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嘴什么時候這么會騙人了?”姐姐琪爾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臉上卻寫滿了高興。女孩們在一起總是說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最迷人,戰(zhàn)士沖鋒陷陣時,醫(yī)生救死扶傷時,老師悉心教導時,而比西仲思考的時候最讓雙胞胎姐妹癡迷。
過去幾年雖然比西仲變得開朗,不再像以前那樣經(jīng)常發(fā)呆,但是雙胞胎姐妹反而更懷念以前那個真實的比西仲。今天雖然知道自己和妹妹被比西仲利用了,琪爾卻沒有生氣,然而很高興,因為她從今天的比西仲身上又看到了他曾經(jīng)的影子。
“對了,這段時間你們倆先安心在家呆著,不要亂走。因為接下來幾天萬世帝國會出一些大事,在外面不安全容易惹上麻煩。記住我的話,安心在家。不論聽到什么消息都要沉住氣,哪怕是關(guān)于我的壞消息。等事情過了我就去找你們倆?!北任髦僬f道。
“那你總得給我們倆一個時間吧。也不能在家等你三年五年的?!辩鳡栒f道。
“放心,很快的,超不過十天……”
自從雙胞胎姐妹離開之后,比西仲的父親就開始籌劃實行自己的計劃。自打長子比西伯接手了家族產(chǎn)業(yè)之后,比西仲父親就過得非常清閑,現(xiàn)在他又有了人生新目標——想辦法敗壞妻子名聲然后離婚,鄰居們都說比西仲父親這兩天看上去精神了許多。比西仲的父親聯(lián)絡了一些之前有生意往來的朋友,表面上說的是大家許久不曾聯(lián)絡,前一陣又是怪物第二次襲城,也不知道各家如今的具體情況,就算是老朋友見面敘舊吧。
說是敘舊,但是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心眼多,都非常清楚比西仲的父親肯定是有事求大家,不然不可能突然把大家聚到一起。既然是說自己妻子外遇的事情,肯定不能選在家里,可如今怪物襲城過去沒多久,外面也沒什么吃飯的地方開著,畢竟這段時間萬世帝國的糧食并不富裕。好在其中有一個朋友以前是做烤肉生意的,雖然現(xiàn)在不能開店營業(yè),但是這幾個朋友一起去店里吃點飯還是沒問題的。
比西仲的父親找到烤肉店的老板,直接掏出一大筆錢扔在他面前。雖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但是開一個烤肉店遠比不上比西仲父親的家族產(chǎn)業(yè),這些錢對比西仲父親來說不算什么,但在對方看來卻是不小的一筆數(shù)目。因此烤肉店老板直接爽快地答應下來,不僅提供地方還按照要求盡其所能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只不過這晚宴也只能夜深時候大家在一起悄悄地吃,畢竟現(xiàn)在萬世帝國不必往日,尋常人家這些日子吃肉都得按四代萬世分配來,他們這些人在這里大吃大喝,難免遭人嫉妒傳揚出去。
參加晚宴的除了烤肉店老板和比西仲父親,還有其余五個人。這五個人有做皮具生意的,有制作首飾的,有做紙張書本的,有養(yǎng)殖牛羊的,還有專門制作鐵器工具的。如今是災難剛過,有些人的生意如今一天抵得上過去幾十天,有些人的生意卻是開了門也沒人光顧。對于生意差的人只要給錢,他們就能滿足比西仲父親的要求。而對于生意正好的人,比西仲父親就不得不想一些辦法了。
飯吃了沒多久比西仲的父親就直入主題。
“這次把各位請到這里來,我是有事相求。我也不怕各位笑話,我的妻子在外偷情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可以直接與她離婚,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她在外面勾引別人,不能到最后還帶著我的錢離開。因此我希望各位可以幫我把這件事散不出去,而且要非常快,我希望兩天之內(nèi)這件事就可以傳遍萬世帝國,這樣我就能讓她一分錢也得不到地離開我,并且以后身敗名裂。我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首飾行業(yè)、書本行業(yè)都非常不景氣。牛羊的價格雖然漲得很高,但是在第二次襲城中也損失了不少。近期生意好的就只有皮具行和鐵器行。但是據(jù)我所知這兩個行業(yè)雖然現(xiàn)在賺錢,但是原料有限,很快就會趨于原來的狀態(tài),甚至還略有下滑。我說這些并不是在刺激各位,而是想告訴各位,只要你們愿意幫我,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價格。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家族之所以能屹立不倒,靠的是我們的技術(shù)和不斷地創(chuàng)新。因此錢對于我來說不是大問題,雖然現(xiàn)在生意已經(jīng)交到了我大兒子比西伯的手中,但是我自己依然有很大一筆私錢。與其讓我那偷情的妻子分走我的錢,不如把這些錢給你們,讓她一無所獲,你們說呢?”
