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孤注一擲,少女獻(xiàn)身(一)
夜幕初上,屋外寒風(fēng)凜冽,秦翔從床榻之上醒來,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他的思緒回到了兩個時辰之前:
當(dāng)時,他捂著肋骨的傷處,痛苦地躺在地上。昌樂臨走前的話猶在耳畔,他自己也在心中自問,若是阿媛因為自己而受牽連的話,怎么辦?
可是時間沒有允許他想出答案,很快,去而復(fù)返的德妃,便命小廝將他扶上馬車,帶著他一同來到如今這所位處城南,更加隱秘的宅院。接著,大夫為他治傷抓藥,他飲下一碗濃濃的湯藥之后,便睡了過去……
直到此刻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天已全黑。他艱難地坐起身,剛想下榻,卻聽到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然后一個身穿茜紅褥裙的妙齡女子,端著一個食盤,走了進(jìn)來。
“將軍醒了?”
接著榻邊的燈光,他認(rèn)出了眼前這個面容與德妃有著七分相似的少女正是德妃的兄長胡長林之女晴缺。
“娘娘呢?”秦翔問。
“將軍放心,姑母正在外間用膳,這所宅子十分安全,三公主不會再追過來。”晴缺說著,將食案挪到了榻邊,并擺好碗筷,請秦翔用晚飯。
秦翔對于她擺放在食案上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只依舊用著杞人憂天的語氣問道:“不知道二皇子他,能否勸服三公主,她那么恨娘娘,應(yīng)該是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p> “將軍操心的也太多了吧!關(guān)心完姑母,又關(guān)心起三公主來,也不知道將軍這顆心到底向著誰?”晴缺饒有興趣地望著秦翔。
“我……”秦翔急于辯解,卻不小心扯動傷口,一時間痛得他難以說出話來。
“將軍莫急,我只不過是同將軍玩笑,將軍的心自然是向著姑母的,要不然也不會為了護(hù)她,而被三公主生生踢斷肋骨。”晴缺不疾不徐地說:“至于三公主,將軍也大可放心,她有把柄在表哥手中,不愿放棄也得放棄!”
秦翔喚過勁兒來,嘆息道:“他們本是兄妹,怎么就走到今天這步!”
“兄妹?夫妻尚能反目成仇,兄妹又算得了什么呢?”
“造化弄人罷了!”
“造化是什么?將軍怕是在怪姑母吧?”晴缺睜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審視著他。
“不敢?!鼻叵杈执俚卮鸬馈?p> 晴缺并不打算這么輕易地放過他,“現(xiàn)在三公主知道了你替姑母隱瞞假死之事,定不會輕易放過你,不知將軍到時候會不會為了身家性命,而在陛下面前出賣娘娘?”
他毫不猶豫地說:“我秦翔絕不會做出任何背叛娘娘之事!若娘娘他不放心,我可以指天為誓?!?p> “如此,我就放心了?!鼻缛辨倘灰恍?,“其實(shí)姑母她一直都很信任你,若不然,她又怎么冒著危險會去救你不是?”
秦翔沒有回答,他仍然沉浸在晴缺剛才那個微笑之中,以前華媛笑起來也如她這般微笑,只不過她入宮之后,再難展露這般俏皮純真的微笑。
“你和她年輕的時候長得真像?!鼻叵枰徊涣羯?,便將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
晴缺一雙潔白纖細(xì)的素手,輕撫上自己的面龐,帶的幾分得意的神情道:“以前在家中人人都這樣說,但我總是不信,因為在我的記憶里,姑母總是無比華貴,高高在上。但是將軍你自幼與姑母一起長大,情誼匪淺,你說我像她,一定是真的?!?p> 秦翔尷尬地笑笑,“哪有什么情誼匪淺?不過是胡尚書當(dāng)年不嫌棄我出身低微,賞賜我能夠陪你父親念書習(xí)武的機(jī)會罷了!但像娘娘這樣的閨閣千金,自然與我接觸不多,更提不上什么情誼了?!?p> “可是姑母說,在她的心中,你和我阿爹的分量是一樣的!”
秦翔見晴缺一臉真摯,不像在撒謊的樣子,口中問道:“她當(dāng)真這么說的?”語畢,臉上已經(jīng)不自覺有了一抹溫柔。
晴缺點(diǎn)頭肯定。
他的心頭泛起一波漣漪,可是很快又被理智克制,他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娘娘太抬舉我了,我這樣的人怎配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
“那你呢?在你的心中,她是否還是最重要的人?”
他立即低頭沉默不語。
晴缺見狀,盛了一碗雞湯遞到他的手里,看著他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啜飲的樣子,又道:“你與她相識于幼年,又看著她從稚童一年年長到及笄年華。這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不是誰都有幸擁有的。”
“呵,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提起來做什么?如今我已年過四十,哪里還記得當(dāng)年的事?”
晴缺見他嘴硬,繼續(xù)道:“可是當(dāng)年失去她的遺憾,這些年來一直都留在你心中,苦苦折磨著你不是嗎?要不然,你也不會等到年過三十才去娶妻。”
不知是肋間還是心口的疼痛,讓秦翔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他氣息不穩(wěn)地說:“她從未……屬于過我,又何談……失去?”
“可你終究是因為她,這么些年都冷落著家中的妻妾。”
秦翔自然不會說出冷落她們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們出身胡府。于是,只隨口編了個理由道:“是我太忙了?!?p> “你太忙了,呵呵……”晴缺諷刺地笑了兩聲,道:“住在修文坊的那個琵琶伎呢?你怎么有空天天去她那兒?”
秦翔心中一緊,知道肯定是妻子吳氏將阿媛的事悉數(shù)告訴德妃,于是在氣惱吳氏的同時,又不免替阿媛?lián)鷳n。
晴缺見他不答話,又問:“你就是因為她,才不肯答應(yīng)幫姑母的?”
“她是無辜的,你不要把她牽扯進(jìn)來!”
晴缺鄙夷地笑著問:“那你告訴我,她究竟有多像姑母?”
拂曉未知
浪了兩天,終于收心碼字了。 仍然裸更,所以明天九點(diǎn)的章節(jié),又發(fā)不上了,我都沒臉再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