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展暈暈乎乎跟皇帝匯報完今天的情況?;实鄣故锹牭脻M面春風,只苦了我和蘇展?jié)M面倦容。
雖然我和蘇展立了功,理應高興一下。問題我們兩個過于困倦,兩張小臉只剩愁容慘淡。
蘇遠走在前面,我和蘇展就像踩著棉花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蘇遠走。如果今天沒有蘇遠帶路,我和蘇展怕是要在皇宮里迷路了。
“步光?!弊叱鰧m門,蘇遠回頭對蘇展說:“和小戎一起上馬車?!?p> 我和蘇展問都沒力氣問蘇遠為什么要我們兩個一起坐馬車上,反正這種時候聽蘇遠的吩咐就是了。
楊鐔將矮凳放在馬車前,輕輕松松把我和蘇展丟上馬車。
馬車真是個好東西,晃晃悠悠的正好催眠。我和蘇展一人拿過一條軟被,頭一歪睡著了。
?。?p> 迷迷糊糊我覺得身子一輕,睜眼竟然看見我被蘇遠打橫抱著往前走。我恍恍惚惚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蘇遠正抱著我走在將軍府里面,后面是楊鐔用同樣的姿勢抱著還在熟睡的蘇展。
我一個激靈想要掙脫蘇遠的大手,奮不顧身扭動起來。
“你要做甚?!”蘇遠低頭問我。
我急著說:“大將軍快放我下來,我要回王府去!”
“哼!”蘇遠冷哼一聲道:“蘇顧那個蠢材,自己沒有本事鎮(zhèn)壓城外那群刁民。他見你有本事便不讓你睡覺,你還要回那王府做甚?不如留在我府上睡個好覺!”
我努力把笑容擠得正常一點:“我今天的事已經做完了,現(xiàn)在回王府也能睡覺?!?p> “哼!”蘇遠這回怒氣更盛!“戶部禮部只會養(yǎng)蠢材,就與那蘇顧一樣!我兒步光身在工部還要被叫去管戶部那灘子閑事!”
如果說蘇遠剛才說得只是客套話,那現(xiàn)在蘇遠當真就是在生氣了。蘇遠果然是心疼他兒子,很明顯蘇遠其實是想把兒子帶回家讓兒子睡覺,只不過把我抓過來充壯丁,把他的真實意圖掩飾住罷了。
我乖乖閉嘴,小心翼翼往身后楊鐔和蘇展的方向偷瞄兩眼。我現(xiàn)在超級害怕,萬一蘇展這次被累病了,他爹怕是又要把我打成殘疾人才能解恨!
我確實累得不行,被蘇遠丟上床以后我隨便翻個身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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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我聽到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在跟我說話。這聲音真好聽,好聽到我立馬睜眼看看我思念已久的四朵小花。
“月季!芍藥!木蓮!山茶!”我跳起來擁抱床邊的四朵小花。
眼前的小花也是笑嘻嘻地全撲我身上,把我好不容易坐起來的身子又撲回床上躺著。
我定睛一看,好像不對,四朵小花怎么少了一朵?
“月季呢?”我問身上的三朵小花。
芍藥眼珠子一轉,有些委屈地說:“月季姐姐被將軍帶走了?!?p> “帶走了?”我聽不懂芍藥的話,“帶哪里去了?”
芍藥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山茶大著膽子說:“將軍要月季姐姐裝扮成流民,住到城外去?!?p> “什么?!”我的瞌睡頓時煙消云散,瞪大雙眼開始整理我混亂的思緒。
我讓蘇遠找人裝扮成流民混入遷徙的隊伍,當時我還特別強調了要讓女人和小孩也混入其中。兵部里是有女兵的,我以為蘇遠只會從娘子軍里選幾個女人去做臥底,沒想到蘇遠竟然狠心到把月季妹妹抓去做臥底!
大意了!大意了!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四朵小花也會遭罪呢?!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趁視察流民的時候去看一眼月季妹妹,那些皮糙肉厚的軍人倒是受得了這種折磨,細皮嫩肉的月季妹妹卻怎么吃得消!
我跳下床說:“我現(xiàn)在要回府去,今晚我還要去城外視察流民?!?p> 三朵小花熟練地幫我穿衣服。我忽然想起什么,問三朵小花:“你家公子怎么樣?有沒有生???”
三朵小花疑惑地搖頭說:“不曾生病?!?p> “那就好!”我揪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一半,至少蘇遠不會為了他兒子再暴打我一頓。
這一覺睡得很足,從中午一直睡到傍晚,回到王府正好趕上飯點。
蘇輒之回來的時候已經勞累到雙眼發(fā)青,看得我心疼。
我要幫蘇輒之脫官服,蘇輒之卻打斷我說:“王爺晚膳后還要出城巡視,輒之這官服不能脫?!?p> 我把蘇輒之的手拿開,直接上手把他的官服脫了?!耙粫河斜康臈铉喤阄胰ィ蠋熞唤闀?,這種時候就不要沖鋒陷陣了。”
蘇輒之淡然一笑,張開雙臂讓我替他更易。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蘇輒之到底會不會自己穿衣服?他從小被人伺候到大,他是懶得自己穿衣服,還是他根本就不會自己穿衣服?
他穿得每一件衣服都很講究,里里外外結扣不少,偶爾穿錯是難免的事,找個人幫伺候著更衣確實能省去很多麻煩??墒沁@種穿衣吃飯的小事都要人伺候,未免顯得太過于無能。
不過這種問題我才不會問出口,畢竟我挺喜歡幫蘇輒之更衣的。萬一我問了以后,他誤以為我嫌棄他無能,以后就不給我?guī)退碌臋C會了。
吃完飯,我強行把蘇輒之按到床上躺好。我坐在床邊說:“老師今晚哪也不許去,就在這里好好睡覺。我去去就回,亥時之前定能回來?!?p> 蘇輒之伸手拉住我說:“路上小心,切莫離開楊副將一丈以外。早些回來?!?p> “嗯嗯嗯!”我頻頻點頭,“老師就放放心心睡覺覺吧!”
蘇輒之再沒有挽留,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我?guī)吞K輒之拉好被子,起身出門。
?。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p> 說不清為什么,越是往城門走,我越覺得心里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蘇遠派出去的探子今天沒有傳回來什么有價值的消息。我本來是希望探子能夠混在流民中,抓出藏在流民里的小蛇。結果自從流民抵達京城以后,小蛇全部沉默了,連續(xù)兩天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