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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天上來

第八十八章:回山

我從天上來 南朝陳 2262 2018-06-11 20:40:52

  每個大城都會有一個城隍廟,在趙靈臺的認(rèn)知里,城隍?qū)儆谏竦荔w系中頗為重要的一環(huán)。

  山神、河伯、城隍,這三個在人間最為普遍。三道龍神廟,實則上便是河伯廟,名稱不同,職能一致。

  趙靈臺觀摩過龍神廟,現(xiàn)在則來看城隍廟。

  揚(yáng)州的城隍廟建立在一條清幽的街道上,占地不大,半畝方圓,是一座三進(jìn)出的建筑,大門外有個小廣場,廣場中心安置一尊青銅香爐,爐中,香火鼎盛。

  正值下午,但前來進(jìn)香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

  城隍廟上香的地方有多處,不管是廣場的香爐,還是偏殿的香爐,以及主殿的主爐,都是香火滿滿,從沒有斷過的時候。

  香霧繚繞,凝造出一個縹緲而神秘的氛圍。人在其中,內(nèi)心不禁萌生出虔誠之意來。

  趙靈臺沒有入廟,而是站在廣場上觀望。

  果不其然,潛心感應(yīng)之下,一股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意念在半空顯現(xiàn),漠然而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嗡!”

  那股意念若有所覺,猛地“望”住了趙靈臺。

  “不好……”

  趙靈臺暗叫一聲,趕緊撤去感應(yīng),快步離開,一顆心怦怦亂跳。

  好在離開之后,那種意念壓頂?shù)母杏X隨之消失。他整個人如釋重負(fù),長出一口氣。

  看來城隍比那龍神要霸道凌厲得多……

  這般感覺,讓趙靈臺想到了山中的猛虎,地盤性極強(qiáng)。他來感應(yīng),等于是一種窺伺,對于城隍而言,將被視為一種冒犯!

  膽敢冒犯神靈,神靈自會發(fā)怒,然后給予懲戒。

  不過趙靈臺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選擇離開,避開了鋒芒。

  沉吟半響后,他不再停留,徑直出城,返回靈臺山。

  ……

  三派結(jié)盟后,靈臺勢頭大盛,門中弟子士氣正旺。

  阿奴的凱旋歸來,讓這股氣勢攀升到了一個高峰。

  擊敗青城呂天蝦,戰(zhàn)勝嶗山燕山海,打傷秦嶺羅千秋……三大陽神高手,在阿奴手下,俱是一敗涂地,這使得阿奴的個人聲望直線飆升,風(fēng)頭一時無兩,有人說,在他身上,看到了當(dāng)年趙靈臺的影子。

  不過阿奴回山后,依然住在外門的鐵鋪子內(nèi)。

  回來的第一天,便有四名內(nèi)門弟子扛著兩大籮筐上等材料送來。

  阿奴瞥了一眼,說道:“你們把東西抬回去。”

  四名弟子愣住,一個小心翼翼問:“阿奴師叔,你不是要材料打鐵嗎?”

  阿奴淡然回答:“從今天起,我不打鐵了。”

  四名弟子不明所以,只得把東西又抬上山,然后稟告給掌門林中流知曉。

  林中流聽畢,卻撫須微笑:“老四定然是境界又跨進(jìn)一大步,已經(jīng)不需要再打鐵?!?p>  也在同一天,許君拿來腰牌,交還給阿奴師叔。

  許君早已躋身內(nèi)門,成為了內(nèi)門弟子。她得到祖師爺顯靈,傳授了一套《空名劍》,修煉進(jìn)度極快,已經(jīng)破境,達(dá)到了通玄境。而且她在劍派比劍會上也是大放異彩,最后名列第三。

  不管哪個原因,她都有資格進(jìn)入內(nèi)門。

  來到鐵鋪子,面對威名赫赫的阿奴師叔,許君頗有幾分拘謹(jǐn)。

  “許君,我聽說了你被祖師爺傳授劍法的事。嗯,能否把當(dāng)天的經(jīng)過詳細(xì)說一遍?”

