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聞言,連忙快速說道,生怕慢了一絲便要小命不保。
“肝帝是誰?他在哪里?”
我刀尖再次逼近,這才是我想要的消息。
“肝帝是八大狠人之一,同時也隸屬于夜,白天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晚上的時候幾乎都在福祿山,吉祥路!”
黑衣人蒼白著臉,但眼中卻有了一絲神光。
我特么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特么一個大活人,每天晚上都在福祿山吉祥路,特么再怎么沒錢,也不至于去那種地方睡覺吧。
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一通,取出他的手機,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半,距離天黑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請,請問,我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嗎?”
黑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厭惡。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將鳴鴻收入鞘中。
“帶我去找肝帝,救出蕭蜜兒你就能離開,如若不然,你便跟他們一樣?!?p> 我手指著躺了一地的尸體,表情漠然。
“是!是!”
黑衣人如蒙大赦,連連磕頭,一陣陣的冒著虛汗,卻不知自己的腦袋能夠繼續(xù)在脖子上呆多久。
打了電話跟海峰寒暄了一下,對于蕭蜜兒的事情我并未提及,海峰跟朏朏相處愉快,一時間也沒有主動問我。
我知道他的心里早已是萬分焦急,我特么同樣也是急不可耐,冤有頭債有主,夜的行事作風的確是已經(jīng)觸及了我的底線,待我找到蕭蜜兒以后,新仇舊帳一起算,老子定要他們知道竇爺?shù)膮柡Α?p> 在黑衣人的帶領(lǐng)下,我們打車來到福祿山,照著路標的指引,很快就在眾多的墳頭中間找到了吉祥路31號的無字碑墓。
距離吉祥路31號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涼亭,我和黑衣人徑直走進去。
看了看時間,下午六點,距離日落還早,墓地里的陰氣卻已經(jīng)開始外竄,涼幽幽的還真是有些瘆人。
黑衣人不時的吞咽口水,傻傻的站在一旁,現(xiàn)在的他比之于我,更加的忐忑不安。
“說說吧,肝帝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一時無聊,我隨口問向黑衣人,晚上住在這種地方的人,一定不會是什么簡單的小角色。
“肝帝是一個非常古怪的人,據(jù)說他從來都沒有睡過覺,每晚都會在墓地修煉,這福祿山的墓地就是他一年前買下來的,因為他隸屬于夜,所以也就只有夜組織里的人才知道他住在這里。”
“今天應該會是一個月圓之夜,你要找的蕭蜜兒會在今晚被他吸食陰氣,然后,”
黑衣人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想必是不自覺的說到了讓人不愉快的地方。
“然后怎樣?”
我轉(zhuǎn)過頭平靜的看著黑衣人,目光中已然殺氣流露。
黑衣人頓時冷汗直流,連連后退。
“小的與肝帝并無任何關(guān)系,對于肝帝的了解也只是道聽途說,聽說被他吸食陰氣以后的女子都會在月圓之夜徹底消失,沒有人會知道她們究竟去了哪里?!?p> 黑衣人在森寒的殺氣中顫抖著,對于我手段的霸道,他可是早有領(lǐng)教。
我深深的吸入一口涼氣,直慶幸今日趕了過來,如若不然,定要抱憾終身。
黑衣人為了討好我,主動交代了他在夜組織里所知道的一切。
當我問及引雷釘之時,同樣也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更加知曉了馬昊的去向。
曾經(jīng)的西南城,所有夜的活動均歸屬于第二使管制,也就是馬昊的師父,第二使在發(fā)現(xiàn)晝的據(jù)點之后,借天罰之手,也就是我,將引雷釘帶到山頂別墅,從而徹底摧毀了華老的住所,使得我廢掉一只手臂,全身燒傷。
而第二使也同時在那一場對決之中功成身退,帶著他心愛的弟子馬昊榮歸總部。
而后的西南城,交由第六使管制,在一次次與華老等人的交鋒之中,雙方僵持不下。
直到前不久夜組織里的少主夜無心親自前來。
好巧不巧,正在夜無心到得西南城的第二天,華老卻帶著信和一個胖子去往了東極之地。
夜無心繼續(xù)在西南城逗留了十幾日便也直接離開了西南城,至今去向不明。
在我繼續(xù)的追問之下,黑衣人表明了那個離開的胖子的真實身份。
離開的胖子,正是我一直苦苦尋找的王明明,而華老和信的名字也正中我的猜測,他們分別就是華有緣和庹長信。
一切都得以明朗,此時此刻的我,心中一塊大石頭才稍稍的落了下來。
為今之計,只要救出蕭蜜兒,我便準備去往東極之地與王明明匯合。
之后的事,之后再說,或許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處在了夜的對立面,幾乎已經(jīng)歸屬于晝。
而與我對立的還有馬昊,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也去西極之地再尋一尋他,或許終有一天,我們會從朋友而演變?yōu)閿橙恕?p> 那時候的我們,會不會展開殊死搏斗,互相之間會不會還顧忌曾經(jīng)的情分,我沒有把握。
天色已晚,皓月當空,墓地里的陰氣越發(fā)濃重,呼呼的陰風流竄在墳墓之間,卷起冥幣燒出的灰燼在夜空飛揚,一股股霉焦味彌漫在空氣之中。
“?!?p> 隨著一道悠揚的鈴音響起,蕭蜜兒出現(xiàn)在墓地群中,她穿著一席薄紗長裙,腳步輕柔而緩慢,冰冷的表情中帶著一絲陰冷之氣,大大的眼眸空洞的盯著前方。
在距離她十步左右的后方,一個身穿斗篷的身影正在抑揚頓挫的搖晃著鈴鐺。
伴隨著那道身影搖動鈴音,蕭蜜兒就這樣若無其事的一步步走向吉祥路31號。
身影手里的鈴鐺,我似乎認得,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攝魂鈴,現(xiàn)在的蕭蜜兒已然被他控制了起來。
就像是夢游中的人一樣,我不敢貿(mào)然的去打斷她的行動,生怕她像電視上夢游的人一樣,突然醒轉(zhuǎn)過來,被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嚇死。
“肝,肝帝!”
