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狂走出酒樓,便再次去了藥濟堂。
錢才銳躺在內(nèi)堂的一張床上依舊昏迷,身旁站著一位銀須飄逸的老者,他雖身材消瘦,雙目卻炯炯有神,他正是藥濟堂的醫(yī)者,名叫梁吉。
此刻,梁吉輕捋著鄂下銀須,悠然道:“此人已無大礙,但因為腿骨斷裂,怕是可能成為一個瘸子!”
張小狂點了點頭,伸手掏出了一張百兩銀票交給梁吉,說道:“希望梁吉師兄幫忙照料于他,這是所欠的一百兩診金!”
梁吉一愣,道:“你要付診金?不是應該那三個開陽賭坊的人付嗎?”
張小狂一笑,道:“他們怕是沒機會付了!”
梁吉當即便明白了張小狂的意思,便也大笑起來,點頭道:“好小子!有膽識!”他伸手推開張小狂遞過的銀票,道:“就沖著你的膽識,也足夠抵消一百兩紋銀,我藥濟堂會替你照看好這個傷者,想必你以后會有很多麻煩,專心去處理你的麻煩吧!”
張小狂心中感激,將一百兩銀票放在一旁桌案之上,拱手致謝,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梁吉看著張小狂離去的背影,大聲說道:“放心,我藥濟堂一定保他平安!”
出得藥濟堂,張小狂在街市中隨意走著,看到一間布行便走了進去,他覺得自己是該換套衣服了。明天就是內(nèi)門弟子晉級年試之期,他要以贊新的面貌出現(xiàn)在演武場,給寒云加油。
至從得到寒云所贈的有容香囊,張小狂還沒有將其掛在腰際,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衣服實在有些破舊,并不配有容香囊?,F(xiàn)在他要換套衣服,并將有容香囊掛在腰際,明天讓參加晉級的寒云看到。
不久,張小狂便從布行走了出來,一件贊新的云紋白袍穿在了他的身上,腰際更是掛上了青白相間并有紅色流蘇下垂的有容香囊。
俊朗的面容,獨有的微笑,讓走在街市上的張小狂,引來許多少女春心湯漾的目光。
他對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很滿意,曾為子辰仙尊時,他就是穿著一件類似的云紋白袍。
張小狂回到閣樓住處的時候,一桌子酒菜也正好送到,他喊下兩位姑娘坐在堂上,正準備享受這頓豐富的美食,卻聽意念之中一個聲音響起。
“小心!菜里有毒!”
古玉的聲音,令張小狂大為驚駭,連忙伸手阻止了正要動筷子的鄭玲和薛鶯。
鄭玲愕然道:“怎么了?”
薛鶯卻從張小狂此刻的臉色中看出了些許端倪,靜靜地等著張小狂解釋。
張小狂也不清楚,便在意念中詢問古玉道:“你怎知菜中有毒?”
古玉道:“世人都知道銀針鑒毒,可實際上有許多毒,銀針根本無法鑒別,但三界之中卻絕對沒有古玉鑒別不出來的毒,而我正是由古玉修煉所化,所以我當然知道了!”
她這樣一說,張小狂才想起,他也曾聽說過此類言論。他深通醫(yī)理藥術(shù),對毒自然清楚的很,但是要一眼看出來,卻決計做不到。
“這些菜中,每一樣都有毒嗎?”張小狂通過意念問道。
古玉道:“不是,你左手邊第二個菜……”她一一將有毒的菜指了出來。
總共十二道菜,卻有六個菜有毒,并且酒中也有毒,幸好飯中并沒有毒,還剩下六個可以吃的菜。
張小狂將有毒的菜一一挑出來,放到一旁,看著桌上剩下的菜對薛鶯和鄭玲說道:“現(xiàn)在可以吃了!”
薛鶯秀美輕凝,說道:“你挑出來的那些菜是不是有毒?”
張小狂點了點頭,道:“是呀!不過我會將那些菜送還給他們自己享用的!”說完,他便揮動碗筷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相信古玉,薛鶯和鄭玲也相信他,剩的六個菜和飯依舊讓三人吃的很飽,
酒樓送飯菜的兩個侍者一直都等在閣樓外面,他們還要將碗盤帶回去,所以一直到三人吃完,他們也沒有走,這也說明了他們兩個是無辜的,并沒有參與下毒。
張小狂將他們叫了進來,告訴他們六個沒動過的菜酒需要退掉,便讓他們裝進食盒帶回去。
他們毫無異常表現(xiàn),帶著酒菜便走了出去,張小狂則悄悄跟隨著他們。
兩位姑娘知道張小狂此行危機重重,卻也只能對他道一句“小心”而已。
此刻的酒樓,客人依舊很多,兩名侍者帶著張小狂退回去的菜品剛走進酒樓,便被一青年攔下,兩名侍者看到攔阻他們的青年,表現(xiàn)出極其恭敬之態(tài)。
“怎么樣?”青年急切的向兩名侍者詢問一句。
兩名侍者疑惑起來,似乎并不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青年立刻又道:“你們跟我來!”
隨即便走進了一扇小門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悄悄地跟著他們也進入了側(cè)門。
側(cè)門通向酒樓的后院,在一間房中,兩名侍者屈身而立,一名老者和一位青年則端坐堂上。
忽然,老者拍案大怒道:“什么!他退了酒菜?”
侍者將食盒遞上,打開呈現(xiàn)在老者和青年面前,只見六個菜和一壺酒,原封不動的擺在其間。
青年驚訝一聲,道:“爹,難道……難道他知道這些酒菜里有毒?”
兩名侍者一聽,倒吸一口涼氣,身子都顫抖起來。
老者緩緩抬起了頭,望著遠方輕嘆一聲:“看來此子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正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著云紋白袍的男子笑呵呵走進了房中,正是張小狂。
老者和青年不由大驚,他們實在想不到張小狂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老師兄,我們又見面了!”張小狂笑言一聲,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老者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陰沉道:“你……你來做什么?”
張小狂笑道:“來請你吃飯呀!”他一指旁邊的食盒,接著說道:“那些酒菜就請你們父子兩人享用吧!”
青年正是余書豪,老者自然就是他的父親,酒樓的主事。
他們當然知道酒菜之中已被下毒,也當然不會去吃。余書豪怒喝起來:“張小狂,你不要得寸進尺!”
張小狂笑意不變,緩緩說道:“將酒菜全都吃下,我就不會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