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臭的味道順著我的鼻腔竄入肺腑,搞得我差點沒有忍住吐出來,體內(nèi)的毒物瞬間躁動,使得我趕緊收回心神。
臉上的鎖毒膏在我時常變化的臉色之下漸漸侵入皮膚,一點點蠕動著經(jīng)過我的毛細(xì)血管侵入體內(nèi)。
“這可是老頭子我獨家秘方,今天算你小子走運,慢慢享受吧,等你挺過來記得多給老頭子幾顆魔元珠,也算是對老頭子寥表謝意了吧!”
笑天下一臉得意的看著我,儼然已經(jīng)忘記了我現(xiàn)在的處境。
“孩子,爺爺在這里守著,你盡管放寬心,趕快回去把蝕骨毒蟲和幻毒王蟾的毒素全都吸收了,咱們巫毒絕谷的面子什么時候可都不能丟了呢!”
笑天下隨手將裝著蝕骨毒蟲的袋子扔給漓月,語氣十分嚴(yán)肅。
“哦,好吧?!?p> 漓月很顯然的并不想走,但卻又似乎已經(jīng)不敢再繼續(xù)頂撞笑天下。
打開房門的漓月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專心制毒的我,隨即關(guān)上房門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空空蕩蕩的房間里唯獨只剩下我和笑天下兩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要多久才能徹底平靜下來,面對著笑天下的鎖毒膏,體內(nèi)的毒素似乎并沒有半點消減的意味,僅僅只是在我身體各個部位慢慢依附,就像是在拿著刷子不停的給墻面刷著涂料一般。
“嘿!嘿!嘿!嘿!”
“好小子,老頭子再送你一場造化,你要是消受得起,那就算是你的本事,你要是消受不起的話,那也只能算你命該如此吧!”
笑天下詭異的邪笑著,說話間便朝我揮出一把白色粉末,
“呼!呼!呼!”
白色粉末方才依附到我的身體,笑天下接連又再繼續(xù)揮出各種顏色的粉末過來。
糟糕,這些粉末竟然都是幻毒!
我突然眼前一晃,各種幻毒的元素帶著完全不同的幻意使得我時而疲困、時而亢奮,一股股奇怪的畫面出現(xiàn)眼前。
“噗!”
隨著一口毒血噴出,我緊緊的皺起眉頭,極速分化念力來幫助我控制此刻的意識。
現(xiàn)在的我絕對不能走入幻境,若是任由著幻毒的激發(fā),那我體內(nèi)的毒素定然會失去控制將我整體吞噬。
分化念力的我,幻毒的毒素很快混入體內(nèi)的毒素之中,更加加劇了我現(xiàn)在的身體負(fù)荷。
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笑天下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完全無暇顧及其他。
伴隨著幻毒粉末的不斷加入,我分化的念力頃刻間便已全部使用而出,緊守心神的我直覺得全身顫栗、抖動不止。
在亢奮與疲倦之間掙扎,在寒冷與燥熱之間堅持,在高昂與低落之間徘徊,我一次次穩(wěn)定毒素趨于平穩(wěn),一次次又在毒素的不斷加入之下重蹈覆轍……
專注于一處,使得我早已忘卻時間,不知何時,我頭痛的感覺竟然就這樣神奇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此刻的靈臺通明。
“呼!”
終于我緩緩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活動著全身筋骨關(guān)節(jié)走下床沿。
漆黑的房間里此時此刻竟然只有我一個人單獨留在這里,滿地狼藉的瓶瓶罐罐成百上千,一個個空藥箱子橫七豎八的翻倒在地。
隨著門外傳來的鐘鼓弦樂之聲,我展開感知力發(fā)現(xiàn)距離小屋幾千米處有人群聚集。
聚集的人群分列出一個個獨立的陣營,而在多個陣營圍繞的山谷之間竟然上演著一幕幕戰(zhàn)斗的畫面。
笑天下口中所說的斗毒之事,想必就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了吧。
我打開房門,移動著輕快的腳步緩緩走向山谷,畢竟那里除了笑天下和漓月,還有我?guī)讉€老熟人呢!
“好小子,你終于出來了,老頭子還以為你撐不過去呢?”
笑天下看到我的一瞬間,立刻興奮激動的說道。
“哈哈,晚輩要是撐不過去,那你的那些毒藥豈不是就要白白浪費掉了!”
我目光看向戰(zhàn)斗之中的漓月,隨口說道。
“老頭子幾十年的積蓄全都壓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是撐不過來,正好可以用你的納器來補償我嘛!”
笑天下一臉笑意,貌似我撐不過來他還能撿個大便宜。
“斗毒之戰(zhàn)怕是已經(jīng)舉行很久了吧?卻不知絕谷戰(zhàn)況如何呢?”
我一邊看著漓月驚艷全場的攻擊,一邊繼續(xù)問道。
“漓月至今仍無一場敗績,而今她百毒之身、速愈之體已成,絕谷一方定然能夠大獲全勝!”