比西仲的父親平時說話未見得有這么厲害,但只要談到這幾大行業(yè)的情況,他算是非常知根知底的。因此比西仲的父親再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有底氣,他相信這些人一定會幫他這個忙,就是不考慮他們之間的虛假交情,也會考慮錢的問題。
首飾行業(yè)的老板最先表態(tài)愿意助比西仲父親一臂之力。別說這第二次襲城,自從第一次襲城之后,首飾行業(yè)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突然涌出來大量的怪物,這時候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其次就是吃得飽睡得暖,至于什么首飾珠寶這些身外之物,別說大量置辦,不拿去賣了換錢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如今大量做好的首飾堆放在店里,又不能毀掉做成金粒用點,只能派人一直看守著。而現(xiàn)在這段時間比以前更亂,因此看守店鋪的人自然也要比以前多出幾個。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天天不開張,但是成本卻翻了好幾倍。如今有比西仲父親這樣的大富商愿意出錢,別說這種小忙了,只要不殺人放火,讓這首飾行老板做什么他都愿意。
有一家放下面子開口答應,其他幾家自然就順著首飾行老板的話一起答應了。事情比比西仲父親預想的還要順利,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并且當即給各位老板付了些定金。
晚上回到家之后,比西仲父親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而比西仲母親只當是他在大災之后終于又和那些各行各業(yè)的老板朋友們聚到一起而開心,并沒有多想。
可是過了一天之后,對于比西仲的母親來說,這萬世帝國就變了個樣。比西仲的母親發(fā)現(xiàn)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偷偷地在一旁議論??催@些人的神情舉止,比西仲母親很明顯地可以感覺到大家都是在議論她。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她知道現(xiàn)在就算她走過去問,也不會有人跟她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比西仲的母親想了想,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偏僻的街道。到了這里依然有很多人對她指指點點,甚至有些小孩還會撿一些小石子打她。比西仲母親沒有發(fā)火,反而是找了一個年紀稍大衣服有些破爛的男孩,遞給他一個金粒。
“小朋友,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問一問,那些人都在議論什么。還有,你們?yōu)槭裁匆眯∈哟蛭已??”比西仲的母親竭盡所能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而她的神情實讓面前這個男孩放下了一些防備。
男孩飛快地從她手中拿走了金粒,左看右看確認是真的后,才吞吞吐吐地開了口:“他們都在議論你,說你有老公有孩子卻在外面偷情,說你是個……是個……”說到這里男孩臉一下子漲紅了,聲音也變得很小。
“他們說我是個什么?”比西仲母親盡量讓自己聲音里的顫抖不被小男孩聽出來。
“是個……蕩婦?!毙∧泻⒄f完轉(zhuǎn)身跑開了。
比西仲的母親愣在原地,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找不到小男孩了。她想起身去追,可是剛邁出第一步就感覺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摔倒的時候比西仲母親本能地用手撐地,右手手掌在地上擦破了,血從傷口中滲出來,可是她卻沒感覺到疼痛。
此時此刻,她不覺得疼只覺得冷,而且是后背發(fā)冷。
是誰?到底是誰在害我?難道是那對雙胞胎姐妹?可是丈夫已經(jīng)答應她們過幾天給她們結(jié)果,她們應該不會這兩天都等不了吧。而且就算把這件事捅出來,對雙胞胎姐妹也沒有任何好處,尤其是對姐姐琪爾。那誰會希望自己偷情的事被所有人都知道呢?
