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廳里的顧小海正在被眾人圍在中間應(yīng)酬著。四處掃了一眼,觥籌交錯的人群中沒有那個人的身影,“她去哪兒了?”顧小海疑惑的想著。
被趙撐凱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楊佩瑤腦中閃現(xiàn)了無數(shù)個念頭,可是在絕對的力量懸殊下又被她一一否決。
趙承凱起身就要將她抱起,只見楊佩瑤利索的一個翻身躍起從頭上拔出夾子懟在趙承凱的咽喉上,眼神凌厲的看著他!那意思就是不要再過來!
趙承凱暗暗松了口氣,又被這個小狐貍騙了,不過她沒事就好。
已適應(yīng)黑暗的趙承凱近距離的看著眼前濃密的卷發(fā),精致的妝容,還有脖勁下膩白的肌膚,趙承凱自動忽略她手中的夾子。
楊佩瑤不假思索用高跟鞋狠狠的向后踩去,不想趙承凱早已防備,抬腳卷住她伸過來的左腳。楊佩瑤頓時覺著腳腕一痛!這該死的!扭斷完右腳又來扭斷左腳!趙承凱再一次伸手抱住楊佩瑤的腰肢,幾乎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楊佩瑤又羞又急,從剛才的被壓在身下到現(xiàn)在的被緊抱在懷里,姿勢不同,但感覺一樣,都是滿滿的屈辱和憤怒。
趙承凱道:“別動!”
楊佩瑤聽后,果然一動不敢動。就任由趙承凱抱著。不過好在外面的二人已經(jīng)完事,聽著他們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然后二人調(diào)笑著出門離開。
楊佩瑤找準(zhǔn)機會,一口咬向趙承凱掐在自己脖子上的虎口處。趙承凱心里暗笑,卻一動不動,任由她下死勁兒的咬著。楊佩瑤以為他會避讓或者松手,結(jié)果趙承凱卻像咬的不是他的手一樣,無動于衷。嘴里已經(jīng)有了血腥氣,那肯定是咬的不輕啊,等自己的牙都疼了,楊佩瑤趕緊松口。低頭一看,血肉模糊,她有些害怕,不知道這個趙司令會怎么對付她。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動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直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大小姐?大小姐你在里面嗎?”楊佩瑤高興的喊到:“阿建我在這里!”說完,就扯開趙承凱的挾制,跑了出去。打開門看到阿建熟悉的面容,楊佩瑤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阿建眼前的楊佩瑤頭發(fā)蓬亂,兩眼淚汪汪,雙唇嫣紅,再加上衣衫不整的樣子,阿建突然生氣的問道:“大小姐你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沒有!我沒有!我們走吧!”楊佩瑤不想生事,就自己先疾步離開,阿建只探頭向里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追隨楊佩瑤而去。
書架后面的趙承凱舉起右手看著虎口的破裂處,心里突然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被人用羽毛輕輕的掃過心里某處,一種奇妙美好的感覺遍布全身。
看著虎口處留下的一排清晰的貝齒印,趙承凱不由得笑了!
真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小狐貍。
楊佩瑤已經(jīng)邊走邊利索的整理好衣服。突然想到頭發(fā)上的夾子!被趙承凱剛才奪了去!這該死的人!
楊佩瑤眼珠一轉(zhuǎn),就對阿建說,“我剛才不舒服所以待在里面,一會兒不管誰問你,就說是你陪著我的,明白嗎?”
阿建看著剛才還梨花帶雨的小姐一瞬間又恢復(fù)冷靜,心里不解的很。
下樓到宴會廳,人越來越多。舞臺上一個妖嬈的女子身著大紅色的旗袍,頭帶一朵大紅花,婉轉(zhuǎn)的唱著歌曲。
楊佩瑤穿梭來往于人群,在一堆鶯鶯燕燕的貴婦旁站定,面露笑容聽著她們的談話。其中一個婦人說道:“我聽說這顧會長還未婚配呢,但是已經(jīng)有一個未婚妻了,今晚也來了,一會兒我把她叫來你們見見!”
