可是對自己很親昵的。
末了,她又瞟了宋晁采一眼,說:“哪像你,一直都會惹我生氣!”
“冤枉啊……這可真沒有。”宋晁采無奈地笑笑。
“西西,你說有沒有?”前面小跑著的西西像是個領(lǐng)路者,一會兒回頭蹲坐著看看他們,一會兒又繼續(xù)往前跑。
“喵~”
西西應(yīng)了聲,點了點頭。
“看到?jīng)]?”
看到西西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溫小眠“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晁秋田帶給她的困惑頓時煙消云散,心情多云轉(zhuǎn)晴。又笑著說,“連西西都知道!你老是惹我生氣!”
“西西你也冤枉我……”宋晁采無奈地埋怨了一句。
溫小眠開心地抱起了西西,他的三角耳朵動了動,探過溫小眠的肩膀,歪頭看著身旁的宋晁采。
宋晁采看著那雙幽綠的眼睛,低下了頭,他掩蓋在歡聲笑語下的心情,抑郁又復(fù)雜。
如果,我是你,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