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秘塔主
果然,紙里包不住火,長夷滅門的事情終究流傳出去。
江湖上現(xiàn)在越發(fā)恐慌。
又一個被滅,人人自危。都在擔(dān)心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
華岳郡,清微宗。
王昊節(jié)已在這宗族祠堂中被關(guān)了數(shù)日,每天面對著先人的牌位,想想過去的事,不知不覺間竟?jié)u漸彌散了心中的不甘與恨意。
只是覺得世事難測,但守住本心更為不易,錢財(cái)權(quán)力皆為身外之物。
他現(xiàn)在這樣的想法,皆是在這寂靜的祠堂中所想出來的,正是如此的大徹大悟,后來才做了和尚,終成一代高僧。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現(xiàn)在他雖這樣想,不過心里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女兒王怡青。
但愿她這一生能夠平安無事。
………………
再說一念與王怡青自離了華岳郡,路上自然聽到了滄溟派被滅門的消息。
這日他倆準(zhǔn)備去找王昊節(jié)舊部時(shí),便聽到幾位江湖漢子私語,說是長夷派也被滅,而且皆無還手之力。
一漢子猜測道:“定是朝廷剿滅的!這幫狗官!”
一尖嘴漢子道:“朝廷現(xiàn)在不敢動手,要動手也得等到搞定其他國家之后才是?!?p> 那漢子一聽便不樂意了“你怎知不是他們呢?老子偏說是朝廷動的手,呸!”
“人家說的在理,卻不知哪里來的蒼蠅一直嗡嗡亂叫!”脆耳動聽的女孩兒聲音響起。
那漢子轉(zhuǎn)頭便瞧見一十六七歲的姑娘和一大和尚在一起。
那漢子嚷道:“是不是你?毛都還沒長齊,知道個屁!”
“唉,又不知是哪里來的臭蟲?!蓖踱噙€在鼻子邊扇了扇。
“噗!”有人笑出聲來。
那漢子怎肯忍,哇哇亂叫,并直撲過去,大漢與王怡青身型相差甚遠(yuǎn),周圍看熱鬧的人人不禁為她捏一把汗。
這時(shí),那和尚卻一個箭步上前,“不得無禮!”,竟將那漢子震暈過去。
那一眾漢子皆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和尚竟如此厲害。
王怡青走到前面,說道:“如果你們所言是真,那江湖上已有兩大門派被滅,應(yīng)該立馬召開武林大會,商討對策才是?!?p> 顯然那尖嘴漢子倒是要幾分見識:“這位姑娘話說的在理,可是如此一來,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匯聚一起,更容易讓人家一鍋端。”
“敵在明,我在暗,應(yīng)該立馬找出真兇才是?!?p> 王怡青仔細(xì)打量尖嘴漢子,說道:“你倒是有幾分遠(yuǎn)見。叫什么名字?。俊?p> 尖嘴漢子說道:“哦,在下江湖人稱‘萬事通’,賤名馬小超。敢問姑娘芳名?”
王怡青道:“本姑娘的芳名你沒必要知道。馬小超,本姑娘闖蕩江湖,缺一個軍師,我看你挺適合的。”
馬小超本來無門無派,成日里蹭吃蹭喝,現(xiàn)在有一個美貌姑娘讓他同行,他怎能不愿意?
“愿意愿意!姑娘,別的我不敢說,這江湖上的大小事問我算是問對人了?!?p> 一念哪里想到王怡青會讓馬小超同行,不過他說什么王怡青是聽不進(jìn)去的,只得合十說道“馬施主,小僧一念?!?p> 知道一念修為不俗,馬小超是十二分的敬意:“大師有禮了,以后一路同行,還要大師多多關(guān)照?!?p> 周圍眾漢子皆嘖嘖稱奇,一個小姑娘帶一個和尚和一個漢子闖蕩江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不過眼前確實(shí)如此。
馬小超湊到王怡青跟前“姑娘,咱們今晚吃什么?”
王怡青看了他一眼:“看和尚能化到什么了?!?p> “化緣?姑娘,難道你身上沒有銀錢嗎?”
王怡青沒有理他,“和尚,咱們再往前走走,你再去化緣好了?!?p> 一念合十,表示同意。
暈!馬小超蹭吃蹭喝還有點(diǎn)油水,這畫來的齋飯哪里有油水,想不到這姑娘比我混得還慘。
滄溟派,長夷派,哪個不是叱咤江湖的大門派,竟落得如此下場。
畢竟已有上百條的人命了,官府不得不出手,很顯然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復(fù)仇而已,兇手有更大的陰謀。
帝都,撫查司。
撫查司是直屬皇帝的查案部門,里面?zhèn)€個都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何俊手拿圣旨,說道:“撫查司指揮使石康接旨!”
石康率眾手下跪倒接旨。
原來是明德帝要他出京,去兩派查驗(yàn)情況。
石康站起身,面色凝重,說道:“這次好像確實(shí)不易。連皇上這樣的博弈高手都被算計(jì)在里面了。”
何俊說:“不錯,現(xiàn)在江湖上有半數(shù)人相信是朝廷做的,這讓圣上十分為難?!?p> 石康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請何統(tǒng)領(lǐng)放心?!?p> 何俊道:“事不宜遲,石康,還是盡快出發(fā)吧!”
出了撫查司,何俊去了城外殤陽塔。
他現(xiàn)在也十分擔(dān)心本門的安危。
其實(shí)他心里有一個猜測,就是兩起滅門慘案,兇手都是為了將矛頭指向朝廷,掀起武林和朝廷的戰(zhàn)爭,如果真是這樣,與朝廷親近的殤陽塔他害怕也在劫難逃。
來到殤陽山。
“二師伯?!薄皫煵谩?p> “見過太師叔?!?p> 都是三代弟子,四代弟子向他行禮。
叫住了一個三代弟子,何俊問道:“你大師伯呢?”
那弟子回道:“大師伯?dāng)?shù)日前出了塔,至今未歸。說是塔主交代他去辦件事情?!?p> 塔主,辦事?
何俊思緒混亂,塔主好些年沒有吩咐師兄做事了,這時(shí)讓師兄出去做什么事?
說起塔主,塔里很少人見過,只知道有塔主這么個人,連姓名都不知道。
何俊是半道才來殤陽塔的,胡偉一直很看重他,后來隨胡偉面見師父,竟發(fā)現(xiàn)師父帶著面具。
事后問起師兄,師兄解釋道,說是師父面容丑陋,從小就帶著面具,他怕自己的樣子嚇壞眾同門,就不敢出來。
所以一直以來塔內(nèi)的大小事宜全都由師兄一人主持。
“師伯!師伯!”
“??!哦!”何俊反應(yīng)過來,“沒事了。注意啊,最近做好塔里的防衛(wèi)?!?p> “是!請師伯放心!”
三代弟子走后,何俊嘆氣,去見師父嗎?說是師父,其實(shí)什么也沒有教過,只是個虛名而已。
還是算了吧,見了他又如何。
又交代了些事情,何俊才離開殤陽塔。
殤陽塔,塔底密室。
本來就一座塔,誰都沒料到這塔底竟是空的,偌大的塔底,里面卻空蕩蕩的,只有墻壁上刻滿了字。
一帶面具的老者看著這些字,緩緩摘下面具,面具底下的面容,沒有胡偉說的那么丑陋,雖然老了,可不難看出他年輕時(shí)是個英俊的男子。
“數(shù)百年了,我等了數(shù)百年了,你竟然要把他給那些人!說什么天命所歸!我不信,我想要的東西沒有誰能搶走,既然你不給,就別怪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竭斯底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