“錢太太,你在這里啊,讓我好找,”楊佩瑤趕緊插話進去,這個說話的女人就是剛才還顛龍倒鳳的錢老板的妻子錢太太,“阿?你,你是?”錢太太疑惑的看著楊佩瑤,“錢太太我就是顧會長的未婚妻啊,我們剛才見過了,你這是貴人多忘事啊。一轉(zhuǎn)臉就認(rèn)不出我了嗎?哈哈哈”楊佩瑤熟練的和她調(diào)笑著。
“啊,對對對。是你!瞧我這記性,剛才多喝了兩杯,頭暈看著人啊就那么一晃神,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這就是顧會長的未婚妻,嗯。。?!?p> “我姓楊,名佩瑤,以后大家叫我佩瑤即可?!睏钆瀣幒澋膶χ娙苏f道。
眾人頓時對她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各種贊美的話語不絕于耳。
看著被冷落的錢太太,楊佩瑤故意對著她和煦的說道:“錢太太,我的發(fā)夾找到了嗎?”
“?。堪l(fā)夾?”錢太太蒙了一下,看看眾人都回望于她,趕緊陪笑道:“找到了找到了!看我這記性!剛才在沙發(fā)旁的角落里幫你拾到了,又一時找不到你,就順手帶在我的頭上了,幸虧楊小姐提醒,”說完,從頭上拔下一個和楊佩瑤一模一樣的發(fā)夾來,遞于給她。楊佩瑤點點頭感激的說道:“哎呀果然是我的發(fā)夾!真是太謝謝錢夫人了!我今兒一見夫人你啊,就覺著親切,感覺就像吃了太妃糖一樣又甜又膩!讓人回味!”楊佩瑤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錢太太。
錢太太一聽臉色刷白,嘴唇直哆嗦。“我和于老四的事她怎么知道?難道剛才她在那個屋子里?真是大意!”這句話就是剛才錢太太和于老四幽會的時候,情到濃處的情話。錢太太聽完后,自然明白楊佩瑤的意思。
現(xiàn)在只是要一個不值錢的發(fā)夾,以后恐怕是要。。。錢太太身子無力的不敢想象,還得打起精神來客氣道:“承蒙楊小姐看的起。我以后一定要多和楊小姐來往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便可。不必客氣?!?p> 楊佩含笑道:“那是自然!各位失陪了,我去找我的未婚夫了!”
楊佩瑤轉(zhuǎn)身離開。阿建湊過來對她說:“小姐,剛才顧掌柜派人來告訴你,他們在三樓的賭桌室,讓你過去!”
“我知道了!”楊佩瑤定下心思去向三樓。
來到三樓的走廊盡頭,有一個兩門的大屋子,走過去推開門進入,里面一個大圓桌坐了8,9個人,看到她進來,原本喧鬧的聲音頓時停止。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的頭上!
顧小海起身微笑的說道:“瑤兒,你可來了,這趙司令非說撿到了你的發(fā)夾,這不你頭上好好的帶著嘛?!?p> 楊佩瑤胸口一窒,趕緊恢復(fù)神色,笑笑說道:“我與這位趙司令從沒見過,不知司令從哪兒撿到的?”
趙承凱探究的看著楊佩瑤的眼睛,開口說道:“剛才不小心被一只牙尖嘴利的小狐貍咬了,我反抗中,摸到了一個發(fā)夾,恍惚見過你進來的時候帶著,所以好心的交給顧會長,不想他說不是你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我糊涂了,的確不是你的!”趙承凱說完就順手放回自己的衣兜里。
“哈哈哈哈,趙司令別是碰到狐貍精幻化成的美女了吧?!”一個粗狂的聲音說著。
楊佩瑤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腳步,沒有踉蹌的走到顧小海的身旁落座。
“是不是美女倒是見仁見智,只是牙尖嘴利的厲害。難道貴寶地的女子皆是如此嗎?顧會長?”趙承凱危險的問道。
“在下也只認(rèn)識未婚妻一個女子,實在不好說?!鳖櫺『Uf道。
“這是顧會長的未婚妻嗎?可否介紹給我們認(rèn)識?”趙承凱接著問道。
“啊,不好意思,一說話就忘了介紹了,這是在下的未婚妻,姓楊,名佩瑤?!睏钆瀣広s緊起身,給眾人行禮,別人都是客氣的贊美“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話語,趙承凱卻說道:“楊小姐果然是天生麗質(zhì),和剛剛咬在下的小狐貍真是長得相似?!?p> 楊佩瑤笑笑:“我們這里的女子都是集萬物于靈性,和一些小動物相似也不出奇啊。不信,趙司令可以去大街上逛逛,說不定就能碰到像各種動物的人。那豈不是很有趣?!”
