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看沈寧答應后,就走了。
沈寧反而是一臉平靜,更是沒有半分難過?;剡^頭看著滿臉淚水的春兒皺了皺眉頭道:“哭什么?!?p> “可小姐,抗旨是死罪啊?!贝簝涸偕?,也知道即使沈寧是丞相千金也逃不過賜婚這一道旨。更何況是自己。
“你想嫁嗎?”沈寧打斷春兒的話問了一句。
春兒怔住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自己的話,當然是不想嫁的。她身為奴婢,但也不想做一輩子的奴婢。最后還是希望小姐出嫁后給自己指個好人家,成為別人的正妻。抑或是,自己可以一輩子陪著小姐。
沈寧看出春兒的不愿鄭重承諾道:“你既不想,我就不會讓你嫁?!?p> “可其他人怎么辦?”一道聲音響起。
扶殤走過來生氣地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抗旨會牽連你的家族和我的家族?!?p> 沈寧聽完這句話頓時怒了,她還以為扶殤過來是擔心自己,看來是她多慮了。是啊,她這一次,讓扶殤以及白澤山莊也卷入其中。
“原來公子是怕自己有我這個未婚妻人頭落地。”沈寧譏諷地說道。
“沈寧,你明知我不是這意思?!狈鰵懼钡亟忉尩馈?p> “那你讓我接旨,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婢女嫁給一匹猛獸被撕扯的破碎。扶殤,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鄙驅幋舐暤脑V說著。
扶殤被沈寧這一番話說的住了口。他怎會不知,她為了身邊人一次一次,以身試險。
沈寧看著扶殤沉默。她拉過春兒回了屋。走過扶殤身邊時,她回頭看著扶殤的臉問了一句:“扶殤,你這一輩子,可有為什么人反抗過?”
然后沈寧帶著春兒走了,再也沒有看扶殤一眼。
她既然做了,就不怕死。況且,誰輸誰贏還沒到最后。
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沈寧抗旨的事。
就連回了晉州的錢瑤都聽到了風聲。許多人一時都嘩然。都覺得沈寧就是個任性的大小姐。還有甚者說沈寧就是見不得自己的婢女比自己嫁得好。
獨孤堯聽完下人給自己說的,笑著搖了搖頭。沈寧,他還以為有多少厲害。只不過是死到臨頭。既然她想要赴死,他不介意再送她一程。
而皇帝看到宣旨太監(jiān)后,沒有說什么,既然沈寧說三日后請罪,那就三日后再說。左右不過是晚幾天被處死而已。
原本在大殿準備告狀的五皇子被堵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就悻悻的退了下去。
隔日,沈寧就讓人找來了許飛鸞。許飛鸞來時還想著如何安慰沈寧,看到沈寧在和春兒開心的吃著碗里的飯,擔心的更厲害了。沈寧不會瘋了吧。怎么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見許飛鸞來了,就立即示意讓春兒在外面守著。
“飛鸞,白大夫來了嗎?!鄙驅巼烂C的問。
“來了來了。你要做什么?”許飛鸞問沈寧。
“你扮成我的樣子在這里待一天,第二天我就回來了?!?p> 許飛鸞點點頭,她也沒多問。這個時候,問什么都不如選擇相信沈寧。
沈寧和許飛鸞很快的換好了衣服,戴上了面紗。
沈寧先去了白無心的所在的廂房。白無心差點沒認出自己來。
“白大夫,你可有能讓人假死閉氣的藥?”沈寧問道。
白無心想了想說道:“有。你是要讓春兒假死嗎?”
沈寧點點頭默認。
“好。我回許府取出來。”
“不用,我隨你去。好些日子沒出去了,想出去看看。哪怕三日后死,也想多看看這世間繁華?!鄙驅幷UQ劬φf道。
白無心則是被沈寧這一番話說的笑了。這沈寧不是一般女子。
和白無心一起騙過了侍衛(wèi)出了府。走在大街上,沈寧邊走邊看著街上眾人。
到了中午時,白無心到了許府。不一會兒從許府出來將藥交給沈寧。
沈寧謝過白無心后就準備自己獨自回去,白無心卻跟了上來。
“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沈寧點點頭說道:“那你就把我送到三皇子府上吧?!?p> “去那里做什么?”白無心疑惑。
“去求救。”
白無心沒聽明白。
到了三皇子府邸,白無心還沒通報,就看到獨孤霖身旁的小廝站在門口。
“早知姑娘要來,三皇子讓我來接姑娘進府。”
“多謝了。”沈寧行了一禮后,就隨著小廝走了。
“那我呢?”白無心問著已經(jīng)走遠的小廝,小廝只留了一個背影。
白無心搖搖頭,直接去了另一處。
沈寧隨小廝拐了幾彎后,就來到了一處院子里。院子布置的很雅致非凡。尤其是那一排翠竹,更是惹人喜歡。
“姑娘自己進去吧,我在門外侯著。”
“多謝了?!鄙驅幵俅蔚乐x后就直接進了房門。
獨孤霖正坐在桌子上吃午飯。沈寧也不客氣,坐下來后拿起碗筷也吃了起來。
“這翡翠白玉湯可不錯?!鄙驅庍吰穱L邊說著。
獨孤霖常年在軍營,養(yǎng)成了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瓷驅幊缘倪@樣慢,也就放緩了速度。但卻沒有說什么。
這一頓飯除了沈寧說了一句后,吃的無聲無息。吃完飯后,獨孤霖才緩緩開口:“沈小姐,來找我何事?”
“三皇子這不是說笑嗎?早就知道我要來,而且還知道我沒吃午飯,難道還猜不到我來這里有何貴干?”沈寧彎了彎嘴角。
“沈小姐連旨都敢抗,我實在猜不到沈小姐下一步要做什么?!豹毠铝剡@時打起了啞謎。
沈寧沉默了一會兒,她怎會不知,有求于獨孤霖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說吧,沈小姐。”
“我要你在宮中的人聽我的。”沈寧只說了一句。
“好?!豹毠铝鼗卮鸬母纱唷?p> “不過你拿什么來換?”獨孤霖問道。
“論財富,三皇子從小錦衣玉食,不缺吃穿。論權勢,凰軍的軍權才剛剛交到殿下手里。沈寧實在不知三皇子要什么?”沈寧也打著啞謎。與其自己去猜,還不如讓他說出來。
獨孤霖笑了笑,從一旁的凳子上拿了一個錦盒。遞給了沈寧。
沈寧打開一看,這盒子里裝著一只玉鐲。
這玉鐲從色澤,還是從紋理上來看,是上品。
趁沈寧看玉鐲時,獨孤霖緩緩說道:“這玉鐲是我母后的遺物。沈小姐,你可能從其中看出什么?”
沈寧聽了獨孤霖說的,眼眸中多了分驚訝。沒想到這竟是先皇后之物。
獨孤霖接管凰軍后這幾日也沒閑著。左思右想還是認為當初自己母后死的太過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