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年回去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除了些服務(wù)人員,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身影。
“哥……”
聽到聲音,沈嘉年拿著房卡的動作停下,他側(cè)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沈嘉寧,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或者說是她等在這里了多久。
沈嘉寧身形孱弱,身上披了一件栗黃色的露肩長裙,裙角沒過了膝蓋,只剩一截瑩白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烏黑的頭發(fā)在身后披散開來,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氣,她看著沈嘉年的目光有些悲憫和受傷,脆弱得讓人生憐,她低垂著眉眼,低聲喊了他。
沈嘉年見她這幅樣子,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心疼她,走過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頂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語氣透著關(guān)切:“怎么這么晚還沒有休息?”
“我現(xiàn)在還不困,還睡不著?!鄙蚣螌帗u了搖頭,聲音低低的透出一絲哽咽,她的頭微垂著,手指是攪在一起,她盯著自己的腳尖,說,“哥,我能和你談?wù)剢幔俊?p> 沈嘉年深吸了一口氣,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氣,她居然喝酒了!
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很不開心,皺起了眉頭,卻是打開房門,側(cè)開身,說:“過來吧?!?p> 沈嘉年打開房間的燈,漆黑的室內(nèi)一瞬間亮了起來,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沙發(fā)里惴惴不安的沈嘉寧,問,“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但他心底隱隱有個預(yù)感,多半是為了陸景耀。
沈嘉寧抿了一口水杯里的水,潤了潤喉嚨,眼神帶著些朦朧的醉意,自責(zé),“哥,你說我今天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跟著你們來這?!?p> 沈嘉寧天生就是一個敏感的性格,尤其是在陸景耀身上更是變本加厲,沈嘉年有些無奈,“嘉寧,你又在亂想什么?”
沈嘉寧搖著頭辯解,“哥,我沒有亂想,你知道的?!?p> 她握著水杯的手用力,她的情緒變得有些失控,甚至連水灑出來浸透衣服都沒能夠察覺。
她的眼底有糾纏在一起深深的痛苦,說話的語氣都是發(fā)顫,“哥,唯晟哥哥是不是還是忘不了她,是不是?今天你有沒有看到,景耀哥哥一直都是注意著她的,根本沒有看過我一眼?!?p> “嘉寧……”
沈嘉寧說:“我知道一定是這樣的。他還喜歡著她,否則,他又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過去的三年,我給他打個多少次電話,發(fā)了多少信息和郵件,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回復(fù)過我,我以為是他工作忙,我每次心灰意冷的時候,都是自己用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可是……”
她的眼角逐漸凝聚了潮濕的水汽,匯聚成淚水沿著臉頰緩緩劃過。她目光傷痛,聲音也提了幾個分貝,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偏執(zhí)不解,她說,“可是……為什么唯晟哥哥換了一個身份出現(xiàn),他還是看不到我,哥,你有沒有看到他的視線里都是宋瑛璃,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哥……”
“嘉寧?!鄙蚣文晏崧暫浅馑?,警告她,“你現(xiàn)在要冷靜一點(diǎn)?!?p> “冷靜?”沈嘉寧苦笑,站起來淚痕在臉上斑駁,有種說不出的哀美和悲哀。
“哥,你告訴我,我還要怎么冷靜?我以為他們沒有在一起,我就可以有機(jī)會了,我等了他這么久,我一直都是在等他的啊,可是他連看我一眼都吝惜,卻是把宋瑛璃的事情全全的都記在心上,你今天也是看到了的,我做什么都沒有用,委屈求全也好,事事順?biāo)男囊埠茫紱]有用,可這一切是為什么啊,明明那個宋瑛璃都已經(jīng)嫁人了,她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啊,為什么還要這樣影響唯晟哥哥。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啊,這對我來說不公平,一點(diǎn)都不公平……”
“既然你都已經(jīng)看出來陸景耀對她還有感情,那你為什么還要把感情都放下陸景耀身上?嘉寧,我勸過你的,不要對他太過于執(zhí)著?!?p> 沈嘉寧并不能接受沈嘉年的說法,“為什么不能執(zhí)著?哥,我就是喜歡他啊!我認(rèn)識唯晟哥哥比宋瑛璃早,我對他的感情一點(diǎn)都不比別人少的,我已經(jīng)堅持了這么多年,我喜歡了他這么久,我是不可能放棄的??!哥,你是我的哥哥,你得幫我啊……”
是她先認(rèn)識秦唯晟的,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宋瑛璃。
那時秦唯晟是很照顧自己的,會送給自己小禮物,還會為自己補(bǔ)習(xí)功課。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是相處的很好的,她以為秦唯晟是喜歡自己的,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抗拒自己,可是……可是當(dāng)秦唯晟遇到宋瑛璃的時候這一切就變了……什么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