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這廝看到蒙恬的身影:“蒙恬,你來的正好,本將軍剛剛發(fā)現義渠縣的一個重大隱患。”
說罷,就不管不顧蒙恬的臉『色』了:“來人啊,給本將軍關城門。”
王棟人在城外,而蒙恬就被隔離到了內城,“砰砰砰”三道沉重的木質枷鎖全部安放完畢。
蒙恬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聞得一聲虎嘯迫來。王棟內外再次合一,現在的高度比起六拳轟死披甲門主更甚。隕星的暗金『色』光芒,以一往無前的態(tài)勢狠狠撞擊在了外部城門之上。
王棟內外和一,相當于先天真元與化勁的雙重發(fā)勁。先是三道實木枷鎖根根爆裂,然后重達千斤的兩扇城門直接轟然倒塌。
這時,蒙恬終于再次看到了王棟的身影,但他已然無話可說。
王棟似乎對自己的杰作很是滿意,原地活動下爆震的筋骨:“這門一點也不結實,得虧本將軍發(fā)現的早。哈哈哈,蒙恬你究竟要如何感謝我!”
作為感謝,蒙恬直接就是一封奏折,原意大概是這樣的:“大王,北地郡我蒙恬一人足以,還請王上將王賁將軍給調回去吧?!?p> 兩天后得到快報的嬴政,默默地將大秦內宮的城門高規(guī)格加厚一遍,再無下文。
不得不說,王棟這一手干的漂亮。古有商鞅立柱,再有呂不韋一字千金的美談,王棟想要在北地郡干出一番大事兒,就得有非常人之舉凝聚軍心、民意。
現在,看樣子,他是成功了!
北地郡,既為隴之東,又在秦之西,南通關中,東達榆林,北抵蕭關,西連固原,地處通向漠北的咽喉地帶,是防御匈奴、保衛(wèi)關中和首都咸陽的重要屏障。
義渠縣的軍風、民風一時高漲,王賁乘此良機,開始了為期半月的『操』練。務必保證這一千的精銳沒什么特點,但一定是舉得起大盾,扛得住傷害的威武之師。為何是半個月?這其中就有講究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王某人新任北地郡護郡將軍,不向那可惡的匈奴蠻子亮一下肌肉,是怎么也說不過去的。于是乎,洋洋灑灑一封新鮮出爐的告知書就這么送了出去,話語異常的通俗,通俗到沒有半點外交辭令的樣子:
“單于頭曼,我王賁怎么聽說你匈奴連一個英雄都沒有呢。北地蕭關,有種帶人過來,我王賁保證手下留情?!?p> 接下來的話,讓頭曼知曉了何為侮辱:
“看你匈奴可憐,這樣吧,本將軍就不要什么挑戰(zhàn)費了。每有一個所謂的勇士敢于挑戰(zhàn)我王賁,一人一金,就算是我王賁給你的過冬費本將軍就是這么一個樂善好施之人,不用感謝。落款:大秦北地護郡將軍王賁宣?!?p> 王棟是經過仔細考量的,軍中的參謀、老卒,給出了他們的答案:但凡匈奴南下,集齊各部落隊伍。皆先行會師于單于大帳點兵,這就是四到五日的功夫。等到扯皮完畢,兵臨蕭關,最快又是五日的功夫。
這是最好的估計,當然,單于頭曼完全可以不理會王棟的挑釁,當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但這可能么?
王棟的書信可不是單單送給單于的,但凡草原的大部落想必在接下來幾日都會收到這封精彩的書信。如果這樣單于頭曼還沒有什么表示,那王棟只能高呼佩服了。
信已經送出,十五日的時間,王棟預留三日以防不測,十日訓練,一日急行軍,一日休整,接下來就是嚴陣以待,等著人頭軍功送上門。
這般動作皆是秘密進行的,一頭扎倒在政務里的蒙恬早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全然被蒙在鼓里。
當然,蒙恬總會知道的,但那已經是十天以后,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王棟只要蒙恬給自己準備好后勤。如果戰(zhàn)事一旦激化、擴大,那一萬兵蒙恬自己就得帶著來,根本用不著王棟吩咐。
事實也正如王棟所料,一頓超乎時代的冷嘲熱諷,威力簡直比汝母之類侮辱祖先的威力還要大,不能忍??!
北地郡的駐軍單于頭曼自然是知曉的,區(qū)區(qū)一個統(tǒng)帥萬余將士的護郡將軍,就敢對自己如此挑釁,看來南方的漢人早已經忘了被他頭曼支配的恐懼。而最終讓頭曼心意已決的,反而是王棟的出身。
曾經的大秦禁衛(wèi)統(tǒng)領,空手力敵五百人的勇士,這些事跡頭曼自然亦是有所耳聞:“此王賁勇士,得此人頭顱者,賜萬戶?!?p> 何為萬戶?這基本就是一個部落的雛形了。有了這道封賞,在將來不久草原上就會光明正大出現一只全新的部落,而且是受到單于正式承認的。
就是這么一道封賞,草原沸騰了。原本上郡、隴西等多處遍關的壓力『蕩』然無存,有這等賞賜,誰他娘還去別處南下?lián)尳?,北地郡蕭關仿佛成為了黑暗中的火把,吸引著草原游『蕩』、環(huán)伺的群狼們。
…
236年冬,北地郡戰(zhàn)馬稀少,青壯年將士短缺。
王棟在這般艱苦卓絕的情況下自力更生,將武庫中塵封已久的青銅盾給鼓搗了出來。最終,他的第一批班底成型:三百持盾力士,五百揮戈軍士,兩百輕甲沖鋒騎士組成的蕭關守衛(wèi),浩浩『蕩』『蕩』出發(fā)。
本來訓練好好的,蒙恬只以為王棟要消停些十日。但等他收到消息時,千人大軍已經行進半日時光了。
王棟還留書一封,蒙恬兄親啟:弟私聞匈奴猖獗,不敢怠慢,遂決定常駐蕭關,以衛(wèi)我大秦領土。
這冠冕堂皇的屁話,蒙恬半個字也不想看,一旦他這一郡長官行動起來,便什么事兒也瞞不過他:好一封戰(zhàn)書,王翦伯父,這下子要出大事兒了。
蒙恬以自己明銳的軍事嗅覺開始分析局勢,只要不是單于頭曼親率匈奴大軍扣關,守是絕對守得住的。真以為大秦地邊關是紙糊的不成,邊地全民皆兵,真到了大戰(zhàn),『婦』孺按例也要持戈。
確定了這一點,接下來就是如何收場的問題了?
王棟的時間點掐的很好,即便蒙恬現在急奏咸陽,這一個往返最快也要五日。等到咸陽那邊的意思傳達,該發(fā)生的早就發(fā)生了。
當然,蒙恬只希望自己這次是杞人憂天了。過往兩方的挑釁書也是常事兒,也沒見真大動干戈。即便王賁的言辭過分了點,但想來不會出太大『亂』子吧,吧…額,話到這兒,蒙恬自己也不好欺騙自己了,這挑釁書還能再過分一點嘛:“王賁,汝非人哉!”
到現在,蒙恬已經不覺得自己能跟著王棟在北地郡好好混日子了,能不背處分回到咸陽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