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碰頭。
“嬴瑩師姐呢?”王曦問道。
柳瑗指了指不遠處的常玉,道:“人我也沒見著,但估計和這事兒有關,薛主任也在?!?p> 周柯問道:“怎么回事兒?”
柳瑗嘆了口氣。
他們和周柯分開后,就驅(qū)車來到了這里,著手調(diào)查另一起自殺事件。
這名外院醫(yī)師是服毒,自己靜脈推注了高鉀。
柳瑗也想到了過問一下地府,不過這邊兒似乎還能解釋得過去。
這名醫(yī)師感情事業(yè)都不如意,平時也給人一種抑郁的感覺,現(xiàn)場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地方。
用普通自殺來結(jié)案問題不是很大。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在小區(qū)門口居然碰見了常師叔和薛主任。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這二位還是在里三院呢。
薛主任似乎有些不在狀態(tài),氣息比較不穩(wěn)定,很明顯給人一種和別人打了一架的感覺,聯(lián)想到之前她剛回里三院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好奇。
薛主任一見到柳瑗他們,就打聽起了嬴瑩的情況。
柳瑗這才反應過來,嬴瑩師妹失蹤了。
常玉了解了柳瑗他們的任務后,立刻就抓了壯丁,讓他們把手中的事情先放一放,跟著她們一起。
原來,薛晨早就知道了這事兒,只是想自己給按平下來,但最后發(fā)現(xiàn)確實按不平,才匆忙趕回里院,給常玉說了。
如果說僅僅是無法聯(lián)系到嬴瑩,那么還不至于如此的小題大做??稍谘Τ康拿枋鲋?,嬴瑩是被人給劫掠走的,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薛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給常玉說了。
在平安夜那天,她是和嬴瑩一起去處理一些家務事。
按理說,這種事情怎么也輪不到薛晨陪同。
可這件事卻不一樣。
薛晨知道嬴瑩家境比較好,但和家人的關系不是太好。
印象中,就從沒有見到過嬴瑩的家人。
連朋友圈里也幾乎沒有提起過。不過大家都沒有過于在意,這種事情沒辦法過問的。
可平安夜那天,嬴瑩卻找到了薛晨,說了一些家里的事情,才讓她決定跟著嬴瑩走這一趟。
她這才了解到,嬴瑩原來有著家學,往上追溯的話可以歸到道家的正一教,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一個無組織的狀態(tài)了。
嬴瑩平時不提家里的人,因為從小她就生活得很辛苦。
在其他小朋友還在玩耍的時候,她就要開始學習那些所謂的家學,導致她很不喜歡家里的那種環(huán)境。
只是后來機緣巧合進入了里院,沒人管她了,才稍微隔三差五地回去一趟。
按嬴瑩自己的說法,讀書的時候,她是寧肯放假呆在學校,也不愿意回去。
只是最近嬴瑩發(fā)現(xiàn),家中的長輩們有些奇怪,實力猛增了一大截,尤其是父親,居然能夠引天雷了。
這本是好事,可家里的人卻似乎對里院抱有敵意,只是這個時候才流露出來,開始向她打聽里院的一些情況。
嬴瑩一聽這還得了?
且不說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里院,是幾道天雷就能撼動的嗎?
這不是開玩笑嗎?
于是她便和家人詳談了一次。想了解一下這中間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畢竟當初她進里院的時候,也沒見家里人怎么反對啊。
可這一談,她的父親就說漏嘴了。
一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讓她意識到,家里的人可能背后和誰有些什么交易了。
這種事情里院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回了,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出多少,我里院出雙倍!
但她父親口風很嚴,咬死不松口,不接這一茬。
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不管父親說什么理由,嬴瑩就是不相信。
于是她找到了薛晨,希望她跟著自己一起去找家人談談。
她相信薛晨的實力,家里的人還奈何不了她,想著通過這種方式向家里人側(cè)面展示一下里院的實力,讓家里的人不要誤判。
她既然勸不動,那就只有用這種方式了,總不能看著家里的人往火坑里跳吧。
可平安夜那天出了那么一檔子事兒,只好延期去處理。
后來薛晨在嬴瑩的介紹下和她的家人碰了個頭,一見面,剛報了個身份,別人就知道嬴瑩打的什么主意了。
什么話都順著薛晨來,裝傻充愣,搞得薛晨云里霧里的。
就連嬴瑩自己,也覺得是不是薛主任氣場太強大了,把自己家里人震懾住了。
不過她那么聰明,很快就明白了這是緩兵之計,于是按照之前和薛主任商量好的,盡快把話題帶回正軌。
嬴瑩直接挑明,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難處,或者說被人捏住了什么把柄,總之,她覺得家里人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薛晨也會立馬接了上來,先打感情牌,說嬴瑩這孩子在里院表現(xiàn)很好,很受大家的喜愛。
如果孩子家里有什么困難,可以盡管說,里院一定幫忙。
大家都是這個圈子的,一般有難處肯定不會是經(jīng)濟上的問題,多半都是仇家之類。
要是需要里院出手的話,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應該能替他們按得下來。
但嬴瑩的家人就是不接話,最后薛晨直接挑明,問他們?yōu)楹螌镌罕в袛骋猓麄儾庞悬c兒動容。
既然給了你們面子,把問題都往別人身上推,你們都還是無動于衷,那就直接剛正面吧,把帽子戴在你們頭上。
只是等他們解釋完之后,嬴瑩覺得都快要崩潰了!
