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長安街頭早已靜的可怕,偶然間,一個黑影閃過,隨即歸于平靜,偶爾打更老漢緩慢走過,月下門童輕道一聲又是一個平安之夜便昏昏沉沉半睡去。
“嗚~~~嗚嗚~~”黑夜中一陣冷風吹過,吹得長安西城門外樹林之中的樹葉沙沙作響。
漆黑的小樹林中卻站著兩個人,一個青年男子身穿夜行衣背月光而站,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的老者,老者雖然面對著黑衣人站著,但是眼睛卻隨意的四處觀望。
“咳..倘若這個事情辦成了,你想要的東西老夫自然拱手相讓。”老者輕咳一聲先開了口,隨處飄散的目光霎時間死死的盯著黑衣人一動不動。老者似乎很想得到黑衣人肯定的回答。
不料黑衣人聽后轉身便走,老者見狀,急忙伸手拉住黑衣人,老者剛要開口。
黑衣人便冷冷的說道:“老東西,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我既然答應了你,你何須多此一舉,自管準備好我要的東西便是了?!闭f完甩開老者的手,向前一躍,三步兩步竟消失于黑暗中。
“逸峰,你...哼!”老者暗罵一聲甩袖離去。
次日.長安城街頭熱鬧非凡。各種叫賣聲,人群的嘈雜聲處處彰顯著長安的繁華。
長街盡頭,一座偌大的府邸盡顯眼底,府門匾額之上四個金色的大字耀人眼目,上書“虎威鏢局”?;⑼S局乃是長安最大的鏢局,當家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醉羅漢陳萬城,一套羅漢拳耍的出神入化,此人嗜酒如命,號稱無酒不食,無酒不寢,無酒不走鏢。這才得此醉羅漢的綽號,如今雖已將近花甲之年,但唯一的女兒卻才二十歲。
數(shù)年來虎威鏢局依仗陳萬城的名氣,無論走鏢到哪里,都有三分薄面,可謂鏢鏢必達,即使偶爾有些小意外,也能輕易擺平。
虎威鏢局大門外,兩個門童閑聊著。
“葉寒啊,你說我啥時候能成為鏢師啊?!逼渲幸粋€門童問道。
另一個被稱作葉寒的門童慵懶的倚在門框上,門童看上去二十歲的樣子,一臉清秀,雖稱不上英俊,但相貌也讓人眼前一亮。
葉寒聽到門童的問話,眼睛都沒動一下,輕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第十七遍,張三啊,我說你煩不煩啊,這還沒到晌午你就問了我十七遍了,每天這么問你真的不覺得無聊嗎?做鏢師有啥好的,本公子就不稀罕。”
“切~~~~~”張三自知無趣便不再搭話。
正這時,遠處走來一個白衣男子,手持長劍,一看便是行走江湖之人。葉寒見狀,不耐煩的站直了身子迎了上去。
“敢問公子有何貴干?!比~寒抱拳施禮,做虎威鏢局的門童已有數(shù)月之久,這規(guī)矩葉寒自然懂得。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勞煩小兄弟代為通稟陳總鏢頭,就說冥夜堂徐風求見?!比~寒聽后微微一點頭轉身便走,
轉身后眼中卻是精光一閃,冥夜堂,最為神秘的組織,雖說勢力不大,人數(shù)也不多,但每個人都身手不凡,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早已是家常便飯,只是手段極其殘忍,杭州府有一惡霸常年欺壓百姓,被冥夜堂得知,當晚,惡霸一家三十七口皆死于非命,最小的孩童才兩歲。