“哈哈哈”眾人都大笑起來。
趙承凱微笑的說道:“我初來貴寶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楊小姐可愿意陪我一個外地人去找找你所說的像動物的人?”
眾人都停住笑聲,齊齊看向顧小海,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不知道新上任的顧小海會如何做?
顧小海正要開口,楊佩瑤爽朗的笑完說道:“那真是小女子的榮幸,古語有云君子有成人之美,我雖然不是君子,可是也熟讀圣賢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聽聞趙司令一到本地,就有很多傾慕者,這樣的好機會不如就留給她們好了。我已經(jīng)是有婚約的人了,實在不便相陪。”
趙承凱看著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楊佩瑤,不由得想到壓在她身上的那種美妙感,再聽到她巧舌如簧的話語,眼里不禁閃現(xiàn)出欣賞的眼神。
顧小海拿起眼前的酒杯仰脖一干而盡,掃過對面趙承凱的眼神,看到他眼里的欣賞之意,心中頓時涌出不安來。剛才他拿著那只發(fā)夾說是瑤兒的,自己就覺著不對勁兒,如果沒有猜錯,他們倆個一定認(rèn)識。
“既然這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趙承凱輕巧的說道。
楊佩瑤頓時暗暗松口氣,顧小海趁機插話說道:“趙司令一表人才,自然得佳人青睞,不像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有瑤兒我就今生足矣。”
楊佩瑤聽著顧小海當(dāng)眾表白,不覺臉紅。趙承凱聽得出來顧小海的弦外之音,微笑著站起身舉杯說道:“那就敬二位賢伉儷,等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可一定要派喜帖給我啊!”
“那是自然!您能來參加婚禮,舍下一定蓬蓽生輝!”顧小海也舉起杯,恭敬的雙手舉著敬酒。
二人一干而盡。眾人都附和道:“好酒量!好酒量!”
這個聚會終于又回歸正題上了。
楊佩瑤略微坐了坐,就悄聲對顧小海說要回去,顧小海點頭同意,起身對眾人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要先送瑤兒回去了。一會兒肯定回來再玩過,可好?”
錢老板搖頭說道:“那可不行啊,現(xiàn)在正是我的緊要關(guān)頭,你不能走!不能走!”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上了賭桌沒有分出勝負(fù)怎么能走呢?”
楊佩瑤一看也難推辭就說道:“既然這樣,小海哥,我讓阿建送我回去就行了?!?p> “那怎么行,你一個女子,還是太危險了?!鳖櫺『竦?。
“不如這樣,我送楊小姐回去,可好?正好我已經(jīng)輸光了,這牌局無我也無所謂?!壁w承凱幽幽的說道。
“怎么能勞煩趙司令呢?我看還是親自送回她吧?!闭f完就要走,被錢老板眾人堵住,錢老板這樣的人精還看不出來狀況嗎?有心結(jié)交趙承凱這個大神,自然要聽他的話。
“顧會長,怎么怕我把你的未婚妻拐跑了嗎?”趙承凱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把楊小姐安全送回家,不然就是顧會長不愿意相信在下的為人嗎?”趙承凱一頂帽子扣下來,顧小海也有些猶豫起來。
楊佩瑤審時度勢,只能說:“小海哥,那就讓趙司令送吧,他為人講義氣,肯定會說到做到!”同樣一頂帽子送回給你,看你還敢玩什么花樣!