笑天下一臉得意的笑著,說什么絕谷一方,我看這絕谷也就只有他們爺孫兩個人吧。
戰(zhàn)斗之中的漓月輕紗遮面,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揮舞著,那看似輕柔緩慢的動作實則很快,看似毫無戰(zhàn)力的拍打,實則暗藏玄機。
不多時,與漓月對戰(zhàn)的男子便表現(xiàn)出一副十分渙散的狀態(tài),雙目無神的耷拉著腦袋。
“轟!”
漓月一掌送出,男子頓時遠(yuǎn)遠(yuǎn)摔倒在地,緩緩?fù)鲁鲆豢陴鲅p眼血紅,血脈怒張。
毫無疑問,漓月輕松獲勝,但她輕紗遮面的容顏并未表現(xiàn)出半分喜悅之情,而是冷冷看向一群不遠(yuǎn)處的觀眾。
貓臉婆婆、肖靈龍、馬昊三人赫然就在其中。
迎接著我的目光,三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于我,紛紛帶著笑意。
“沒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小帥哥!”
貓臉婆婆一臉?gòu)趁膶ξ艺V龑毷话愕呢堁邸?p> “夜無心怎么沒有跟你們一起過來?怕不是已經(jīng)死掉了吧?”
我輕輕一笑,還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哪里都有他們的事?
“呵呵,少主好得很呢,你怎么就不盼著他一點好呢?”
貓臉婆婆嬌媚一笑,花枝亂顫的說道。
“犇子,跟我一起加入夜家吧,夜家可是西極之地最強的勢力,跟著他們就能有機會去往圣魔界,到時候天高任鳥飛呀!”
馬昊突然上前一步,激動的神色看上去怎么就那么讓人厭惡呢,那可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呀。
“不識抬舉的東西,何必跟他廢話,少主可不會養(yǎng)一只亂咬人的瘋狗!”
肖靈龍同樣上前一步,冰冷的氣息隨即流露而出,已然達(dá)到了八轉(zhuǎn)力道,只是他修習(xí)的污濁之氣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乖兒子,你爸爸現(xiàn)在處決了沒有,你怎么不陪你爸爸一起下地獄呀?”
我同樣輕輕一笑,肖靈龍再怎么牛逼,在我看來也早已只是一個辣雞。
面對我的挑釁,肖靈龍并未表現(xiàn)出半分怒意,而是搖著頭不斷發(fā)笑,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哈哈,托崔公子的福,爸爸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那些狗屁的天兵天將倒是有夠嗆的!”
肖靈龍邪惡一笑,我背脊一涼,面對這陰險狡詐的父子二人,我特么還真拿不準(zhǔn)他們會不會又搞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
“肖靈龍,有本事的沖老子來,爺爺隨你怎么玩!”
我憤然怒喝,特么肖靈龍就不能跟老子來點痛快的嗎?
面對我的抓狂,肖靈龍依舊一臉平靜,他甚至還擺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
“本少對你沒興趣,莽夫而已。”
肖靈龍輕聲一笑,區(qū)區(qū)八轉(zhuǎn)力道竟然有一種將我視作螻蟻的意味。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別忘了我們此行的任務(wù)?!?p> 在詭異的氣氛當(dāng)中,貓臉婆婆走到我與肖靈龍之間,聽語氣是準(zhǔn)備言歸正傳了。
“老頭子,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跟我說的嗎?”
貓臉婆婆的視線越過我的身體,朝著不遠(yuǎn)處的笑天下看了過去,眼中居然還帶著幾分溫情。
笑天下的臉色微微變化,隨即長嘆一聲,看來他跟貓臉婆婆還是老相識了。
“當(dāng)年你選擇離開絕谷,選擇加入夜家,就應(yīng)該知道我們之間已經(jīng)再也不可能還會有半分情義可言,而今,你又跑過來干什么呢?”
笑天下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滄桑,似乎貓臉婆婆的出現(xiàn)讓他想起了過往一些并不美好的回憶。
“漓月都長這么大了,是該讓她走出絕谷振翅高飛了,難道你想要讓她跟你一樣碌碌無為嗎?”
貓臉婆婆帶著誘導(dǎo)的意味,猶如長者一樣看著笑天下身邊的漓月。
“漓月在絕谷之中過得很好,不需要離開這里,我們也不認(rèn)識你,請你趕快離開!”
漓月的臉色十分冷漠,面對著一臉慈愛的貓臉婆婆并不待見。
“月兒,聽話,跟著婆婆離開絕谷,婆婆舉薦你做夜家的馭毒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么都能夠輕易得到,總好過在這絕谷受苦?!?p> 貓臉婆婆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著漓月,然而漓月的臉上越加冰冷,根本就沒有半點意動。
“鐺!”
隨著一道鑼聲響起,震蕩不休的鑼音回蕩在空空的絕谷之間,所有的戰(zhàn)斗皆都早已分出勝負(fù)。
“絕谷斗毒最終場現(xiàn)在開始,請優(yōu)勝者進(jìn)入戰(zhàn)臺!”
一個穿著長袍,臂膀處紋繡著一個大大幽字的中年用他那渾厚的嗓音喊道。
各個陣營之間不斷走出青年男女,皆都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唯一叫人難以接受的是,這些走出的青年男女,大多長相丑陋、兇神惡煞。
“去吧,孩子!”
笑天下拍了拍漓月的后背,漓月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身朝著戰(zhàn)臺走去。