比西仲的母親此刻非?;靵y,她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好好思考?;蛘哒f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件事是誰做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現(xiàn)在的情況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扭轉(zhuǎn),她的人生已經(jīng)徹底的毀掉了。比西仲的母親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一種巨大的恐懼將她緊緊地裹住。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情人,那個膽小的男人,現(xiàn)在應該躲在家里吧。比西仲母親知道,即便自己這個時候過去找那個男人,他也會絕情地假裝根本不認識她。她早就知道那個男人膽小懦弱,但是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一步,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直到深夜,比西仲的母親才走回了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來的,也許是靠著最后一點求生的本能。走到家門口,她發(fā)現(xiàn)院門從里面上了鎖,任她如何敲打呼喊也沒有人回應她,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上了岸的魚,明明在大口的呼吸,卻得不到一絲空氣。而此時比西仲的父親從二樓窗戶看著院門外的妻子,心中充滿了勝利的喜悅。事情按照他預想的一步步進行,幾乎沒有任何差池。而在另一扇窗戶旁,比西仲也正冷眼看著門外的母親。他此時雖然心中沒什么喜悅,但卻也暗暗地對自己說,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沒有差錯。
直到清晨,比西仲的父親才讓人打開了院門。此時比西仲的母親已經(jīng)在門外縮成了一團,現(xiàn)在正值夏末,在外面呆一晚也不至于冷,比西仲母親縮成一團是因為不敢面對即將到來的結(jié)果。她渴望回到家,因為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她又害怕回到家,因為這里會成為她人生的終點。
比西仲的母親被人帶進屋內(nèi)客廳中,此時比西仲的父親已經(jīng)坐在了客廳正中央的座位。旁邊坐著比西伯和比西仲,而比西仲的兩個妹妹并沒有出現(xiàn)。比西伯的母親看到自己丈夫的一瞬間直接撲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來到比西仲父親腳邊,抱著比西仲父親的腿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滾開!”比西仲父親大聲吼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還知道回來?你有什么臉面對我面對孩子?你還有什么臉活著?”說著他將抱著自己腿的比西仲母親一腳踢開。在一旁的比西伯想說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現(xiàn)在父親正在氣頭上,說什么都是沒用的。
比西仲的母親又反復地哀求了好多次,可是每次的結(jié)果依然是被自己丈夫無情地踢開。最終,比西仲的母親不再哀求,而是慢慢地站了起來。
“好,既然你一點都不顧及咱們夫妻感情,那這臉咱們倆水也別要了。是,我是和那個男的偷情??赡怯衷鯓??難道你就干凈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女人的事,雙胞胎姐妹送的那本《三個屋子》你怎么就那么喜歡呢?到底是你喜歡那本書啊,還是你藏著的那個賤女人喜歡那本書!”此時比西仲的母親已經(jīng)近乎瘋狂,完全任由自己的內(nèi)心進行歇斯底里般地宣泄。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走,現(xiàn)在只能選擇魚死網(wǎng)破。
“女人?哪個女人?”比西仲的父親異乎尋常的冷靜,仿佛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瘋女人在說什么,“你講這話可是要有真憑實據(jù)的,不然我就只能認為你是在污蔑我。你偷情我忍無可忍,但念在我們好歹也夫妻多年,我可以不深追究,你自己從這房子出去不再回來即可。但如果你平白無故地污蔑我,我可絕對饒不了你。你說我在外面有女人你拿出證據(jù)來,我說你在外面有男人可不是靠著外面這些風言風語。那個和你偷情的男人已經(jīng)自己承認了,而且如果需要的話,他隨時都可以出面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