  阿奴問道。

  此事許君已經(jīng)被很多人問過,但每一次,她的回答都自動省去趙靈臺這個環(huán)節(jié),只說自己練劍練累了,躺在青石上,夢見祖師爺顯靈。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考慮到不知趙靈臺會是個如何態(tài)度,他也得到了祖師爺傳授,可一直沒有說出來,更沒有在門派中表現(xiàn)。既然他都不說,許君便要幫他保守這個秘密。

  面對阿奴師叔的詢問,許君的回答也沒有改變。

  聽完,阿奴沉默了一會。

  許君連忙拿出那塊腰牌,雙手奉上。

  阿奴接過,忽問:“你似乎跟趙阿旺很熟?”

  許君道:“比較談得來?!?p>  “祖師爺顯靈那天,你應(yīng)該和趙阿旺在一起吧?!?p>  阿奴突然說道。

  許君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阿奴又問:“你跟他練過劍?”

  許君心中一驚。

  阿奴似乎在詢問,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他的劍法,一定很好?!?p>  說罷,臉上竟有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許君見到,呆若木雞,她可是幾乎從沒有見過這位阿奴師叔笑過的,而在滿派弟子的心目中,阿奴師叔一向與“怪人”掛鉤,不茍言笑,沉默少言,酷酷的。

  阿奴笑意不減:“許君,你回去練劍吧?!?p>  許君忍不住問:“阿奴師叔,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

  “當(dāng)然會!”

  阿奴的聲音非??隙ǎ骸斑@里是他的家,他不回家,能去哪里?”

  這話,跟當(dāng)初趙靈臺離開時所說的,幾乎一樣。

  還是在這一天,方下峰來到鐵鋪,手中拿著一方玉盒。

  阿奴看見,眉頭一皺:“老二,什么東西?”

  方下峰看著他:“五百年份的龍馬膠……這不是你要我在南海找的東西嗎?”

  “我要你找?”

  阿奴疑問。

  方下峰道:“你那學(xué)徒去到南海,找到我,說要五百年份的龍馬膠,難道這不是你的意思?”

  阿奴一聽,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忙道:“是,是的?!?p>  方下峰覺得他的表情有點怪:“你那學(xué)徒還沒有回來?”

  阿奴道:“他有別的事做?!?p>  方下峰不再多問,話題一轉(zhuǎn):“老三的傷,到底有幾分把握能治?”

  阿奴道:“除死無大事,放心,他會好起來的?!?p>  方下峰不疑有他,只覺得這句話安慰性質(zhì)多于別的,嘆口氣:“你還需要什么藥物,盡管跟我,還有老大說。就算舉派之力,也要把老三治好?!?p>  阿奴點點頭:“會的?!?p>  頓一頓,又問:“聽說在南??ぃ瑤熥鹪?jīng)埋劍于那,那把劍,被人奪了去?”

  方下峰面色一黯:“是我無能,使得師尊之劍落于人手。”

  阿奴便問:“那時候,我那學(xué)徒便在南海?”

  方下峰一怔,覺得老四的思維一如以往般天馬行空,很是跳脫,一時說這,一時說那:“應(yīng)該在?!?p>  阿奴又笑了。

  方下峰見他笑得古怪:“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奴一擺手:“沒意思?!?p>  方下峰便納悶地走了。

  時光匆匆,秋去冬來,靈臺山已經(jīng)下過好幾場雪。

  阿奴不再打鐵,每日端坐在鐵鋪子內(nèi),沉默得像一塊巖石,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很多人看來,他應(yīng)該是在練某種神功,便不敢上來打擾,遠(yuǎn)遠(yuǎn)看著,肅然起勁。

  這一天,已入夜,一個人滿身風(fēng)雪地闖進(jìn)了鐵鋪子,嘴里叨叨地說道:“走了一天路,又冷又餓,想吃火鍋。”

  阿奴睜開眼,瞥見那張年輕的面容,立刻跳起來:“我去弄?!?p>  說著,上山去外門食堂,搗弄各種火鍋材料去了。

南朝陳

感謝“貓小”“蝌蚪”“笛晚”等的慷慨打賞!三江了,貌似少人噴,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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