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和路懷馨不多時便來了。
“竟然還沒死,命真夠硬的!”
路懷馨將秦帆拉了出去,上下打量后皺著眉頭,如是說道。
七長老聽到這話,暗自嘆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路懷馨抓秦帆回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充當祭品,完全就是為了折磨他。
“讓我看看?!?p> 七長老走上來,一手扼住秦帆的手腕,一股探索的能量沿著秦帆的筋脈而去。
秦帆沒有反抗,將實力完全斂聚以后,以瘟疫原石讓身體呈現(xiàn)出瀕臨死亡的程度。
“嗜血丹的藥效全都被吸收了,經(jīng)脈也阻塞不已,近乎廢掉,按理說應(yīng)該支撐不住死了才對?!?p> “有意思,全靠一口氣吊著,小子,你意志倒是夠堅韌得啊,我還從沒見過?!?p> 七長老松開手,話語當中有些詫異。
秦帆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然而臉卻如同他所說一般毫無血色。
七長老瞄了路懷馨一眼,就見她的神情依舊淡漠,他忽然笑道:“這樣吧,再加一倍劑量,明天會回到臨安鎮(zhèn),如果明天還不死的話,就送入降禮儀式中,懷馨你看怎么樣?”
路懷馨目光露出一抹狠戾,想到秦帆就是送入降禮儀式也是必死無疑,頂多這幅皮囊還在,她語氣才稍稍顯得客氣,回答道:“一切聽長老的?!?p> 丁輝取出十二顆嗜血丹,滿臉復(fù)雜的送到秦帆面前,讓他服食,秦帆當著七長老的面,一顆一顆咽進肚子里。
丁輝看著這一幕,殘忍如他此刻都敬佩起對方來,他管理這么多祭品,深知嗜血丹的可怕,旁人吃下一顆都足以死去活來,而秦帆竟是跟吃飯一樣服食。
七長老見秦帆吃完,旋即便走了,似乎并不在乎秦帆的死活。
“丁輝,你盯著他,有什么異動叫我!”
路懷馨臨走時,一字一頓的朝丁輝說道。
丁輝忙點頭,而后便將秦帆關(guān)入車廂內(nèi),之后他還真一直看著秦帆的一舉一動。
路上其余祭品死了一半,貨車一路走走停停,術(shù)士協(xié)會的人都忙著處理尸體,而秦帆在死寂的車廂當中,卻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就這樣趕到了臨安鎮(zhèn)。
臨安鎮(zhèn)是離江南市最遠的一座難民小鎮(zhèn),還處于建設(shè)當中,秦帆透過車窗往外看,還能看到那邊有不少工人在堆砌城墻,看來建設(shè)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七成。
車隊開到臨安鎮(zhèn)中心的一處廣場就停下了。
包括秦帆在內(nèi),此刻祭品還剩十八個,七長老過來的巡視的時候,落在秦帆的目光除了驚異以外,還有點憂愁,祭品的數(shù)量不足,最近人幾天死得太多了,大半都沒能堅持下來。
對七長老來說,現(xiàn)在的緊要問題不是深究秦帆為什么沒死,而是怎么找人來填充空余。
路懷馨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她無視了秦帆,平靜的說道:“隨便叫些工人去吧,許些好處,他們自然乖乖完成整個降禮過程,雖然沒經(jīng)過嗜血丹的處理,但是應(yīng)該可能應(yīng)付一階二階鬼族?!?p> “看來只能這樣了,那你去安排的,我和其他兩位長老也要開始籌備了?!?p> 七長老嘆了口氣,如是說道。
估計降禮儀式今天就要開始,秦帆一眾祭品并沒有逗留多久,就被帶到了廣場當中,這廣場深陷在平地之下,沿著階梯往下走了兩分鐘才到廣場之上,這廣場并不大,也就一千平米左右的樣子,地上剛剛鋪好大理石。
丁輝扔出一把鑰匙,讓手下人解開秦帆他們的鐐銬,雖然鐐銬被解開,都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連站都站不穩(wěn),更別提跑了。
“你們都給我好好坐在地上,熬過了降禮過程,你們不僅可以獲得一大筆錢,還可以住在臨安鎮(zhèn)的中心位置,一輩子都不用擔心安危。”
丁輝獰聲朝秦帆他們說道,這個時候他還在誆騙眾人。
聽到這話,身為祭品的一眾人的眼眸才有一絲亮光浮現(xiàn),不過很快黯淡下來,經(jīng)歷這段時間的折磨,他們甚至覺得死了更好,用不著深受這種痛楚。
不過有一絲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
眾人靠著角落的墻壁歇息起來。
沒多久,陸陸續(xù)續(xù)就有人在低階術(shù)士的帶領(lǐng)下來到廣場,看樣子是被拿來充當祭品的。
三十個難民在廣場中間排成三行,各個都是心有惴惴,目光在周圍逡巡,落在秦帆他們身上,面色更是有點變化。
沈玲三人也在其中,沈玲發(fā)覺到秦帆在,神情頓時就是一喜,不過被雷雅燕拉著,并沒有上來,她見秦帆精神頹靡,奄奄一息,神情難掩擔憂。
路懷馨姍姍來遲,她走到難民前面,聲音如出谷黃鸝般說道:“各位好,我是臨安鎮(zhèn)的負責人之一,幾位是我們精心挑選出來的,單獨勞煩大家來這里主要是想培養(yǎng)一支武者小隊,能夠扛起護衛(wèi)臨安鎮(zhèn)的重擔?!?p> “接下來有個啟靈儀式,或許會有丁點痛楚,但只要熬過去了,你們就有了修煉的資本,甚至不遜色于南明學院的學員,術(shù)士協(xié)會可以無條件教導(dǎo)你們修煉?!?p> “我說過,啟靈伴隨疼痛,這種痛楚一般很輕微,但每個人都體質(zhì)不同,或許會有例外,如果你們擔心,大可以選擇離開。”
“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所以,有誰要走的?”
路懷馨嘴角上揚,笑意很是親和,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是在謀害眾人。
這種好事,誰特么會走!
這群難民盡是驚喜萬狀,嚷著說不走。
沈玲眼角的余光看了秦帆一眼,就見他在冷笑,還在微微搖頭。
與沈玲目光接觸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示意對方走。
沈玲的心頭咯噔一跳,也不知道為什么,竟是覺得秦帆在救她,她頓時面露遲疑。
“我,我要走!”
沈玲舉手,怯怯的咬牙說道。
這突兀的一句話讓眾人紛紛愣住。
“沈玲,你說什么呢?”
雷雅燕神情一急,忙不迭要阻止對飯。
“當個普通人挺好的,雷姐,我們一起走吧!”
沈玲反而勸說起雷雅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