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戎?!碧K遠抱緊我說:“去我府上住幾天如何?”
我不敢拒絕得太明顯,小心翼翼地說:“我還有事要和蘇輒之商量,今天怕是去不成了?!?p> 蘇遠皺起眉頭來,他捏起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完了!是不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一盞燭光從遠處走來,蘇遠往燭光的方向狠狠看了一眼,痞笑道:“那我明天再來接你?!?p> 蘇遠突然抽身,墨色的背影迅速融入漆黑的夜空。
我一時失去了支撐,瞬間摔倒在漢白玉石板地上。
“王爺!”阿龍最先叫了一聲,燭火朝我靠近的速度應(yīng)聲快了些。
“王爺怎會在此?”蘇輒之一邊關(guān)心地問我,一邊把我扶起來。
我摔得有些狼狽,幸好燈光暗,蘇輒之看不清我的窘態(tài)。
我覺得蘇遠還沒有走遠,所以急忙拉著蘇輒之往房子里走。進到屋里以后,我突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蘇輒之眸色一緊,問:“方才可是蘇遠將軍來過了?”
我可憐巴巴地點點頭。
蘇輒之頓時語氣不善,“何故穿女裝?”
對于這個問題,我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是,蘇輒之前天不也穿了一身女裝。不過這種話說出來就是找死。
我只得三分羞赧七分靦腆地說:“之前不是說過了,我穿女裝,老師穿男裝?!?p> 阿龍真是個機靈鬼,一聽我這么說,他馬上退出房門去,順便把門關(guān)嚴(yán)實了。
不就是比誰更會勾引人嘛,我秋月姐姐好歹在偽娘天團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我走上前,環(huán)住蘇輒之的腰,楚楚可憐地把頭靠上他肩頭說:“老師,我在這里等你好久了。我的水粉用完了,府上全是男人,沒一個會選水粉的。我想親自去買些水粉回來?!?p> 蘇輒之喉結(jié)動了動,說:“好。”
成功了三分之一,現(xiàn)在該說重頭戲了?!袄蠋?,我不敢一個人去。府上的公子在京城里朋友都挺多的,無論哪個公子陪我去都容易被人認(rèn)出來。我能不能把仲硯畫成個女人陪我一起去?反正他這么多年沒有出過門,京城里的人應(yīng)該都認(rèn)不出他是誰了?!?p> 我一直在非常努力地觀察蘇輒之的表情,只要他臉色一變,我立刻轉(zhuǎn)換話題。
還好蘇輒之沒有生氣,不過他好像也沒有答應(yīng)的意思。他就直愣愣地目視前方,感覺像是在發(fā)呆。
趁著他還沒有駁回我的提議,我伸出手指在蘇輒之的喉結(jié)上蹭蹭,撒嬌說:“好不好嘛?我真的不敢一個人去。好不好嘛?”
蘇輒之臉色驟變,說不清他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很高興,又好像很痛苦。他拉開與我的距離說:“就按王爺?shù)囊馑嫁k?!?p> 蘇輒之轉(zhuǎn)頭便走,近乎是用小跑的速度離開了我的房間。
咦?他今晚不住這里嗎?
我還化了好半天的妝,想著晚上他要是再親我,他看見的就是秋月了。
雖然心里面有點小遺憾,不過最終目的是達到了!
我開門大叫:“阿虎!”
“王爺?”阿虎今天過來的特別慢,不像以前是一秒鐘以內(nèi)就出現(xiàn)在門口。
“怎么今天反應(yīng)這么慢?”我問阿虎。
阿虎有些難為情地說:“王爺不是在和蘇公子……那個……”
“我說你整體滿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往阿虎身上砸兩拳?!摆s緊跟我去一趟仲硯的房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
?。?p> 碎玉公子給我一種老樹開花的感覺。在王府里消沉了將近七年,突然能到大街上放風(fēng),他激動了一個晚上。
之前明明說好的,我們只買水粉。結(jié)果昨天晚上他一口氣羅列了十多個名錄,說是這些東西非要自己買才有意義。
這么多年沒上街,碎玉公子明顯是對道路生疏了。我又是個外地來的,之前總共上過三次街,我對金陵的街道基本是一無所知。
我們兩個在一條七彎八拐的小路里繞了半天,感覺越走越偏僻。
我忍不住問碎玉公子:“你說得那家店到底還在不在???會不會早就關(guān)門了?”
碎玉公子不服氣地說:“那么大一家珠釵店,怎么可能說關(guān)門就關(guān)門!”
我咂舌說:“這個不好說。在我的家鄉(xiāng),金融危機來的時候,管你什么百年老店、京城巨頭的,一旦資金斷裂就會倒閉。”
碎玉公子嘟著臉說:“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看他生氣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我從背后扶住他的屁股說:“走路不要扭屁股?!?p> 碎玉公子登時轉(zhuǎn)過頭來,氣嘟嘟地看著我說:“在床上的時候碰都不準(zhǔn)我碰一下,怎么到了大街上反倒動手動腳的?”
“我是讓你走路端莊一點?!蔽以谒懊孀邇刹秸f:“你看我走路就不扭屁股。你再看看街上其她女人走路,她們都不扭屁股的。走路踮腳尖、扭屁股是男人對女人的一種誤解,或者說是男人希望女人這么做。因為動物扭屁股是求偶的一種表現(xiàn),所以男人發(fā)自內(nèi)心希望女人能夠扭捏一些,騷氣一些?!?p> 碎玉公子被我說得有些愣神,我牽著他的手說:“趁這里沒人,你學(xué)著我走兩步。”
碎玉公子糾結(jié)了半天也邁不出一步。
我安慰他說:“你不要老想著你現(xiàn)在穿得是女人的衣服,你就想著你還是個男人,按照你平時走路的方法走路就可以了?!?p> “哦?!彼橛窆咏K于走了兩步,可惜成了邯鄲學(xué)步,走得歪歪扭扭的!
我走到碎玉公子身后,伸手蒙住他的眼睛?!澳悻F(xiàn)在就是莊仲硯,不是什么碎玉公子,你只管走自己的路就可以了?!?p> 碎玉公子握住我蒙在他眼睛上的手,慢慢把我的手拿下來。
我耐心等他往前走,結(jié)果他猛然回頭在我嘴上親了一下!
“你趁機占我便宜!”我追著他一路喊打。
他撒腿就跑,嬉笑著說:“你都摸我屁股了,怎么還不準(zhǔn)我吃你唇脂!”
又拐了幾個彎,我們來到一處寬闊的街道。
“就是這里!”碎玉公子激動地說,“我不會記錯的!我以前就是在這里給我未過門的媳婦買的珠花!”
我疑惑地看看碎玉公子,我好像又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故事。“你還定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