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寧贊嘆:“這屋子雖外觀看上去破落了些,但其內(nèi)里卻別有洞天,果然是清奇的很!”宋允低聲笑道:“多謝小姐夸獎?!?p> 走入亭中,坐定。
宋允在石桌上鋪開畫紙。
蘇易寧受了些涼,咳嗽起來。阿喜立馬將寶藍色的披風披在她肩上:“小姐將這披著吧,要是著了涼,又得受好幾天的罪了?!?p> 蘇易寧點點頭。
宋允問道:“蘇小姐想作什么樣的畫,側(cè)身還是正面?”
蘇易寧思索了一會兒,又將披風攏了攏:“側(cè)身吧,有胎記的這邊?!?p> 宋允有點詫異,竟不是來找自己將她畫的漂亮點兒的?不過他是個聰明人,轉(zhuǎn)而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提筆,先是眼睛,再是俏鼻,最后是朱唇,擱筆,一副惟妙惟肖的肖像畫便誕生了。
從作畫到完成,不過一刻鐘。
“有點本事,讓我看看?!碧K易寧剛坐的久了,現(xiàn)下有點乏,只想快快了事,早點鉆進她柔軟舒適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可她看到畫像,卻瞬間清醒了!
“這是什么意思?我讓你畫的是我的右臉!”她一拍桌子,竟生出點讓人驚駭?shù)臍鈩輥?。阿喜將畫拿過來一看,也驚的合不攏嘴,她家小姐從未以真容在人前出現(xiàn),她也只是在伺候她洗澡時才得以見到幾次??蛇@宋允,卻筆筆落得恰到好處,似乎真真看過小姐胎記下的那張臉!
畫上的女子極為秀美:戴著羊脂玉紅藍寶石金累絲簪,穿著玫紅對蝶夾襖,眼波流轉(zhuǎn),似嗔似怒,柳眉彎彎,腰肢纖細,恰似弱柳扶風,二月桃紅。
見蘇易寧不悅,宋允也不害怕,細細解釋:“宋允眼中的蘇小姐,確是如此,卿本佳人,何苦這樣埋汰自己?”
蘇易寧眼神沉了沉,對阿喜擺擺手,示意她先下去。
“公子是個明白人,新帝選秀,我為官員之女,定在名單之列?!?p> 說著她站起身,目光幽靜如水,毫無波瀾,她只是弱女子,唯一比其他人好點的就是有腦子,榮華富貴才是真正的過眼云煙,轉(zhuǎn)瞬即逝。她不是壯士,缺了點勇氣,畢生所求也就是能平安喜樂過完這輩子,如她娘親所言,“可一入這似海深宮,我與這大千世界便永無相見之日。這非我所愿,還請公子成全?!?p> “蘇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宋允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不想進宮,簡直是他此生所遇的第一個奇聞,“不過,你的名聲可不太好,有多少世家大族的青年才俊因你這容貌而望而卻步,若是不抓住這次機會,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可就難了,你要想清楚了!”
蘇易寧微微嘆了口氣,陪爹娘到老未嘗不是件好事不是……
“無妨,不過就是一副皮囊。公子且?guī)臀耶嫲桑 ?p> “好。”
阿喜在外面站了好大一會兒,蘇易寧才從亭子里走出來。
她趕緊撐著傘迎上去:“小姐,如何?”
蘇易寧將兩幅畫遞給她:“諾,我讓他給我重畫了一副,回去吧?!?p> 宋允站在亭內(nèi),狹長的狐貍眼上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狹窄的小道上,女子和丫鬟共撐一把桃紅的油紙傘,似是走得急了,歪歪扭扭,煞是可愛。
冰天雪地里,青衫男子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蘇老爺剛下朝,就聽劉管家說小姐又溜出去了,扶著老腰仰天長嘆,他這個小祖宗喲,不折騰就渾身不舒服!
今天他得好好跟她說說,不然進宮了還得害他和娘子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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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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