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老爹,咱們打個賭
農(nóng)歷臘月二十六。
陽春縣破落的火車站出站口,大門被從里面打開,隨后烏壓壓涌出來一大幫拉著行李箱,或是提著塞得鼓鼓囊囊的編織袋、扛著麻袋手里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其中大多是外出打工的人,而在這之中,秦嘉就格外顯眼了。
秦嘉穿著一件駝色的風(fēng)衣,因為陽春縣氣溫比較低,所以風(fēng)衣的扣子被扣著,下身則是穿了一條牛仔褲,她手上還拉著一個小巧的黑色行李箱,周身的輕松與閑適和周圍衣著臃腫大包小包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站的大門一打開,外面拉客的人便湊在了火車站外面的臺階下,招呼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
秦嘉拉著行李箱下了臺階,找了一輛出租用一口鄉(xiāng)音報上了地址:“師傅,去下巴村?!?p> ……
下巴村秦嘉的家。
秦嘉一邊推開大門進去,一邊喊道:“媽!我回來了!”
從廚房里走出來一個面相和藹的中年女人,她看到秦嘉,笑著走了過去,一手接過秦嘉的行李箱,“怎么今天才回來?。窟^完年啥時候走???”
秦母這句話說完,就見秦嘉停了下來,她看著秦母,認(rèn)真道:“媽,我辭職了?!?p> “啥!”堂屋門口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正從堂屋出來的秦父秦國良聽到秦嘉的這句話,頓時就愣住了。
堂屋里,秦家一家三口三堂會審似的坐著,秦嘉雙腿并著,像極了乖學(xué)生,然而秦國良的臉色并沒有因為秦嘉的表現(xiàn)而緩和,過了很久,秦國良才問道:“嘉嘉你說啥?你辭職了?”
“嗯?!鼻丶螒?yīng)了一聲。
“你為啥辭職啊!那大公司!待遇也挺好的!”秦國良急道。
秦嘉從小就是個好學(xué)生,成績一路名列前茅考上了重點大學(xué)的重點專業(yè),畢業(yè)后又是直接進了國內(nèi)一家很大的企業(yè),到現(xiàn)在也不過剛畢業(yè)兩年多一點兒的時間,她已經(jīng)從底層小職員,升到了主管,這前途簡直不可限量,秦國良實在是想不懂,秦嘉為什么放著這么好的工作不要辭職。
秦嘉嘆了口氣,認(rèn)真地對面前不理解她的做法的父母說:“爸,媽,我從小學(xué)的時候就有一個夢想,要把咱們下巴村發(fā)展成富村子,不管是學(xué)習(xí)還是工作我都很努力,也是為了以后能好好地發(fā)展咱們村?!?p> 其實她還有沒說的,比如說自己的夢想其實是成為下巴村十里八鄉(xiāng)第一富婆來著。
秦嘉說完,秦國良也沉默了。
他們下巴村什么個情況,不會再有比下巴村的村民更了解的了。
下巴村一直很窮。
不只是下巴村,就連陽春縣,也是整個榆口市下屬所有的縣里最貧窮最落后的一個,而下巴村所在的白雪鎮(zhèn),又是陽春縣最窮的一個鎮(zhèn),在白雪鎮(zhèn),十里八村最窮的村子又非下巴村莫屬,下巴村這么多年,就沒有過一條平坦的公路,唯一的一條,也坑坑洼洼的。
“嘉嘉啊,這事兒不是你想辦就能辦成的,要真有這么容易,咱們村兒至于窮這么多年嗎?”
秦嘉沉默了片刻,說:“可是我如果不試試,那是真的不會成功。”
“唉!”
秦國良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閨女怎么樣,他這個當(dāng)?shù)脑偾宄贿^,他閨女咋都好,就是有時候特別犟,她一旦決定要做的事,不撞個頭破血流是不會收手的。
秦國良又是一聲嘆息,最終他還是向秦嘉妥協(xié)了:“嘉嘉,我同意你試試,不過我只給你一年時間,一年過后,如果咱們村兒還是這個樣兒,你就給我乖乖地到大城市里找工作去!”
雖然覺得一年的時間有點短,但秦嘉知道秦國良也是為了她好,于是她也沒有再討價還價,很干脆的同意了:“行,一年,我一定會做出來成績的!”
秦國良又是嘆息了一聲,心累地沖秦嘉擺擺手,“去放你的行李箱吧!”
秦嘉高興地應(yīng)了,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去了自己的房間,堂屋里,秦國良和秦母之間卻是氣氛凝重。
“淑芳吶,你說嘉嘉咋這樣呢?那大城市多好啊,她好不容易走出去了,咋還死心眼兒的回來呢!”
秦母也很想不通,她嘆了口氣,安慰秦國良:“反正也都這樣了,就看看她這一年能搞出來什么動靜吧!”
秦國良嘆著氣,神情很是無奈。
牛衣古柳
求支持呀! 擦,第二遍了,怎么老是記不清秦媽媽叫什么名字[吐血。jpg]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