自己的家人居然在和遺人接觸!
雖然家里人不知道這個稱呼,可從他們的描述來看,就是他們沒跑了!
他們說,其實也不是對里院抱有敵意,就是想通過嬴瑩了解一些更多的里院的情況,對方出手闊綽,也不是做什么害人的事情,也就答應下來了。他們根本沒想到嬴瑩這么敏感,有些······小題大做了······
當然了,他們也覺得這種行為有種利用嬴瑩的意思,所以也不好給她明說。而且表示,嬴瑩其實什么也沒說,他們不也一樣沒有強人所難嗎?
嬴瑩已經(jīng)完全震驚了。
本來她覺得,哪怕是背后有什么心懷不軌的人想做些什么壞事,有了里院的庇佑,也不會怕。
可這事兒一旦牽扯上了遺人,那就小不了。
哪怕僅僅是接觸,里院也會足夠重視。
她立刻就反過來求薛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如果家里人答應了遺人,再反水,這后果,就無法預料了。
薛晨想自己按平的就是這件事兒!
她也立刻想明白了,如果這事兒捅回里三院,嬴瑩這丫頭以后在里院的前途,就基本上算是完了。
可薛晨也為難,這事兒自己不一定能按得平啊!
由于話已經(jīng)說開了,嬴瑩的家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不過能提供出來的消息,有價值的不多。
薛晨告訴他們,讓他們安下心來,必要的時候里院會介入,并且留下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下次再和遺人有接觸,可以給嬴瑩或者自己說,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遺人既然和他們接觸后沒有留下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那么就算要見面也肯定不會像約會一般提前通知了。
然后薛晨就和嬴瑩約定了個時間碰頭,好一起趕回里三院。因為嬴瑩肯定還要和家里的人說事——在自己這個外人不在場的情況下。
由于時間并不是太久,薛晨干脆就沒走,在地下停車場的車里睡了一會兒,等到了時間,她再給嬴瑩聯(lián)系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不上了。
于是她又再次趕往嬴瑩家里。
這一去,就碰了個正著。
薛晨基本上在前兩次大戰(zhàn)之中表現(xiàn)都不是很活躍。
不是她的實力不強,而是她對戰(zhàn)斗提不起太大的興趣,骨子里,她覺得自己當個老師更合適。
在門外感覺到了那古怪的氣息,她連想都沒想一腳就將防盜門給踹飛了。
然而,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屋子的死人······
一名先前未出現(xiàn)過的男子站在屋內(nèi),有條不紊地收取著魂魄,見薛晨進來,抽了抽鼻子,只說了一句“里院?晦氣。”
然后便在客廳發(fā)出了一道雷咒。
薛晨根本沒想到對方敢在鬧市區(qū)這樣——雖然她自己那一腳動靜也不小。
對方出手太快,距離又短,她躲閃不及,只能硬抗。好在她就是內(nèi)科出身,對于符咒之道不陌生,做好防御,力求損傷最小。
可沒有想到那到雷居然穿過她的身體,將身后的墻壁砸了一個大洞。
那人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自嘲了一句:“有利有弊,還是不太習慣?!比缓笞菜榱艘慌缘拇皯簦瑥娜龢侵咛顺鋈ァぁぁぁぁぁ?p> 薛晨沒有去追,立刻搜索起了嬴瑩的下落,只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
于是她獨自一人,來不及走正常程序,直接將小區(qū)物業(yè)給迷倒后,查看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就在半個小時前,嬴瑩已經(jīng)被人給擄走了,而且應該是處于昏迷狀態(tài)。
這時,她知道,又出事情了,已經(jīng)不是她一個人能解決的了。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周柯想了想,問:“常師叔,那和你們來這里有什么關系呢?”
常玉道:“你不覺得這里的警察和六扇門的人有些多嗎?”
周柯環(huán)顧四周,剛才一路走來,是覺得如此,不過沒有太在意。
常玉繼續(xù)道:“因為這里,有兩起案子。這名死者,薛晨之前見過,就是嬴瑩的一個叔叔。而樓上,便是嬴瑩的家。也就是,嬴瑩被擄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