黑衣人突然指著那道身影小聲的說道。
也正是他突然之間發(fā)起的聲音引起了那道身影的警覺。
肝帝發(fā)現(xiàn)了我們,他迅速的轉(zhuǎn)過頭來,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黑衣人,我特么眼鏡不瞎,他這樣說出來,無疑就是為了告訴肝帝,現(xiàn)在這里正有兩人在窺視于他,等老子收拾了肝帝,回頭再找他算賬!
悠揚的鈴音突然換了旋律,變得輕快活躍起來。
蕭蜜兒伴隨著鈴音也加快了腳步,只是她加快的腳步已經(jīng)轉(zhuǎn)動了方向。
此時此刻的她,猶如一個傀儡,毫無聲息,毫無表情的朝我沖刺而來。
“蕭蜜兒,是我!”
不由分說,蕭蜜兒直接對我采取攻勢,她雙手直直的朝我咽喉掐來,并且還張開嘴巴咬我。
我閃爍避開,卻又毫無辦法,我知道蕭蜜兒不會搏擊,也沒有多大力氣,之所以會對我采取攻擊,全都是因為她受到了肝帝的控制。
一擊不成,肝帝鈴音再次搖動,蕭蜜兒轉(zhuǎn)過身來,直接朝我撲進,僵硬的手臂,極限伸直的手指隨時準備將我掐死。
我憋屈的再次躲開,拔腿便朝著肝帝沖撞過去。
“叮!叮!叮!叮!”
鈴音急促搖動,蕭蜜兒緊隨其后,速度已經(jīng)快得超乎尋常,肝帝這是在極限的逼迫蕭蜜兒的潛能,正常人絕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速度,這樣無異于就是在將蕭蜜兒往絕路上趕。
“臥龍!”
我輕喝一聲,臥龍脫鞘而出,真義風暴出現(xiàn),劍之領(lǐng)域?qū)⒄麄€墓地群完全籠罩。
肝帝不依不撓的繼續(xù)晃動著鈴鐺,臥龍領(lǐng)域中的風暴席卷著真義力量開始全面絞殺。
肝帝終于收起鈴鐺,他鬼魅的身影不斷撤退著躲避風暴,一道道兇暴的劍氣在領(lǐng)域中肆虐,勢必要徹底摧毀每一個敢于與之對決的存在。
“嘶!”
終于,一道劍光閃過,肝帝的身體在劍光中被撕裂粉碎,臥龍領(lǐng)域瘋狂的絞殺著領(lǐng)域中的一切。
一道道墓碑在領(lǐng)域之中化作齏粉,臥龍意猶未盡的在領(lǐng)域咆哮嘶吼,迸發(fā)出一股股冰寒的劍氣,璀璨耀眼的劍光化作驚鴻在領(lǐng)域傲然奔走。
不遠處的蕭蜜兒停止了一切動作,脫離了攝魂玲控制的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猶如一位等待命令的士兵。
黑衣人趁著我跟蕭蜜兒、肝帝交鋒的混亂,早已快速逃離。
“噌!”
臥龍在領(lǐng)域之中粉碎了一切,已然沒有敵手的它,百無聊奈,瞬間回歸劍鞘。
我伸出手在腰間臥龍的劍鞘上拍了一拍,徑直走向蕭蜜兒。
墓地里的陰氣始終彌漫,皓月當空的深夜分外沉寂。
“蕭蜜兒,我是竇犇,你還能認得我嗎?”
在蕭蜜兒身前停下,我牽強一笑,只希望蕭蜜兒現(xiàn)在就能夠清醒過來。
蕭蜜兒的臉上依舊冰冷,薄紗長裙在陰風之中輕輕飄蕩。
“海峰很掛念你,跟我回去吧,蕭蜜兒?!?p> 我耐心的繼續(xù)勸導蕭蜜兒,希望能夠喚起她曾經(jīng)的記憶,我不知道肝帝對她究竟做過什么。
“叮!”
一道緊急的鈴音響起,蕭蜜兒的雙手突然抬起,緊緊的掐在我的咽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