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劫?!崩辖f:“這兩棵樹要是能挺過這關(guān),往后也就是半精了?!?p> “半精?”又是一個陌生詞匯。
“就是離成精不遠了?!崩辖f罷就要離開這里,季林跟在后面小跑,“這兩棵樹就這樣扔在這里?不管了?”
竟然是真的不管了。
老姜那天就帶著季林回了培訓班,別說是兩棵樹的事,就是文總監(jiān)的事情,都不管了。
又過了一天,季林到培訓班,看老姜氣定神閑在藤椅上躺了半天,問他,“老板,我們不管文總監(jiān)的事情了?之前你不是挺著急的嗎?”
老姜似乎心情挺好,搖了兩下藤椅,“急有什么用?等著吧?!?p> 一等就是好幾天,不見老姜半點焦急,也沒見他做什么。
這天,季林照舊騎電動車去培訓班,半路看到有個中年人在路上擺攤買火燒,老遠就聞到味道,饞的季林這個不喜歡吃早飯的人餓了。
于是開車過去買了一份,當場嘗,覺得這味道實在好吃,就多要了一份,想帶給梁衫。
正結(jié)賬的時候,后面開來一輛粉色的汽車,差點撞到季林。
車主從車窗上探出頭來,兩人一看,竟然還是認識的,其實也不能算認識,頂多算是見過。
這人就是當初春綠集團面試她的姑娘。
“哎,你不是季林嗎?”姑娘倒是先把季林認出來了,而且還記得她的名字。
這樣一來季林有些小尷尬,她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啊,只能笑,“好巧啊?!?p> “你也吃這家的早飯?”姑娘不見外,挽著季林的手跟中年人要了一份火燒,被姑娘牽住,一時半會兒走不開,看時間還早,季林也不著急。
不遠處有個長凳,姑娘牽著季林到那邊去吃早飯,“怎么樣?在姜老師那邊做的還開心嗎?”
“還好?!奔玖殖么藱C會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姑娘從包里拿出兩盒酸奶,非要塞一盒給季林,等季林收下后才說:“我叫夏長系,你可以叫我阿系?!?p> “哦,阿系?!?p> 阿系又問:“聽說你是一邊上班一邊修仙,而且還沒付學費呢,是真的嗎?”
季林心想老姜還真是什么事情都要告訴別人啊,“是真的,畢竟,窮嘛?!?p> 阿系吸了口酸奶,“放心,修仙的人都不會窮的?!?p> “哎,說到窮,我?guī)闳€地方啊?!卑⑾底е玖稚纤能?,季林不擅長應付這樣也有禮貌又強勢的人,只好收了電動車跟她去。
阿系一邊開車一邊念,“我給自己算了下,今天是我這半年運氣最好的一天,像這樣的天,最適合發(fā)財了?!?p> 沒開多久,粉紅色的車就在一家店前停了下來,一看店名:彩票。
呵,原來是這種發(fā)財方式,難怪要運氣。
賣彩票的不需要多大門面,因此店內(nèi)空間有限,雖說天還很早,店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了。
“季林,你要買嗎?”阿系問她。
季林長這么大沒買過彩票,“我就算了,我的運氣一直不怎么樣?!?p> 阿系盯著季林的臉看了幾十秒,“不會啊,你這個面相,后面是有大氣運的。”
阿系到店內(nèi)買彩票,季林也跟著走了進去,“這家怎么一大早就這么多人?”
阿系邊付錢邊說:“哦,這些人不光是買彩票的?!?p> “那是做什么的?”
這回阿系沒有回答。
季林看到墻上貼了規(guī)則,就打算走進仔細看清楚,畢竟她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有些好奇。走了幾步就看到靠墻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戴帽子的女人。
女人著裝不起眼,先前沒看到還不覺得,現(xiàn)在留心到她,就覺得這女人怎么樣都忽視不掉。
大家相互陌生,季林只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專心研究彩票的規(guī)則。
中獎方式類似體彩,都是看數(shù)字的,開獎很快,一天開八九次,最近一次開獎就在五分鐘后。
阿系拿著幾張彩票過來,慶幸道:“晚一點就買不上了?!?p> “來,給你一張?!卑⑾祻闹虚g抽了一張給季林。
季林推說不要,“剛才就說了,我這個人運氣很差的,你還是自己拿著吧?!?p> 阿系硬是要塞給季林,“很便宜的,你就拿著玩玩嘛?!?p> 季林只好收下,兩人就坐在長椅的另一端等開獎。
“你在姜老師那邊多久了?”阿系說:“我算著應該有兩個多月了?!?p> “嗯,快三個月了?!?p> 阿系毫不避諱,在人多口雜的地方就說起修仙的事情,“我們公司目前還沒有找到木仙,工資從原來的五萬漲到十萬了,你要趕緊學成啊?!?p> 看她對修仙的事非常熟悉,季林試探性的問道:“你也是修仙的?”
“是了,我是受聘于青木集團的花仙?!卑⑾挡[著眼睛笑:“不過這只是我的其中一份工作,我現(xiàn)在主要是公司里的‘替補’,哪里缺人補哪里?!?p> 在阿系的要求下,兩人互加了微信。
聊了沒多會兒,就到開獎的時候,另一面墻上掛著一個四十二寸的顯示屏,倒計時顯示為零時,畫面專挑到一個轉(zhuǎn)輪上,轉(zhuǎn)輪一共轉(zhuǎn)九次,得到九個數(shù)字。
原先在店里到處晃的人都聚到顯示屏前,阿系捏著自己的彩票鉆到最前面,每開出一個數(shù)字,她就激動一分。
季林手上也有一張,雖說運氣不好,但彩票嘛,拼的就是僥幸,于是跟著前面那群人一起激動。
只是她畢竟沒有前面那群專業(yè)的人激動,還能保持幾分鎮(zhèn)定。
因為這個,在場所有人,只有她留意到,那個戴黑帽的女人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挪地方,她的手看似自然的下垂,但指尖卻有規(guī)律的畫著什么。
季林只當她等結(jié)果等的緊張,也沒覺得奇怪。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結(jié)果出來了,前面爆出一串嘆息聲,甚至還夾雜了幾聲咒罵,“操!一個都沒對上!”
趕緊看自己手上的數(shù)字,季林拍自己的腦袋,怪自己不該想太多,數(shù)字一個都沒對上。
有個專業(yè)人士不服氣,轉(zhuǎn)身到買彩票的柜臺又要了幾十張,等下回開獎。
阿系皺著臉過來,小聲念著:“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