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明果果深呼一口氣,抬頭望著裝修華麗的屋頂。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也可以不用再為生存的問題而辛苦地活著。
那時,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譬如,下雨天她可以躲在房間里睡一天的懶覺,不用去思考任何問題。
譬如,她可以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看不同的風景人情。
譬如,她還可以像個小女生一樣轟轟烈烈的談一場哪怕說散就散的戀愛。
……
如果,這些譬如都能實現(xiàn),那該多好。
“哈哈!”想著想著,她止不住地笑了。
她是上輩子欠了老天爺嗎?所以這輩子她要活得如此憋屈。
可是……
為什么要活得如此憋屈呢?
她睡一天懶覺就會被打回原形,回到六年前的幸福村嗎?
不會。
她出去旅游一次,她的人生從此就會走向低估嗎?
更不會。
再低的低谷能低過現(xiàn)在嗎?
她像一個小女生一樣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她的學(xué)業(yè)智商全部都會歸于零嗎?
會嗎?肯定不會。
除非她突然失憶了。
如果突然失憶了,她還需要為眼前這些事情煩惱嗎?
所以呢?
她一路走來的六年,時光已經(jīng)將她磨練的堅硬不摧,她還有什么理由去畏懼未來?
她完全有能力去創(chuàng)造更好的未來,她有聰慧的頭腦,漂亮的臉蛋,良好的教育,豐富的學(xué)識,厲害的武功,她怕什么?
那為什么還要躡手躡腳的活著?
世事難料,人生無常,明知結(jié)果卻還要來回折騰這一趟,為什么?
如果今天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什么最重要呢?
突然,明果果豁然開朗的一笑,雙手輕輕拭干眼角的淚。
原來她活得如此辛苦,不是外界的逼迫,而是被自己親手畫制的“牢籠”所禁錮了。
豁出去吧!
還有什么事情值得害怕的呢?
最糟糕的情況都走過來了。
豁然開朗的感覺猶如重獲新生一般,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動力,想要躍躍欲試,展翅高飛。
收拾好思緒,明果果帶著孫蕓給她的化妝品快步走到二樓衛(wèi)生間。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明果果嘴角上揚了一個好看的幅度,一夜通宵,還好那張臉蛋沒有讓她失望,它依舊那么美麗動人,布滿青色的雙眼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加上她清秀的氣質(zhì)和白皙的膚色,眨眼一看,竟有一種我見猶憐之感。
“看來以后要控制通宵了?!?p> 明果果一邊對著鏡子施著粉黛,一邊在心里自我告誡。
畢竟年輕不可能長久。
長期的熬夜,即使再好的身體,再漂亮的臉蛋,都經(jīng)不住抗的。
她慶幸自己因為兼職的緣故學(xué)會了化妝和皮膚的日常保養(yǎng)。
昨晚的熬夜加上失眠,她的黑眼圈比往常都要嚴重,今天她除了遮暇膏,還畫了眼影才讓它看起來比較自然,只是這一次妝容看起來有些濃了,濃到她自己都差點認不出自己了。
濃妝后的那個自己看起來多了幾分慵懶和矜貴,仿佛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傲嬌公主,紅紅的嘴唇,彎彎黑黑的眉毛,明亮好看的眼睛,此刻的她足以傾國傾城。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不適合化妝?!痹诿鞴嫼脢y容整理頭發(fā)的時候,門邊多了一道男聲,她剛才走得急,沒有關(guān)門,有人進來也正常,所以她依舊從容地整理著長發(fā),沒有答聲。
“聽說你有咬人耳朵的癖好?”男聲又說。
聽見這一句,明果果對著鏡子認真整理頭發(fā)的雙手突然一頓,原本平靜的臉頰變得一片煞白。
他說的是六年前她咬掉陳丙娃的事情吧。
他怎么知道?
“跆拳道,散打,防身術(shù)樣樣精通,06年寧遠省高考理科狀元,京城大學(xué)蟬聯(lián)三年的校花,學(xué)生會副主席,《幽冥世界》鼎鼎有名的“如水”……”
“調(diào)查我啊?”不等梁少墨慢條斯理的說完,明果果毅然開口打斷了他后面的內(nèi)容。
她似乎能夠預(yù)測到他后面要說什么,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接下來會嘲笑她昨晚熬夜游戲吧。
天曉得她什么時候得罪他了,印象中他的存在和出現(xiàn),好像都是在給她找茬。
他對她怎么知道那么詳細?
她就那么讓他瞧不上眼嗎?
“這些事情還用不著我動用人力去調(diào)查?!绷荷倌琅f慢條斯理的說著。
他兩手插兜,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樣,仿佛他的說話對象是一個物件一般,毫無感情色彩。
“……”明果果朝梁少墨透過一摸不屑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人。
譏諷她,他就那么順手嗎?
惹她生氣,他就那么開心嗎?
無聊!
幼稚!
“嘖嘖,瞧瞧你那滿眼的恨意,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你差點就讓我覺得你真的就那么單純了。”梁少墨一副看戲的樣子打量著明果果,這一句,梁少墨是笑著說的。
他依著門框,兩腿交叉著斜靠著,姿態(tài)隨意懶散。
“……明人不說暗話,我到底哪里得罪梁公子了?還請直言?!泵鞴K于動怒,她毫無畏懼地直視著梁少墨。
她就奇了怪了,她哪里對他不單純了。
他處處針對她,總該有個原因吧,更何況她從來沒做過傷害他的事情。
“好!你爽快!我也干脆?!绷荷倌仁敲蜃煲恍Γ缓筝p咳一聲,收起了剛才的慵懶,恢復(fù)了一慣嚴肅冷漠的神情說:“不管你平時用什么手段和方法對付我的母親和奶奶,但從這一刻起,請你收起你的野心,我對心機沉重的女生沒有興趣?!?p> 哈!
哈!
野心?
心機女?
“神經(jīng)?。∽詰倏?!”聽見梁少墨的解釋,明果果心痛一下,然后撇開頭不看他,咬字清晰的輕聲回復(fù)。
原來,在他的眼里,她做的一切都是有野心的。
她周末去梁家的探望,跟梁奶奶和孫蕓的相處,都是她事先算計安排好的。
目的就是為了接近他,然后成為梁家孫媳?
她是有多嫁不出去?
哈!
短短一天不到的相處時間,他竟然用這般態(tài)度看她。
從陌生到詳細,就算他沒有調(diào)查她,他也開始防備她了。
她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對梁家有野心,對他有心機的話,她當初干嘛要著急還孫蕓借她的十五萬?
對于一個前途未卜,家境貧寒的學(xué)生而言,那么急于撇清關(guān)系,難道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神經(jīng)病的思考方式吧!
“……再說一次!”梁少墨攤開之前懷抱胸前的雙手,左手插腰,右手作請之勢。
此刻他深邃鋒利的雙眸布滿了一層怒意。
從來沒有人當著他的面罵他是神經(jīng)病的。
“神經(jīng)病……啊……”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誰怕誰?她今天就豁出去了。
只是,一句“神經(jīng)病!自戀狂!”剛說到一半,她的下嘴唇就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后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