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著小雨,微弱的雨滴落在地上,樹上,樹梢上茂密的葉子生機盎然,郁郁蔥蔥。
不遠處有著一個湖泊,細雨落在湖面上,泛起一片片波紋,而岸上有著一個披著蓑衣正在垂釣的老者,正是玉厲云,不過他卻是平靜的望著湖面,等待魚兒的咬鉤。
不過在這個時候,雨滴打落在在油紙傘上的聲音打擾了他,眸子中閃過一絲的了然,也不回頭。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問吧?!?p> 玉厲云平靜的說道,對于來者明顯知道其身份是誰。
來者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與他齊頭并進在韓毅宮殿參見者之一:唐季。
也是那位刀者,給人無盡殺伐氣息的存在,他的刀為殺人而存在,與老者地位對等。
唐季拿著油紙傘目光復雜的看著湖面,也沒有正視著老者,其心中有著無數(shù)言語想要對著玉厲云說,但是話到嘴邊,卻是眼道。
“這次我就當沒看見,你要正視我們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失去一個摯友,甚至是我曾經的恩人。”
言語中卻是透露出警告,還有勸解,真心實意的話語。
這話,讓玉厲云抓住魚竿的左手一抖,神色復雜起來,對于唐季的話語,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兩人交事也有幾個年歲了,脾性都清楚明白。
“看啊,魚兒上鉤了,大豐收啊?!?p> 玉厲云在這時,將上鉤的魚兒釣上,卻是轉移話題起來,因為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言,因為他對他這個摯友的性格摸得很透徹,對于情義看的很重,但是這種人,一般很難好好的活著,因為他們他在意別人了。
看著玉厲云將一條大魚釣起,唐季嘆了口氣,將油紙傘收拾起,一揮手便將遠處的一塊石頭給挪動了過來,坐了上去,對于微微細雨落在自己身上渾然不在意。
“你的性格太不適合做我們這種事,你太在意,或者是顧及同伴的感受了?!庇駞栐蒲缘?,期望對方能改一改,不然這種性格或許會害死他。
“改不了了,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話說,傳訊應該到了邊外了,血無影他們會在幾天后趕回王都?!碧萍緭炱鹨粔K石頭,將湖面打出無數(shù)的水漂。
聽到血無影他們會回來,玉厲云卻是慢條斯理的將釣上的魚收拾起,繼續(xù)放下誘餌,扔在湖水中央。
玉厲云根本不是很在意,畢竟他所在意的,那里會是這個。
“唐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要聽嗎?”玉厲云充滿沙啞的聲音傳出,詢問對方是否愿意聽他所言。
唐季微弱的點了點頭,表示他愿意聽一聽這個故事,而里面或許還有其他的含義吧。
玉厲云輕笑出聲,話語卻是帶著一股凄涼的語氣。
而他所講述的故事,卻是為秀才,姑娘,還有惡霸的故事。
講述的是,曾經一位秀才與一姑娘相愛,他們一起許下海誓山盟,姑娘不顧其父親的反對,堅決要與秀才在一起。
秀才為了他們更美好的生活,上皇都赴考,滿懷信心,在與姑娘交流后,姑娘為秀才送行,親自為他繡了一雙白布鞋與一件布衣,是為她的心意。
但是這一去,卻是兩年都沒有個回信,姑娘卻還是傻傻的等待,盼望著秀才回來娶她,秀才那里知道,姑娘想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情郎的陪伴啊。
而那傻姑娘為此共在等待中,耗費了十年的青春,人生又有幾個十年,而姑娘卻是將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給荒廢了。
直到有一天,秀才回來了,帶著迎親隊伍回來了,他是來允諾的,是為接姑娘去皇都成親而來,他守約了,只是太遲了。
姑娘死了,割腕自殺的,她太貞烈了。
村中惡霸,看上了她,而她那父親又不知道何時染上了賭癮,姑娘父親為了賭博,輸?shù)脙A家蕩產,負載累累,甚至欠下了一大筆債,而這也是惡霸所要達到的目的。
惡霸上門強硬的提親,姑娘答應了,但是卻在新婚之夜,割腕自殺,她還是忘不了秀才,于是用最貞烈的方式宣告自己與秀才之間的愛情。
而回來的秀才,宛若晴天霹靂,要知道他為了給予姑娘美好日子,在皇都吃盡苦頭,只是為了有朝一日高中,好不負他與姑娘離去時的許諾。
但是現(xiàn)在太遲了,姑娘死了。
……
“那秀才就是你吧?!碧萍緜阮^看向玉厲云說道,他原本可沒有想到其竟然還有這種故事。
不過人生中,誰的經歷不是一則故事,只是長短而已,有著故事精彩,而有著故事索然無味罷了,而他自己的經歷,也不是那么簡單。
聽到唐季的話語,玉厲云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不,我是那個惡霸?!?p> 惹得唐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過也沒有言語,就等著對方接著說。
而玉厲云也往著下面接著說,而他所說的,卻是另外一個版本。
當年那個惡霸是逃難而來的,被人追殺,一身是傷,成功逃離到了姑娘所在村子外面。
村子中的人,對于這個渾身刀傷,劍上的男子忌諱無比,畢竟以當初那個社會,換誰也不會救治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那個惡霸也對此理解,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會去救,他躺倒在村外,渾身是血,等待死亡的那一刻的到來。
但是等來的卻是一個姑娘,給他包扎傷口,處理一身的傷,這一下,讓惡霸很是意外。
“你不怕我?”
姑娘卻是笑了笑,然后說道:“救治一條命,再說,你傷這么重,你也不一定能打過我呢?!?p> 看著姑娘那小模樣,雖然惡霸做出無所謂的模樣,但是他的心卻是怎么也平靜不了。
惡霸也不是開始就是惡霸,被救治后他離去了,他去了城鎮(zhèn)中發(fā)展,很快就有了起色,畢竟當初也是世家子弟,底子在那里。
但是他始終忘不了那姑娘,他回去村中,看到的卻是姑娘喜歡上了村中的那個酸秀才,雖然不屑與那個酸秀才比較,但是看著姑娘開心的笑容,他祝福她。
但是卻也埋下了嫉妒的種子,嫉妒那個秀才,何德何能會得到姑娘的整顆心,為什么不是自己,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搶在前面,那么代替秀才的便是自己了吧。
不過,一切的轉折還要從秀才上皇都趕考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