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山腳下的集市中,“唉,你聽說了嗎?萬雪山的流螢蓮要開了,初瑤仙子已經(jīng)去了,你猜滄辰女魔頭會不會去?”修士甲問修士乙。
修士乙答道:“肯定會去,滄辰女魔頭可是魔尊的狗,怎么可能不去!”
“滄辰護(hù)法前幾日被邪神打傷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動不了吧?!毙奘考籽壑樽庸锹倒锹缔D(zhuǎn)。
“他們魔族不是可以采陽補(bǔ)陰嗎?說不定……嘿嘿嘿!”
“你!”站在他們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氣得臉都紅了,憤怒出聲。他身邊的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雌雄莫辨的聲音穿進(jìn)年輕人耳中,“莫要惹事生非?!?p> 年輕人咬牙切齒瞪了他們一眼,擋在少年身前。少年長了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每一處都完美無缺。
年輕人牽著少年往山上走,少年時不時咳幾聲,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fēng)。
夜幕降臨,初瑤仙子穿著嫩黃色的裙子,頭上簡簡單單系了根淺綠色繡花發(fā)帶。絕美的容顏讓在場的男修士投去驚艷的目光,讓女修士恨得面目猙獰。初瑤滿臉不諳世事,天真無邪,她身后站著瑯筠仙君。仙君身姿如松柏,神采英拔,令眾女修面紅耳赤,不敢直視,只敢偷偷覷著。
初瑤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很是不解,清甜的聲音順著風(fēng)飄進(jìn)每個男修士心中,“竹均,你熱嗎?”
竹均是初瑤給瑯筠取的小名,只有她能叫。
瑯筠搖頭,“怎么了?”
“她們的臉好紅啊。”
“你管他們做什么,你不想摘蓮花救我了?”瑯筠戲謔道。
“怎么可能不想?你別瞎說!”初瑤錘了瑯筠一下,氣呼呼撇開臉不理他。
瑯筠愉悅地笑了笑,很是開懷。
湖中央的流螢蓮十分羞怯,遲遲不肯盛開。
隱藏在人群中的年輕人擔(dān)憂地抓著少年的手腕,這花怎么還不開???
或許是花聽到了人們的訴求,透明的閃著白光的“螢火蟲”從湖底鉆出來,涌進(jìn)流螢蓮中。
蓮瓣緩緩展開,光彩奪目。
每一瓣花都是玉色的,里面的蓮蓬卻是七彩,獨特得很。
初瑤與瑯筠腳輕輕一蹬,縱身飛了過去。初瑤先伸手,眼見得她就要采得此花,突然有只纖纖玉手摘了去。眾人凝神細(xì)看,方才恍然,這不是滄辰那個女魔頭嗎?
滄辰作少年郎打扮,很多人一時間沒認(rèn)出來。滄辰把花收進(jìn)瓶子里,抓著瓶子往年輕人懷里一塞,念了什么訣,年輕人憑空消失,來不及說一句話。做完這些,滄辰噴了一大口血,再也支撐不住,朝下方墜落。
初瑤氣得眼睛都紅了,“竹均,你的藥……”
瑯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別哭,會有辦法的?!?p> 他話音剛落,湖中重新凝聚了一株流螢蓮,螢火蟲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可以用魔修的血澆灌。既然滄辰奪了他們的流螢蓮,那就用生命再開一朵。
流螢蓮只有在完全盛開之時采摘才有藥效,否則連普通蓮花都不如。
瑯筠飛到用靈力把滄辰抓過來,取下佩劍隔開滄辰的手腕與腳腕,最后把劍插進(jìn)她心口,滄辰全程一句話也沒說,什么聲音都沒發(fā)出。
血一直流一直流,滄辰全身冰涼,唯獨胸口炙熱,那里存著對遠(yuǎn)方人的傾慕和愛戀。她做了這么多,那人能不能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她知道,那人用情至深,可這情是對初瑤的,她也想要殺初瑤,可是為什么總是殺不了呢?反而讓自己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傷。
算了,算了,這真是個適合死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