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木臉上的笑意和得意瞬間消失殆盡,神色僵硬的瞪著沈燁,他怎么知道自己家里破產(chǎn)的事情?心中雖疑惑,但于木對沈燁的情緒根本不是一個恨字能概括的,所以在自尊心的作祟下,到底忍著沒問出口。有些不自在的梭了眼夏墨。
夏墨奇怪的看著沈燁,他怎么知道于木家里破產(chǎn)了?難道他一直關(guān)注著于木的一舉一動不成?不會吧,這么自信睿智的沈先生應(yīng)該不會為了一個連情敵都算不上的男人費心吧?
沈燁眸光深了深,泛著暗芒的銳利,似笑非笑的看著于木,淡淡問:“幾張照片換了個傾家蕩產(chǎn),不知你覺得是否值得?”
于木一怔,旋即震驚。
照片?他的意思是...!
不會吧?
于木心中質(zhì)疑!
但他很快就從沈燁仿若掌控生死的上帝般的自信篤定,目空一切的模樣上得到了肯定!
一時恨得磨牙切齒,雙目猩紅的一把揪住了沈燁的衣領(lǐng)子,怒吼:“是你,是你做的!我要打死你!”說著拳頭就要落下。
沈燁冷笑一聲,抬手轄住了于木落下的拳頭,反手掰開了于木揪在領(lǐng)口的手,狠狠的一摜,人就仰倒在地。
于木的倒地砸翻了桌椅板凳,小小的店鋪里登時變得亂糟糟的。
一旁吃飯的人一看打起來了,忙四下跑了出去。
夏墨還算淡然,沈燁是練過的,她倒不怕他吃虧。
于木被摔得渾身屁股疼,但恨意沖殺著大腦,他咬牙撐著手站起了身。一眼看到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麻辣燙,端起朝著那對狗男女就潑了過去。
沈燁看到于木端碗的動作,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驚了下,腦子里唯一想的就是不能燙著夏墨。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一把扣住夏墨的手腕,用力的拉在懷里,用后背擋住了那潑來的熱湯。
湯分毫不差的澆在了后背上,炙熱的燙,沈燁疼的咬牙皺眉。
幾滴紅油湯汁濺在夏墨的胳膊上,疼得她一個哆嗦,想到用后背給她擋熱湯的男人,夏墨心中揪緊。
緊張的抬頭看著沈燁,見他額頭上已經(jīng)疼出了汗,嚇得變了臉色,失聲叫道:“是不是燙著了,快讓我看看?”
于木看到沈燁被燙,心中開懷得意,但想著沈燁的勢力也不敢久留,忙扔了手里的碗,趁亂跑了出去。
沈燁看小女人急的都快哭了,笑了笑,溫聲安撫道:“沒事,不怎么燙,就像洗了個熱水澡。”
夏墨聽著這話哇的就哭了出來。抹著眼淚道:“騙人,明明很燙?!?p> 沈燁看的心里軟成一團(tuán),好笑著把人抱在懷里道:“是有點疼?,F(xiàn)在夫人是不是帶我去處理一下傷口?”
夏墨擦著淚點頭。
可這被砸的麻辣燙店鋪怎么辦?
正想著賠錢了事的時候,就看姜寒沖了進(jìn)來,緊張道:“老大和夫人怎么樣?有沒有傷到?”
沈燁搖了搖頭:“我沒事。人呢?抓到了嗎?”
姜寒點頭:“抓到了!”他們在街道的另一邊等著,眼看著麻辣燙店里亂了起來就忙趕了來,正好和于木走了個碰面。
說話間看到沈燁后背上的大片紅油湯汁,于木嚇的不輕:“老大燙著了?快去醫(yī)院處理吧!”
有了姜寒他們在,店里的情況就不用費心了。
夏墨立即扶著沈燁往外走。
因是后背燙傷,沈燁只能趴在后排座椅上,姜寒開車,一路飆到了附近的三院。
今天出門沈燁穿的很休閑,一件簡單的白T恤。
夏衣單薄,這件T恤在熱湯潑來的時候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是在熱湯潑在身上后,棉質(zhì)面料吸足了熱湯汁,緊貼在后背上加重了皮膚的燙傷。
如今這件泛著青春洋溢的白T恤已經(jīng)成了紅色,醫(yī)生簡單的看了情況就皺起了眉,道:“盡快處理吧?!闭f著讓沈燁去了治療室。
沈燁去交費,夏墨寸步不離的跟著。
沈燁趴在治療床上,雙手交疊墊在下頜下,眼睛含笑的看著小女人緊張的樣子。
夏墨沒注意沈燁的目光,她緊盯著醫(yī)生手里的無菌剪刀。
鋒利的剪刀小心的剪開了衣服。
后背的燙傷情況就直白的浮現(xiàn)在眼前了。
一個個指頭大小的水泡。
還有些水泡已經(jīng)蹭破了,紅油湯汁就混在水泡里,想想都覺得鉆心的疼。
夏墨紅了眼,吸著鼻子問他疼不疼。
沈燁哪還敢說實話?道:“有一點疼,但還算能承受?!?p> 夏墨聽著這話更心疼。
醫(yī)生先用干凈棉球擦了傷口周圍的湯汁,然后才開始處理傷口,這種紅油湯汁油性極大,清理起來很麻煩,醫(yī)生都覺得棘手。
沈燁感受著棉球在后背上擦過,他隱忍著攥緊了手,怕夏墨看出端倪,笑道:“姜寒怕是找不到咱們,你去門口迎迎他?!?p> 夏墨知道沈燁這是在支她走,想戳穿他說不去,但看著他緊繃的下頜,她抿了抿唇道:“那你自己待一會兒。”
沈燁笑著點頭。
用了一個多小時才清理干凈了傷口,包扎了。
沈燁幾乎疼的虛脫。
姜寒扶著沈燁走出治療室,感慨道:“辛虧沒燙到腰以下,不然連路都走不成了?!?p> 沈燁走出治療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上垂首坐著的小女人,嘴角已然帶了笑,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問:“發(fā)什么呆呢?”
夏墨抬手環(huán)住男人的腰,悶悶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于木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記恨上了沈燁,今天要出門的是她,沈燁被燙傷也是為了保護(hù)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沈燁聽著夏墨聲音中的自責(zé)和哭意,皺了皺眉:“胡說什么呢?”說著揪著小女人站起身,擦了她臉上的淚,牽著手帶回家了。
姜寒依舊住在了別墅里。
三樓上,沈燁站在浴室里發(fā)起了愁,怎么洗澡?這是個大問題,總不能臭烘烘的抱著老婆睡覺吧?
夏墨上樓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沒了人,又看浴室里的燈亮著,皺眉敲門道:“你不能洗澡的!”
“我知道,我不洗!”
浴室里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出來!”夏墨才不信他的話,他可是有輕微潔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