趙承凱忍住笑意,就起身說道:“那我一定得對得起楊小姐的不吝贊美?。 ?p> 顧小??词乱殉啥ň?,只好點頭答應(yīng)。楊佩瑤給了他一個放心的表情就隨著趙承凱離開。
楊佩瑤一來不想讓顧小海為難,這是他上任第一天,不好得罪所有人,第二還有通行證要拿,自然得跟著趙承凱才是!
出到飯店門口,一個黑頭汽車已停好,旁邊一個士兵開著門,敬禮道:“報告司令!請指示!”
趙承凱扭頭看向楊佩瑤,對著她說道:“九彎巷28號!”
“是!司令!”
楊佩瑤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邁步上車。
趙承凱嘴角一挑,也跟著上車。士兵趕緊把車門關(guān)好,跑步回到駕駛室。
車?yán)锏目臻g狹小且憋悶,楊佩瑤第一次坐汽車,有些頭暈,閉上眼睛打算閉目養(yǎng)神一會,就聽到趙承凱磁性的聲音傳來:“你還真是相信我仗義嗎?居然還敢睡?你忘了你上次是如何被我捉到的?”
楊佩瑤一聽,頓時挺直脊背“對啊,羊入虎穴了我還這么沒有戒心,這是怎么了?”
趙承凱默默的看了看楊佩瑤的神色,就伸出手?jǐn)堖^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壓倒自己的腿上,楊佩瑤剛要掙扎,可是感覺這樣沒有那么頭暈,就把腿也抬起來放在座位上,閉起眼睛,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楊佩瑤覺著好些了,說道:“趙司令,你找到那些金條了嗎?”
“你怎么知道他埋的都是金條?不是銀票或者大洋?”趙承凱疑惑道。
“埋在土里除了金條不腐壞,那兩樣不早就爛了?!尤其現(xiàn)在夏天正是雨季?!睏钆瀣幗忉尩馈?p> “你倒是個聰明的,不錯,我已找到。怎么了?”
楊佩瑤一聽,趕緊坐起身,看著他的眼神誠懇的說道:“趙司令,既然事實證明我說的是對的!那我再告訴你一條信息,作為代價你放我們離開省城可好?我只是想回家看望父親,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他了。”說完,眼淚適時涌上眼眶,一對兒水汪汪的桃花眼更顯得楚楚可憐。
趙承凱看著她此時的樣子,心里再想“她到底有幾個樣子?或狡黠,或婉約,或妖嬈,或可憐。像一個寶藏一樣,總能挖出驚喜!”
“你先還清這個恩怨,再說出城的事!”趙承凱舉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楊佩瑤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你以為這就算了?”趙承凱有心逗弄說道。
“那你也占了我便宜了,我們兩清了!”楊佩瑤心一橫說道。
“奧?我占了你什么便宜?我怎么不記得?”
“你剛才。。?!睏钆瀣庴@覺他的用途,趕緊收住口,恨恨的說道:“你對女孩子都是這樣無恥嗎?別人還說你用情至深呢!”
趙承凱收住臉上的笑意,神情變得嚴(yán)肅,楊佩瑤一驚,這是摸了逆鱗了?不能提嗎?
楊佩瑤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坐好,二人皆無語,一路沉默著。
終于到了巷子口,車剛停好,趙承凱把對面的車門打開,對著楊佩瑤嚴(yán)厲的說道:“下車!”
楊佩瑤望著一臉怒氣的趙承凱,趕緊下車,然后就聽到車門“嘭”的一聲關(guān)好。汽車絕塵而去。
楊佩瑤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個混蛋!他的深情形象也是裝出來的!表里不一!”楊佩瑤摸黑進到巷子里,走了半天才回到家??粗恢钡戎哪虌專睦锏呐饩陀可蟻?。還是自己的親人最可靠!
而車上的趙承凱一路黑著臉回到郊外的別墅,下車就來到被裝成靶場的花園,從身上掏出搶,“砰砰砰”的開起來。
趙承凱不想回憶起那個女子,那個背叛他,傷害他還一走了之的女人。
夏云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