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緋煙又是一個動人的笑,轉(zhuǎn)而面向圣上,微微躬身,“大定尊貴的圣上,不知那位小姐可是修習過道法的?”緋煙眼神遙遙一看,直指蘇流月。
“緋煙瞧著其周身氣息著實有些與眾不同,又對官小姐適才的解釋甚為感激,青梓向來軟儒,聽見那些個不好的言語,心中定然難受,真是多虧了那位小姐。”
“如此一來,不若讓那位官小姐與青梓比試看看,如此青梓也會點到為止。否則,真的打起來,只怕屆時收都收不住啊……”
一語驚起千層浪。
“她妖族竟是欺我大定無人不成,點名讓個小姑娘去應(yīng)對?”
“喂喂,你輕點聲,若是不點她,那接下來說不定會輪到你吧?”
“這……”
男眷中的一名少年臉色難看,終究唉嘆一聲,垮了肩膀,低下了頭。他也是那幾個簽數(shù)比較后邊的人之一。
女眷那邊或同情,或看笑話的都有。
當然,也有的很是不服,“妖族是什么意思,覺得我大定的修士就必然比不過嗎?”
吟聲微碎,竊竊私語,真有膽量的不曾開口,沒有膽量的只敢如此表示抗議了。
睿王唇邊揚起一縷微笑,起身道:“皇兄,不若讓相府的五小姐試試?臣弟得到消息,這位五小姐,可是入了蝶意樓的。”
“果真?”圣上聞言,極為意外。蝶意樓的人,怎么說也是結(jié)丹界了。他頓時開懷大笑,笑看了一眼身旁的淑妃,大手一揮,“既如此,蘇五小姐可愿應(yīng)戰(zhàn)?”
什么?
蘇流月當時心中就閃過這兩個字。
應(yīng)戰(zhàn)青梓?那可是蛇王之子!
道行……再如何也比她深吧。
“應(yīng)了。”
正當此時,身旁傳來了一個聲音,好像還有點好聽,又有點熟悉。
蘇流月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瞪大了雙眸,悠悠地轉(zhuǎn)過頭去看。
果然,那人唇角含笑,形態(tài)恣意,像是怕眾人沒聽清,又是強調(diào)了一遍,“此戰(zhàn)于結(jié)盟頗有意義,像月小姐這般心系大定的女子,定然是不會不應(yīng)的。是吧?”
蘇流月尷尬地笑了笑,挺直了小身板,望向高臺圣上旁的國師。
師父,全乞護佑了!
她是真的沒把握。
就好比理論完美跟實踐完美之間的距離,隔了無數(shù)次實踐一般。
她現(xiàn)在卻是連理論完美都沒做到。
實踐打斗更是沒有。
她拿什么贏???
女孩兒的腦中瞬間掠過思緒萬千,最終并成一句話,縱然沒有旁邊這家伙推波助瀾,她也斷然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臣女應(yīng)戰(zhàn)?!碧K流月向圣上回應(yīng)之后,又對著那位青梓抱拳,“還請多多指教?!?p> 青梓低眉閃躲著對方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便是一個閃身到了臺子上。
“好快的御行術(shù)?!?p> “什么御行,那是瞬移!”
蘇流月此時方有些腿軟,心慌意亂之間,便沿著位次間的夾道,直接走上了臺,站到青梓對面。
人群中不乏有人嗤聲。
女孩兒倒是再沒時間管這些了。
青梓凝神觀察,對方是走上來的,便無法從御行術(shù)中探得其道行根底。
如今又是兩方對峙。
蘇流月是不知如何起手,她平日里跟師父練習,也多是接招,少有主動攻擊的。
因此,她對峙是不得已為之。
青梓雖年紀不大,但是作戰(zhàn)經(jīng)驗卻非流月可比的,當下便猜想對面的女孩兒只怕是個花架子。
于是唇瓣頻動,念起了蛇語……
蘇流月見對面之人全身冒光,便知道其已然出手,便也專心得看起門道來。
她看了一會兒,暗道不好,臺子周圍已是一片高山霧靄,全然見不到之前宴場的情景。
女孩兒再細看,腳底下已是一片奇花異草,周身卻是空無一人。
她戒備后退,突然感覺身后有一股氣息,倏地轉(zhuǎn)身,便看到那個一身青衣的少年。
“青梓?”
對面之人像是完全不曾聽到說話一般,面無表情地沖她過來。
兩人就此交戰(zhàn)。
而臺下則又是驚嘆聲起,只因他們都瞧得很真切,蘇流月此時左閃右躲的對象,根本不是青梓本身,而是青梓的一縷衣衫。
“蛇族幻蠱!”識得此法的人已經(jīng)為臺上的小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反倒是還站在原地的青梓心中生疑:她竟沒有最念想的人嗎?
他剛剛明明聽見,對方叫喚的名字還是他本人。
可是,幻蠱的厲害之處在于,對方看到的將是自己最愛的人,中蠱之后,那人卻要將他置于死地。
通常,幻蠱帶來的不僅僅是武力殺傷,還有一個人感情上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