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季忘川自己心里清楚,這哪里是他手頭上的案子,這無非是他從網(wǎng)上找的一些資料,想要以此為契機,借口來找顧西罷了。
顧西拿過最上面的一張紙,她看似十分認真的看著,頭也不抬的說:“好像,每個律師都有對客戶信息進行保密的責任,你這樣做,算不算違規(guī)?”
說完,顧西揚了揚手里的紙張。
“這只是一點兒案情分析,重要的客戶信息都在我那里,你看不到,也泄露不出去?!彼龝?,他自然也會答。
顧西點點頭,季忘川拿給她的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是一起典型的贈予案件。贈予合同,顧西想,季忘川肯定比她要清楚的多。她上一次接觸經(jīng)濟法律的時候,應該是兩年前了。經(jīng)濟法中她面對的多是擔保業(yè)務,至于贈予合同,她很少接觸。所以,季忘川今天來找她,。一點兒用都沒有。
“你學了四年的法律,做了四年的律師。我不相信,你連這這么一個小的糾紛都搞不定。再說了,這是合同法的內(nèi)容,我不了解?!彼f著,把紙放回原處。
季忘川抿著嘴,他看似笑了一下。這個結果,他早就想到了。
伸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資料,他道:“在這里教書,還習慣嗎?”
話題轉的太快,季忘川一下把話題從剛才的案子上轉移到她身上,這樣一來,顧西有些受不住。
“習慣?!彼谝巫由献?,視線一直看向沒有季忘川的地方。
“說實話,我沒想到能再遇見你?!奔就ú焕洳粺岬囊痪湓?,在顧西聽來,竟然十分心塞。
沒想到能再遇見我,所以,他是做好了永遠離開她的準備了吧。
“這話聽著,好像是我不該回來。不該回國,更不該來這里工作。”強壓住心里的難過,但是顧西的語氣,還是不由得悲涼了幾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奔就ㄟB忙開口,他想解釋,他不想顧西誤會他。可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顧西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如果能選擇,我也不想遇見你?!彼劭粑⒓t,似乎是想哭。不過按照她的性子,她是絕對不可能在季忘川面前掉眼淚。
看顧西的樣子,季忘川的心猛地一抽。他突然發(fā)覺,四年前,他好像真的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顧西,我們重新開始吧?!奔热焕咸鞝敯才帕怂麄冊俅斡龅剑氡剡€是緣分未盡。他突然想,把四年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xù)做下去。
顧西搖了搖頭,她吸了吸鼻子。這么多事情,這么多年,哪是一句重新開始就能夠重新開始的呢?
“重新開始又能怎么樣?季忘川,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彼穆曇粼桨l(fā)絕望,季忘川聽得,忍不住想去抱抱她。
如果當初他對她的傷害真的那么大,那她這四年,又是怎么過來的。
季忘川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他嘴角動了動,臉上有著一絲悔恨,更多的卻是無奈。
“還是那句話,你過好你的生活,我過好我的生活。季忘川,你放過我吧,好嗎?”說到最后,顧西的話里多了幾分祈求。
真的,放過她吧。別再折磨她了,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精力可以讓他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