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層里,投來一道目光,毫無波折的落在了湖邊。
魚裳沒有去看,就如今而言,還敢直接便這般看來的,已經(jīng)不多,便是只一眼,她也足以了然。
況且,這目光,與其他那些并不相同,暗含著的意思也有所不同。
“下來吧!這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濒~裳淡淡說道,目光,依舊停留在湖面,卻又不停留在湖面,有些心不在焉。
木天機有些意外,但意外只藏在心里,不在話里。
直接落在了湖邊,同樣緩緩坐下,望著面前的湖面,覺得有些感慨,上次與魚裳這般,已經(jīng)不知過了多少個歲月,而那時他們都不去如今的身份,亦不是如今的心境。
想著這些,又突然生出些想法,覺得可行,也還算不錯。
說道“不然,你的宮主殿搬到這里?”
魚裳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大概猜到緣由,只是,她覺得如今已經(jīng)很好。
于是,拒絕道“不了,這些,還是留給孩子們吧,他們比我更需要這里!”
“那些孩子嘛?沒有多少個會因為一個單純的湖泊而留下的吧?與其如此,倒還不如將宮主殿搬到這里?!蹦咎鞕C說道。
木天機前一半的話里為真,魚裳不好反駁,因為確實不會有多少人留下,而留下的,也可能只是暫時留下。
“我的弟子會留下,至于那華風(fēng)小丫頭,你應(yīng)該清楚,而且,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里!”魚裳說著語氣加強了些。
“什么?”木天機立馬便轉(zhuǎn)了頭過來,看著魚裳的模樣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宮主,跑到湖邊新弟子通常居住的地方來住,本身就已經(jīng)有些問題,況且,他更是想到了魚裳是和盧雷住一個小樓里。
雖然不會發(fā)生什么,只是,這聽上去,怎么也都讓他覺得有些控制不住。
當(dāng)即便立馬站了起來,隨時準(zhǔn)備離開的樣子。
“你在看什么?”魚裳這時話鋒急轉(zhuǎn)的問道。
此前木天機便早已在云層里,魚裳確認(rèn)他不只是看了這里一眼,更看去了其他很多地方,只是,別的宮主不好說些什么,而她卻是說了。
再由于各種原因的緣故,他來了這里,而后與他說了幾句話。
木天機的這般舉動,當(dāng)然不只是因為魚裳的那句話,他如今確實有事,未知的事情,所以他要去查探。
湖里的魚還很靜,所以他也沒有了久留的理由。
但既然魚裳發(fā)現(xiàn)了,而且問了,那么他也只能暫且去說說,畢竟說幾句話,并不會耽擱太多的時間,而且,可能感應(yīng)的也會有所不同。
“推算到有些不安的東西,東西不明,起因不明,時間不明,所以特地看看!”木天機緩緩的認(rèn)真說道。
作為掌山,自然有著掌山的責(zé)任,這是不可選擇的,而且是必要的。
他擁有著云墟最大的權(quán)利,也承擔(dān)著云墟最大的責(zé)任,于是后來,他變成了這般。
“線索?!濒~裳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了木天機說道,神情,同樣認(rèn)真。
面對著云墟的共同問題,必然一致,這是云墟的不可更改的信念,也是云墟弟子不可更改的信念。
木天機會意,回道“動亂,震動云墟的動亂?!?p> “然后?”魚裳繼續(xù)問道。
就這些,確實很難推測出問題的所在。
“愿獸,我看到了鎮(zhèn)獸的身影,只是背景,而后很模糊?!蹦咎鞕C如實說道。
“所以,你下來,還有別的原因?”魚裳問道。
雙魚宮里有什么,作為宮主的她自然才是最為清楚的,也甚至能夠猜到很多。
“嗯”木天機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任何一個可能,我都不能漏掉,這對于云墟很重要!你應(yīng)該懂。”
“你是怕,如同那次一般?”魚裳想起傳聞里的那個故事,覺得有些意思,更有些驚訝。
她甚至想不到,下一個故事的主角,會是什么。
“希望,這只是我推演錯了,也不會發(fā)生!”木天機淡淡說道,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云墟峰上。
這些年,他確實有些累了,只是,有些時候,根本就沒得選,而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便意味著再也無法回頭,有很多東西,也將會再與自己無關(guān)。
“事情也總不能往壞處去想,說不定,這件事還會引出其他的那些也說不定?”魚裳覺得氛圍有些不好,她一向不喜歡這般的,特意說道。
木天機輕輕苦笑,只是咧起了些弧度,說道“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當(dāng)年也便就出來了,何必要等到今時今日?”
魚裳當(dāng)然知道,她只是隨意說說,只當(dāng)會有些不同。
隨后淡然問道“需要幫忙嘛?”
木天機有些驚奇,一眼看了過去,欣慰的笑了笑。
“暫時不用,我都不知曉起因于何處,你更難察覺?!闭f著又看了一眼湖泊里,說道“還不如,趁著如今,你釣釣魚,這樣的日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多了。”
魚裳轉(zhuǎn)回湖邊看去,魚竿的那一頭,依然沒有動靜,靜的著實讓她感覺有些出奇。
眉間,更是不禁微動了一下,再沒顯現(xiàn)出更多的東西。
“真是有些厭煩,若是能夠回到當(dāng)初那該多好,湖邊釣釣魚,林里打打鳥,多么愜意?!濒~裳突然說道。
木天機怔了怔了,以為自己聽錯,更沒想到魚裳如今還會在他面前提及這些。
眸里,仿佛出現(xiàn)了少女時的魚裳,那時,確實很自在。
只是,過去已然只能成為過去,他們早已不再是那時的年華豆蔻。
“這,有些不像你會說的話,如今的你,不該更是癡迷于修行?”木天機也不知為何會莫名的這般說道,在這有些千載難逢的時刻。
“說起這個,我倒也覺得有些對不住我的弟子了,放心,我說的是盧雷?!濒~裳說著又特地強調(diào)了一下。
木天機怔了一下,自知緣由,不想再就此談?wù)撓氯ァ?p> 那些事情,回憶起來還是有些不好,哪怕只是隨意提起,尤其是在魚裳面前。
“其實,我已經(jīng)不那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