雖說眾人皆知此事是冥夜堂所為,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jù),連官府也拿冥夜堂沒有辦法。冥夜堂也因此事在江湖上名聲大震,善惡難分。不知冥夜堂找上總鏢頭有什么事。
葉寒邊想邊快步走向正堂。
正堂之上,陳萬城坐在堂上正在品茶,一臉醉醺醺的,顯然是一早便喝了不少酒,陳萬城雖已白發(fā)蒼蒼,但由于常年習武,整個人看上去壯實的很。陳萬城聽聞此事,心中一沉吟,瞬間醉意全無,隨即命葉寒把徐風請到堂上。
“陳老前輩,晚輩早就久仰大名,奈何公務繁忙,始終沒有抽出時間來拜訪,今日終于如愿以償?!毙祜L走進大堂,一陣寒暄。
“原來是冥夜堂徐大俠,老夫有失遠迎,還望不要怪罪。大俠請坐,來人,看茶,”陳萬城微微一笑,心中卻是一緊,江湖傳聞冥夜堂徐風輕功了得,日行五百里如同探囊取物。
看此人步伐輕飄,應該確是徐風沒錯,只是冥夜堂素來不與外人打交道,不知這徐風為何事而來。
“前輩言重了。”徐風緩緩坐下,收斂笑容嚴肅的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晚輩就開門見山了,此次前來乃是為了請您保一趟鏢。送往百里之外的忘川鎮(zhèn)”
陳萬城略一沉吟,知道此事肯定不是這么簡單:“哦?我當是什么事,此事簡單,我虎威鏢局大門四開笑迎天下客,只是不知保的是什么鏢,竟然還要勞您親自前來?!?p> “銀票”
“銀票?多少?”
“三十萬兩”
“嘶~~~”陳萬城暗吸一口冷氣,三十萬兩,這虎威鏢局在長安已經是最大的鏢局,即使如此,三十萬兩對于陳萬城來說也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了。轉念,陳萬城想起一事,壓低聲音問道:“據(jù)說三日前北城的眾誠錢莊一夜之間被人洗劫一空,三十萬兩白銀不知所蹤,徐大俠該不會說的便是這三十萬兩吧?”
徐風聽后,眼睛一瞇,嘿嘿一笑道:“老前輩,多慮了,那眾誠錢莊丟失的可是雪花銀,我這是銀票,而且是城西萬友錢莊的銀票,”
陳萬城心知肚明,此三十萬兩必定是眾誠錢莊丟失的那三十萬兩,只是沒有證據(jù),陳萬城也不好直接說出來,況且鏢局開門迎客,倘若因為此事和徐風糾纏起來,虎威鏢局多年積累的名聲怕是毀于一旦。
“呵呵,老夫只是隨口一提,別無他意,這銀票何處而來與我虎威鏢局無關,只是這數(shù)額巨大,這趟鏢費....”陳萬城只好應了此事,但三十萬兩數(shù)額巨大,陳萬城心里也沒有底,冒這么大的風險,肯定要有足夠高的回報才行。
徐風聽后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哈哈,老前輩爽快,鏢至忘川鎮(zhèn)五千兩白銀晚輩自當奉上,另外聽聞老前輩愛酒如命,晚輩已經差人明日送來上好的女兒紅三大壇?!毙祜L邊說邊走向陳萬城將三十萬兩銀票交予陳萬城。
陳萬城收下銀票,老臉一紅,此鏢不但五千兩鏢費足抵得上虎威鏢局半年多的收入,還有三大壇女兒紅,若說這銀子,陳萬城肯定是喜歡的不得了,可是要是說起這酒,陳萬城視若生命。“哈哈哈,那就多謝徐大俠了。老夫這就安排,明日起鏢,兩日到達,此鏢我虎威鏢局必定傾鏢局之力護此鏢周全,人在鏢在,鏢失人亡?!?p> “那就有勞前輩了,晚輩告辭。”
“我這馬上去安排,恕不遠送?!?p> 辭別了徐風,陳萬城心中一合計,此鏢雖然風險極大,但是背后的回報也不容小覷。此時三個鏢頭都未出鏢,本想出動鏢局所有鏢師鏢頭,但轉念一想,這樣一來,未免太大張旗鼓了,怕是會引人耳目。一個大膽的想法緩緩浮現(xiàn)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